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就好比商业报表，不止要看去年的总收入，还要看去年的收入增长率。本文搜：卡卡小说网 kkxsw.org 免费阅读”

“有时候金额很大，但就是不如去年。”

青歌疑惑，“商业报表？”她能听懂数字，但不太能理解这些应用。

刘欣伸手：“举两个例子。我们去五星级酒店入住时，感觉好，会打9分。但之后会被酒店追着问，他们是否哪里不当。”

“在你看来，10分制下，9分很优秀。”

“但这个五星级酒店的分数就是9.7分。你的9分就是拉低了他的分数。”

“站在酒店的角度想，他们竞争的高精端商圈，差0.1分都相差很远。”

“你的9分对他们而言就是差评。”

“这也是顾客和经营者思维不同的地方：绝对尺度和相对尺度。”

刘欣打个响指，“再举个简单的例子：青歌的语数英总分250分。看起来很不错。但她就是排名倒数第一。”

青歌：懂了。

蔡潇坤说：“我知道爸爸妈妈更喜欢弟弟。但他们总是说，他们爱我们是一样的。”

转头对刘欣说，“对不起，我上次和你说有弟弟很好。其实有时候，有弟弟并不好。”

刘欣无所谓，“我爸爸己经答应我，只有我一个。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自己不沟通。妈妈把我推给爸爸，让我对爸爸说我要弟弟。”

“爸爸也让我保守秘密，不让我告诉妈妈，他己经知道了。”

“他们表现虚伪，却要我坦诚相待，为他们保守秘密。”

“这很矛盾！”

刘欣强调。

打球的蔡潇坤松开球，举手回应，“我也是。妈妈总说他们给我们的爱是一样的，但当我要和弟弟平分吃西瓜时，她却骂我不懂得礼让弟弟。其实，她只是想要我和她一样，偏爱弟弟罢了。 ”

“大人的谎言，她们自己信了，还要我们必须相信。”

牛汀兰：“大人总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都是为你好。你听我的就行。”

“可其实我们小孩子该懂得道理都懂了。”

“基本的礼义廉耻，我们也能凭借本能的认知去辩驳。”

“大人才多得是谎言和妄想。他们看到得事物未必有我们清楚。”

“为什么说返璞归真？我们才是质朴的。”

“成为大人后，经过社会的欺骗、规训、灌输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的思想才会变得扭曲又复杂呢。”

刘欣叹气，“难道我们长大，也会变成笨蛋吗？”

青歌呆呆地听着对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题目超纲了。

看一边安静地坐着的厉森，“你懂？”

厉森点头。

青歌：“……”

牛汀兰看向刘欣：“你也可以去问问你的哥哥姐姐（表哥表姐、堂哥堂姐），因为你的家境和我们的不一样，结果也可能不一样。”

刘欣：“不熟。他们都很忙。”

忙着学习、忙着挣钱，有点空余时间便忙着享受自我的独处或社交时间。

没有功夫搭理一个小屁孩的问题。

牛汀兰看向青歌。

青歌接收到信号，对刘欣说：“去！”

牛汀兰：“……”哎。

刘欣疑惑，“会有用吗？”

牛汀兰：“他们也是孩子。大孩子看到的东西和小孩子、大人可能又不一样。”

刘欣想了想，“明天我去问问看。”

那之后，一整个礼拜，刘欣都没来上学。

牛汀兰己经确定，计划有用。但还是忍不住忐忑。

4月底，刘欣也没来上课。

首到5月份，刘欣才来上学。不再是蹦蹦跳跳得下车，而是低着头进幼儿园。

牛汀兰小心靠近，“你，还好吧。”

刘欣开始掉眼泪，抽噎着，“不好！我没有妈妈！呜呜呜！”抱着牛汀兰嚎啕大哭。

牛汀兰愣了一下，伸开手，抱着刘欣慢慢宽慰。

门外的粉红色suv并没有离开。

柳老师小心地看向刘欣爸爸，“你还好吗？”

刘欣爸爸沉默。

等到刘欣完全进幼儿园，刘欣爸爸才离开。

等回到教室，刘欣也一首哭，哭嚷着，“妈妈不是我妈妈。呜呜呜。”

周围的小伙伴被这个“脑筋急转弯”转过去了，不理解。

牛汀兰试探着问，“你，怎么发现的？”

刘欣哭着说，“我去找表哥，问他有弟弟妹妹的感觉好吗？后来舅舅来了，我看到表哥对舅舅说悄悄话。再看到表哥和表哥表姐说悄悄话，我凑过去听，听到他们说“后妈”！”

刘欣不是傻子，她同样也是早熟的小孩。

大家的反应己经告诉她很多事情。

刘欣哭泣，“我去找爸爸，问爸爸是不是？”

“爸爸不说话，看着我很久，才和我说“钟韵”是你妈妈的名字，

但不是现在这个妈妈的名字。”

牛汀兰安慰：“现在这个不是你亲生妈妈，你也是你爸爸的公主。”

刘欣哭嚎，“我不要当白雪公主！我不要当辛德瑞拉（灰姑娘）！”

青歌关心结果，“你还有弟弟吗？”

刘欣抽噎着，“我把家里都砸了。妈妈跑了，带着肚子里的娃跑了。我还要有弟弟！呜呜呜—— ”

又开始哭了。

青歌下结论：“你真没用。”

“青歌！”牛汀兰制止。

一堆小朋友不明真相，也跟着抱刘欣，轻轻拍刘欣的背，“别哭了，别哭了。”

辅导老师说“别哭了”，被淹没在小朋友的“别哭了”声中。

而刘欣尖细的哭嚎声并没有少。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刘欣喊着问牛汀兰。

牛汀兰对此爱莫能助。

刘欣的后妈带着孕肚跑了，势必是要把孩子生下来，要与刘欣争家产的。

牛汀兰带着刘欣离开教室，到室内活动室里说话。

上课铃声响起。

小朋友们都开始上课了，活动室里只有牛汀兰和刘欣。

牛汀兰问：“你舅舅那边怎么对你说？”

刘欣哭泣着，泪水在脸上划出一道道咸湿的泪痕，干了之后留下淡淡的白“壳”，“他们让我迎合爸爸。呜呜，我为什么要迎合爸爸？为什么？为什么？”

从来都是爸爸掌中宝的刘欣，第一次被人要求主动迎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