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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寻医

仙界一天,凡间一年。这漫长的时光里,被困在锁仙阁里的梓翊只得望着那如玄铁般的大门无奈地叹息。掐指一算,这凡间已经一年了,可他竟没法逃出这锁仙阁,亦无法到凡间去寻找他的伊伊。梓翊倍感无力,若自己此时可以从这锁仙阁分身的话,他定会即可下到凡间,去寻找他的伊伊。

一年了,不知善在凡间的伊伊是否还安好?那烈焰和珍儿是否寻到,亦或是等到伊伊了?只因仙帝懿旨已下,这三日是不会有任何人敢靠近着锁仙阁的,靠近的人必定要遭受极刑,想来仙帝此番下定决心让自己娶了那傲月。

梓翊绝望地在那锁仙阁里来回踱着步,心中无端地生出无数的思念来。

一日就已这般煎熬了,还要在这锁仙阁里呆上两日,梓翊亦是不敢相信,自己呆在这仙界两日里,那沐伊在凡间会经历怎样的变数?

梓翊痛苦极了,若是那没有与傲月的婚事,他定将沐伊接到这仙界,与她一同终老,或者到那凡间寻一处居所,与她共赴春华秋实。可是现在他却是这般地无能为力,身不由己。梓翊真真是万分痛苦,痛苦万分。他恨不得生出一双可以冲破这桎梏自己的牢笼的翅膀,飞到伊伊地身边去,可是他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那李老伯家时,梓翊就听那李老伯说,沐伊好像失了忆,似乎连她自己是谁都忘了,亦不记得自己住在何处?从那李老伯的话语中,梓翊亦能感觉得到,沐伊一定也忘了曾经的一切,忘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

想到这些,梓翊更就担心他善不知身在何处的伊伊,她会不会已经遇见其他的男子,与那遇见的男子在凡间成了亲,已彻底忘了自己?梓翊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只盼望着,三日的时光能快些过去,那便最好了。

可是这仙界冗长的时光,真真叫他感到万分无奈!他依旧那般的痛苦煎熬着。梓翊在心底低声呼喊着,“伊伊,你定要好好地等我,等我可以回到凡间的那一日!”只是他却不晓得沐伊是否能听见他心底的呼喊?他亦不晓得自己何时能脱身?从这锁仙阁脱身,从那和傲月的婚事中悄然脱身?

在梓翊绝望之时,那沐伊已在那山匪窝里度过了一年的光阴。

说来也奇怪,沐伊怀孕已经一年多了,小腹已隆起,但却迟迟不见她腹中孩儿出生,亦不见她那小腹继续变大,感觉那孩儿长得很缓慢。看着沐伊这般模样,虽她腹中孩儿不是自己的,那二当家的却着急得很,日日都询问沐伊身体有什么不是。可是沐伊却只是说,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每每听沐伊说自己的身体无碍,那二当家的总会说:“怎会如此?真叫人想不明白。”

沐伊亦是如此,她想不明白,缘何那些生养的女子,经过十月怀胎之后,定会生出孩儿来,可自己腹中孩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了弄清原因,她与二当家的说,想找位大夫看看,那二当家的自是同意了。让那阿布悄悄下山,到附近的桑蚕镇,请位大夫与沐伊看病。

因事情紧急,那二当家的自是把那阿布偷偷叫到跟前,对那要下山去的阿布说:“阿布,我今天差你去山下请位大夫。”

“请大夫?莫不是山寨里谁生了病?还是二当家的,您身体不舒服?”那阿布一脸狐疑地望着那子钦。

那子钦并未提沐伊的名字,他只说:“你且不用管谁生了病,你且按我的吩咐下山请大夫便是!”

“是,阿布遵命!”那阿布听子钦如此说,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便作揖领命。

那子钦自是心思缜密,他有对那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阿布交代道:“你定与我请回一位大夫来,若那大夫不肯上山,你便将这些银两给他,一定让大夫上山寨一趟。还有,一定记得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说着,便将一袋沉沉的银两塞到了阿布手中。

阿布接过那一袋沉沉的银两,作揖道:“二大当家的,自当放心,阿布定会请到医术高明大夫的!”

那二当家的低沉地说道:“阿布,我让你下山请大夫这件事不宜伸张,你自悄悄下山去!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回来的时候,定带着请到的大夫,从后山小路进山寨,那里极少有兄弟把守。那大夫上山后,你定与他乔装打扮一番,也好掩人耳目。”

见那二大当家一脸的严肃,那阿布自然不敢怠慢,亦严肃地答道:“是,阿布遵命!”

就这样那阿布披着浓浓的霞光径自悄悄下了山,到那桑蚕镇上,请了大夫去了。

当那阿布到了桑蚕镇,天已大亮,那集市上的铺面渐渐都打开了。幸而二当家的交那阿布识了些字,那阿布找起医馆里也容易多了。

只是这阿布下山请大夫,一路都不顺当。一进医馆,那医馆里的大夫总是笑脸相迎,可一听要到这山寨里来替人看病,纵使那阿布拿出了二当家给他的一袋沉沉的银两,那些个大夫都不敢答应上山。生怕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们都怕诊断不好,这杀人不眨眼的山匪们一不高兴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便都借诸多理由推脱,有的说自己医术不精,怕诊治不好,有的说家里有事无法脱身,有的则说有病人要医治走不开,也有的借故说身体不

适上不得山。

不觉得阿布已经走了大半个集市,依旧没能如愿地请到一位大夫。阿布真的没想到请位大夫如此艰难,那阿布自是万般无奈,绝望。他在那街上漫无目的地奔走着,心里生出无限凄凉来!怎会如此难?山匪就那么可怕吗?连一个大夫都不敢去山寨,给山寨里的人看病吗?

走了几条街后,依旧没寻到一个愿意去山寨的大夫。而此时的阿布累得快虚脱了,不禁一屁股坐在了一家未开门的医馆门前的石阶上,那般的唉声叹气。他坐在那家医馆前,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地从自己面前经过,却还是那般的一筹莫展。

若是请不到大夫自己又该如何复命?阿布真真是头都快想破了,也不知道该怎样请到大夫,上山寨?

就在阿布万般无奈之时,阿布身后医馆的木门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了。

听到开门声,那阿布悻悻地转过身看了一眼,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立在他身后。阿布只看了一眼那老者,便在心中低语,“这大夫定和其他大夫般,不敢与自己一同上山去!”于是,阿布不准备开口问了,省得又被那些个编出来的借口搪塞回来。

只是阿布未开口,阿布身后立着的老者却说话了,“孩子,一大早的,你在我这医馆门前不停地叹息是为何?”

“还能为何?为找不到大夫而叹息。”那阿布心灰意冷地回答道。

“这桑蚕镇虽不大,但医馆却不少,怎会找不到一位大夫?莫不是哪些个医馆还未开门?”那老者颇为不解地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那阿布亦是极为无奈地说道:“那些间医馆,我都去过了,没一个大夫愿意随我去山寨诊治。”

“山寨?孩子你说的山寨,莫不是那迷雾山里的那个山寨?”那老者有些不寒而栗地问道。

阿布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又自顾自地叹起气来。

那老者见阿布垂头丧气地,有些于心不忍,便轻声问道:“孩子你到这桑蚕镇上寻大夫,莫不是你们那山寨里,谁生了病?”

阿布回转身,依旧丧气地说道:“嗯,正是!只是大夫你一定也不会去的,对吧?”

那老者并未及时应声,那阿布自是转过身,不做任何期待。他准备稍坐片刻,便回那山寨复命去。

见阿布失魂落魄地坐在那石阶上,那老者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帮眼下这位山匪窝里出来的孩子?只是又怕那山匪会对自己下毒手。只是“医者父母心”,自己又不能见死不救。那老者真真是为难极了。就当老者沉浸在左右为难的境地中之时,那阿布站起身,悻悻地朝前走去。他知道这桑蚕镇上,是不会有任何一位大夫愿意和自己上山的,在这儿耗时间不如速速回山寨,与二当家的禀报此事,看二当家的如何定夺,省得误了医治的时间。这么想着阿布方才决定离开。

只是这阿布未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唤自己,“孩子,你且等等,我与你上山去诊治病患!”

听到这声音,阿布自是欢喜不已,立即转身,只见那老者一个劲地朝自己招手。阿布便飞快地跑到那医馆门前。

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大夫,您真的愿意和我一道上山去诊治!”

只见那老者微笑着点点头。阿布手舞足蹈地说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那老者自是笑得眯缝着眼睛。能治病救人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意愿,纵使是山匪,他也愿意治上一治。

其实,方才在那片刻的时光中,老者想了许多后,忽的豁然开朗。自己大半生的时光已经度过了,年近半百的自己什么世面没见过,现在岂会惧怕区区几个山贼匪盗。再说那山匪纵使有多么狂野不羁,也有生老病死,自己一个大夫自当竭心尽力地医治病患,那群粗野山匪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再者,自己那么多年的行医经验在胸,定能治好山匪的疾患!于是那老者匆匆收拾了药箱,关了医馆的门便随那阿布前往山寨。

请到大夫后,那阿布又带着那大夫匆匆赶往山寨。进山寨前,那阿布让那大夫乔装打扮了一番,二人方才沿着那后山的小路悄悄摸进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