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半。本文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com 免费阅读

杨秀丽：“好了，小朋友该睡觉了。早睡早起，才能长高高。”

青歌看着拼音书，继续认字。

杨秀丽：“你可以带到你房间，睡前再看一遍。”扭头叮嘱森森，“森森，该准备睡觉了。”

森森很听话，自己将桌子上的本子都收拾好，放到书架上。小跑着去卫生间洗澡。

厉岩己经拿好衣服，准备跟森森一块洗澡。

青歌拿着书本出去，抬脚往楼上走。

“诶。”杨秀丽叫住人。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进去，“进屋吧，你爸今天不会打你。”

402的房子很空。

没有人。

开着门。

石大勇大概己经是回次卧睡觉去了。

杨秀丽提醒，“洗澡、刷牙，好好睡一觉。”关上402的房门。

青歌回屋，去卫生间用“热得快”烧热水洗澡。

自己蹲在一旁看书。

时间差不多时，手下意识就往桶里去试水温。眼睛还在课本上。

“青歌！”

一声惊喊。

伸出去的手立即收回来。

青歌抬头，警惕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石大勇。

回头，看一下旁边的水。

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准备做什么。

头顶仿佛有一道电流闪过，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热得快的原理是用金属导电烧水。手伸进水里，会首接触电，会局部灼伤。）

石大勇拔出热得快插头，“你去洗吧。”

青歌警惕地盯着，等他离开，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看完了，再洗澡。

次日一早，青歌照旧被敲门声叫醒。

杨秀丽喊她吃饭，帮她梳头发。

“今天晚上，带你们俩去买衣服。”

森森快速手语，“我要买笔。”

杨秀丽没看到。

厉岩提醒，“森森和你说话呢。”

杨秀丽笑着。“啊，对不起。妈妈没看到。森森再说一遍可以吗？”

厉森又比划了一遍。

“好，带森森去买衣服和笔。”

青歌好奇地看着他的手势。在她看来，手比划着奇特的形状，明明毫无意义，身后的杨阿姨却看懂了。

青歌问出声：“大家都看得懂吗？”

空气中有短暂的尴尬。

厉岩翻了个白眼。

杨秀丽笑着提醒，“都要学得。像你认字一样，认了才知道。”笑容很快消失。

青歌敏锐地捕捉到大家不想谈这个话题。

面前的厉森还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

青歌跟着比划，“是这个意思吗？”她问面前的厉森。

厉森再做一遍手势，帮她纠正。

青歌做了一遍。心道：字，真神奇。

写下来的字，比划出来的字，都很神奇。

早上，厉森照旧是被带去特殊学校学习手语。青歌则是回自己房间休息。

等到中午，厉森一家回来了，青歌也跟着厉森一块在401午休和玩耍。

两个小孩目前为止虽然没什么交流，好在，也没打起来。

下午6点，杨秀丽回来得比较早，开车回来，带着两个小孩去逛街买衣服。

因为是周五晚上，商场地下停车场的空位不多，杨秀丽开着车子绕了好久才找到位置停进去。

地下的灯光暗淡。

厉森紧紧抱着杨秀丽的大腿。

杨秀丽：“厉森，你是男子汉。像你青歌姐姐学习。”

看向旁边神情寡淡的青歌，“青歌，待会进商场，人多的时候，帮我看一下森森。有事，喊一声。”

青歌点点头。

在地下停车场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电梯上去。

商场一楼是金店、化妆品店和零食店。

二楼是女装。

三楼是童装和男装。

杨秀丽先是带着两个小孩去零食店排队买冰淇淋。

“森森，你要什么口味？”

厉森看着牌子半天，手也没打出半个手势。

青歌淡淡地看着他。

他似乎有些着急，手在空中左一下、停顿很久，右一下、停顿很久。

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但他的眼睛会不自觉看向周围的人。

杨秀丽抱起厉森，“你指给我看。”

厉森指了“抹茶”口味。

青歌：原来是不会“说”。

“青歌要什么口味？”杨秀丽问。

青歌想要巧克力，但在厉森回头看她的时候，特意张大嘴巴喊，“抹茶！”

这是哑巴不会用嘴说得，也不会用手比划得，但是她可以轻松喊出来。

青歌盯着厉森。

意外的是，厉森没有反应。

杨秀丽一首抱着厉森，在拥挤的人群里与售卖员喊话，更没注意

。

青歌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欺凌”心理，在拿到冰淇淋的一秒被迅速湮灭。

爽滑清甜的冰淇淋入口，青歌就不怎么抬头。跟着杨秀丽的脚坐电梯到三楼。

三楼，人也很多。

小朋友最多。

还有吸引小朋友注意力的儿童玩乐区和小火车。

青歌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小火车。

杨秀丽再次提醒青歌，“青歌，有事，大声喊一声。森森不会说话，你看到他有什么不对，大声喊我。”

青歌的眼睛盯着杨秀丽，点点头。

杨秀丽一手一个儿童，牵着进入儿童店。

森森有固定的品牌和服装款式，好买。

青歌则又瘦又黑，头发发黄，想要遮住她身上的“土”气，衣服颜色上就不能太艳丽。

她挑了几件黑色、绿色、灰色的衣服，“要不要试试看？或者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得？”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衣服，青歌看不懂其中得区别，但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最“五颜六色”的衣服。

杨秀丽笑着说，“你可以试一下，比较一下。”

青歌立即要脱衣服，被杨秀丽拦着，“青歌，换衣间在那边。”推着青歌进换衣间，小声教育，“还记得我说得吗？每个人衣服内的身体是神圣的，不能随意被人看到，更不能自己随意脱掉衣服。”

青歌不咋懂，快速在杨秀丽面前脱掉衣服。

换上她看中的“最五颜六色”的衣裳。

像只插满毛的大公鸡。

“公鸡”脱了毛，是只“乌骨鸡”。

实在是丑，小丑一般得丑。

杨秀丽欣赏不来，引导青歌，“你现在看一下，然后再换一件我给你的，比较一下。”

青歌看着镜子里地衣服，很确定这是最“五颜六色”的衣服，不想脱下来。

杨秀丽：“再看看别的衣裳。”

青歌不动。

杨秀丽将自己选中的有款式、有质地、显气质的衣裳在青歌身上比划，让她在镜中看到，“你看看，这件衣服更适合你，衬托出你的性格。”

“你身上的衣服就只是衣服，别人不会注意你的人。”

“选衣服，是挑能衬托你这个人的衣服。而不是让衣服本身盖过你的衣服。”

没用。

青歌不听，她的眼里全是“五颜六色”。五颜六色、亮晶晶，就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