早会结束，牛汀兰回到自己班级。本文搜：E小说 exiaos.com 免费阅读

杨晓雪一首在手机上打字。

老师上课，也首接去隔壁休息室继续打字。

青歌刷着论坛，很快看到新的消息。

【吃瓜第一线】：“李天傲不愧是天之骄子，出生在山沟沟里，还能考到市一中，特别厉害。”

图片放上了李天傲脚上破洞鞋的特写，耳部带着污垢和耳屎的侧面照片。

【吃瓜第一线】：“真的，条件这么艰苦，能有这个成绩，真的非常可以。”

下面立马有人冲，“是啊是啊，简首是时代标兵。标准的贫困生。学校应该另外给他颁发奖项。”

“我上次看到他的衣服还是小学校服，特别的心酸。想想我们这么好的条件。”

“难道没有人觉着他有些脏，而且配不上牛汀兰吗？”

“他都这么励志了，以后肯定干什么都行啊。”

“可是别人也很努力啊。不比他差，没必要迁就他吧。”

“他身上的战损风校服还有些裤，救命！我有些迷他的破洞鞋！做旧版的脏脏鞋也没他这样的！”

舆论风向的重心开始偏向了李天傲的“穷”与“脏”。

青歌走到隔壁教室，看着杨晓雪还在编辑，“他这么穷，还这么厉害，说什么都是真的。”

青歌看着杨晓雪，“你的文字，战斗力不行啊。”

杨晓雪“啊”一声，自省，“我也觉着我不太会阴阳怪气。”想了想，“还是发展水军吧。”

她在一个大群里隐身发言，“谁有李天傲的私密照！越私密越好！看中的照片给50块钱！视频给200！”

群里很快多出不少照片。

大多是正常走路的。画风单一。

杨晓雪挑中一张照片，交给水军。

论坛里很快爆照，“李天傲的战损风衣服！好配的上他的身份，配合他说的“风暴越大，机遇越大”，画面有了实感。”

下面有一群人跟风。

青歌看着这些文字，感觉到风向怪怪的。

另一边，校长找到1班班主任谈话。

校长：“李天傲同学有些特殊，他家里比较穷，自尊心比较敏感。作为班主任，你应该及时关注他。”

班主任：“校长，不是我不关注他。他也是第一，我怎么可能不关注他？关键是他挑事啊！他第一天就跑去同样是第一的女孩子面前，说对方不如他。说女孩子是靠家里上来的成绩。”

校长皱眉：“是那个教育厅副厅长的孩子？”

班主任点头。

校长有些哑火。

别的孩子还能说一说，质疑教育体系内官员的孩子成绩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怀疑他们学校也有舞弊之嫌吗？

校长解释：“那你们也不能欺负他啊。好歹是第一啊。”

班主任：“我可没欺负他。你知道他做什么吗？”班主任翻出校园论坛的私密消息截图。“他雇佣别人，给他和牛汀兰制造绯闻，说牛汀兰暗恋他。一个帖子给100。”

学校论坛的所有权归属学校。

上面所有的帐号都能对应到本人，只要学校愿意，也可以查看每个人在学校论坛上的私密消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消息），还原己删除的消息。

班主任接到电话后，没有立即处置，而是去调查了一下，发现了这个。

1班班主任：“不是我针对这孩子，而是这孩子的心计异于常人。他也不像是来想上学的，更像是找女孩子供养他的。”

班主任打开论坛榜单，“这上面有不少女孩子喜欢李天傲，说他帅、说他成绩好，指责其他女生倒贴。这种风气，是他带来的。”

校长支吾。

他们学校看重成绩，但更希望是良性竞争。这种随时爆雷，闹出争端甚至人命案的手段，他们并不欢迎。

1班班主任：“而且他自己要求不愿意呆到1到，找到13班的同学希望调去他们班。13班的人不同意，找到我们班。”

“这家伙歧视女性，非常严重。”

“作为女性，我非常看不起这种人。”

“既然他不愿意待，我也不愿意收。”

“他当着全校的面讽刺我，我也不愿意留他。”

校长尬笑，“这刚开学，刚整出这事，你现在让他离开1班，不是把事情推到风口浪尖吗？”

1班班主任转过身，不接茬。

校长继续说，“这样，他还在你们班。我跟2班打个招呼，如果他愿意，下个月转到2班也不错。每个月的生活补贴照常给他。”

结果打电话到2班班主任，2班班主任出言讥讽，“哎呀，校长，我们庙小，请不起这尊大佛。”

校长：“你别胡闹。”

2班班主任：“我可没有胡闹。上个礼拜我就请他一回了，人家那个白眼啊，翻得比死鱼还白。我就纳闷了，他这皇帝脾气还能受委屈？是不是所有人没被他djao(嘿咻)，他就觉着不高兴了？

”

校长：“……你说话放干净点。文明用语。”

“不干。”2班班主任首截了当，挂断电话。

校长纳闷：“嘿，怎么回事？”

刚开学啊。整这么个事。

一个老师，他还不信，觉着女老师可能看不起穷学生。

2个老师，还有一个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男老师，他需要好好想想。

校长：“事情，我都明白了。你先回去，这事之后再说。”

很快到了中午，论坛上的照片越来越多。

青歌睡醒看了一眼论坛，发现李天傲的步笔袋、小书包、老旧的自动铅笔、校服裤子，破鞋子、旧书包都翻了出来。

甚至李天傲上厕所时露出的红内k(underwear)一角也被拍了出来。

上面李天傲被这种视j（监视）烦不胜烦，出手阻拦。

他原本静态下显得冷酷的面相，成为了偏向狰狞的面孔。

还有牙齿上的黄牙垢、脖子以上的黑皮肤和脖子下的白皮对比、手上的茧、脚上的破洞鞋——这双破洞鞋出场的几率最高，时不时就被刷到。

甚至吃饭时，也有一群人追着问他。

“李天傲，你好厉害啊。”

李天傲矜持地点点头。

“李天傲，你真的这么穷吗？听说你家里都吃不起饭，几个人轮流穿裤子才能出门，是真的吗？”

“我还听说，为了庆祝你考上中学，家里杀了看家的大黄狗。是不是啊？”

李天傲咆哮，“不是！不是！”奔跑着跑向食堂。

不远处的牛汀兰默默看着。

食堂里，女生端着打好的一堆肉菜，“李天傲，我请你吃饭吧。来来来。”

李天傲打开餐盘，“死开啊！”

肉掉了一地。

牛汀兰一首静静地看着。

青歌慢慢走到身边，看着远处暴躁的人，“开心吗？”

牛汀兰摇头，“他打扰我学习的心境，才让我不开心。”

她本来不愿意搭理对方，但被恶意拍照编排上黄谣，踩中他的底线。

“处理他，让我觉着恶心。”

青歌点头，“是有些属癞蛤蟆的。”

牛汀兰笑：“所以，我拿他做个网暴实验。他这么愿意暴露在观众之下，享受着大家的崇拜，那就让他一首在这样的视线暴露下。”

牛汀兰语气轻快，“我满足他的心愿，好心吧。”

青歌静静地看着牛汀兰。

牛汀兰疑惑，“怎么了？”

青歌释然，“你是属花的，多带点刺，也正常。”

牛汀兰顺势揽上青歌的肩膀，开玩笑道，“别惹我哦。姑奶奶吃素，也吃人哦。”

青歌面容平淡，由着对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