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表，牛汀兰小心装好，藏在书包里侧。本文搜：33看书网 33ksw.com 免费阅读

她不敢在家里打电话，也不敢在教室里打，会被老师看到汇报给妈妈。

等到体育课时，牛汀兰将电话放在兜里，走到没人的角落给青歌打电话。

她清楚，最后一节课，青歌一定不会乖乖上课，必然会出去玩。

电话很快挂断。

牛汀兰再打一遍，这回接通了。

“喂？”是青歌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有球击地面的声音、喊叫声。

“青歌！”牛汀兰有些兴奋，“我是兰兰。”

“有什么事吗？”声音很是平淡。

仿佛在开水里浇了一勺冷水。

牛汀兰抑制住冲动，稳住声线，“你平时有空吗？可以来找我玩。”

鲲鹏小学与实验小学距离两个行政区，跑步的话，大概三西十分钟。走路大概要1小时。

坐公交需要转车，差不多也要半个小时。

“哎哟！”电话那边传来闷响和谩骂。

紧接着背景音，“青歌，把钱捡回来！”

“日你龟儿子！”青歌捡起球，追着打人。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对方边跑边喊。

“玩球！还玩不玩啊？”有人喊话。

青歌很快继续打球，忘了电话的事，只以为电话早就自己挂断。

实验小学，牛汀兰听着那边嘈杂，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热闹，自己的眼前却是空荡荡，耳边里只有这个电话声。

她没体会过这种情绪，即使试卷上诗歌文的题目里，“诗人表现了什么感情，”她写过很多次的“悲凉”。

现在才意识到悲凉如水，如坠深渊，而水掩痕，外人无所窥。

许久，一声“咦”，从电话里传来，“你没挂？”青歌疑惑。

23分钟哦，这么久都没挂电话。

“没事，你忙。”牛汀兰轻轻回应。小心处理着与青歌的关系。

她们之间的生活没有重叠，很难同步。

“挂了。”青歌立即切断电话。

牛汀兰有一瞬间觉着自己很想哭，但这种想哭的情绪有一层膜盖着，挡回去了，哭不出来。

晚上，青歌回到401，又看到隔壁402，石大勇站在门口盯着二人。

青歌回想自己包里的东西，钱都在，立即反方向跑下楼，冲出去。

“诶！”石大勇急着大喊，“回家吃饭啊！”

“当当当”的楼梯己经小了，出门了。

石大勇跑下半层楼梯，在楼道拐角的窗户上喊，“吃饭呐！又去哪儿？”

眼见着青歌己经跑远了。

石大勇爬上楼，骂骂咧咧，“到底哪里才是你的家？”

厉森静静看着。

石大勇扭头，“吃饭！”

厉森吓得立即关上门，躲进屋里。

“诶？”石大勇张着嘴巴，他有那么吓人吗？

对着401的大门喊，“我做了辣椒炒肉、红烧冬瓜、西红柿炒蛋。还有鸡汤咧。”

厉森：狼外婆。

石大勇默默走回屋，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遗憾道，“可惜了。”坐下自己吃。

次日，石大勇做好饭，等在门口，“嘻嘻嘻嘻。”

青歌扭头就走。厉森紧随其后。

“诶！”石大勇喊，“吃饭呐！兔崽子！在家吃个饭，这么难吗？”

两人在外面吃完面，又去武馆待到武馆关门才回去。

石大勇盯着又是一桌子的菜，吃不完都得扔。给厉岩打电话，“我给这些兔崽子做饭，一个个见我，躲得飞快。要不然我做好，你回来，让他们吃饭。”

厉岩：“不用。你把菜摆好，放我家厨房里。准吃完。”

石大勇不信，“真的假的？一桌呢。”

厉岩：“你女儿，我了解。”

石大勇：“……”有点扎心。

他将完整的红烧鱼放到401的冰箱旁边，用保鲜袋装好。又放了一锅红番薯。

晚上听到动静，石大勇悄悄打开一条缝隙，看着青歌与厉森上楼。

青歌一上楼，就对上了402门缝里的一只眼。

石大勇拉上门，重新关上。

青歌站在原地，盯着石大勇的方向。

厉森走上台阶，打开门，看向青歌。

青歌往上走，头还是盯着402，把402房门关上。

石大勇打开门，看着402，等着时间。

凌晨一点，石大勇拿出402的备用钥匙去开门，插进去，拧不了。

“嘿，这兔崽子，给我反锁了。你等着。”石大勇咬牙切齿，小声嘟囔道。

转身去爬阳台。

两家阳台一米远。

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下方的情况，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在心理上无限拉大。

“哎呀，我去，这兔崽子都是这么爬的？”石大勇不敢往下看，站在阳台上用力一跳，

腾空的一瞬间，深怕自己就这么挂了。

当自己落在401阳台正当院时，自己都懵。

“谁？”

屋里睡觉的青歌立即被惊醒，大叫着，“我报警了！”

石大勇立即出声，“别报警！是我。”

青歌从卧室里出来。

厉森迷迷糊糊也跟着出来。

石大勇尴尬，“我这就走。这就走。”从大厅里慢慢走过，尽量与青歌保持较远距离。

路过客厅的时候，眼睛顺势看向厨房。没看到餐盘。

石大勇快步走进厨房，没看到餐盘。打开电饭煲，里面满满的红番薯只剩下一个。

石大勇似有所悟，看向青歌。

青歌警惕地盯着石大勇。

石大勇想了想，走出屋。

那天晚上，石大勇坐在小板凳上，抽着烟，难以入睡。

早上，青歌从沙发上爬起来。她的腿上吊在沙发靠手上。

伸一个懒腰，头和腿全部探出沙发之外。

走向卫生间放水，留意到桌子上的红票子。

青歌拿起茶杯下压 着的一沓钱，上面一张纸写着：“午餐费”。

钱如花散开，青歌扫了一样，居然有1000。够她吃一个礼拜了，还能剩点。

青歌奇怪地看向房门的方向，走向阳台，看到了阳台上4个鲜明的大鞋印，还能看到“44”的码数。

青歌盯着钱，若有所思，跑出门。

厉森起床，看到青歌己经跑出门： 今天周六，不上学啊。

青歌跑到派出所，找到值夜班，在休息室打瞌睡的队长，“李明伟！”

李队长爬起来，看到青歌手里抓着一把钱，“要存钱是吧？”

青歌：“我要看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