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体里的浪潮还未退尽,但沐伊已经平静了许多,她幽幽地问道:“梓翊君,你可否告知伊伊,你为何可以抱着伊伊悬浮在那池水之上?亦可以将那落入水中的香囊取回,且香囊丝毫不沾那池中之水。”
梓翊将他深深搂进自己结实的怀抱里,与她脸贴脸,轻声低语,“伊伊果真想知道其中缘由?”
沐伊自然迫切得很,不停地点着头。
梓翊紧紧环住她,嗅着她的身体里散发出的清香,眼中盛满深情,悠然地答道,“若,伊伊如此想知晓,那梓翊便与伊伊你一一说来!”
沐伊依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像只温顺羔羊,正洗耳恭听。
“伊伊,你可知道仙界?”梓翊问道。
沐伊扬起头,注视着梓翊那张俊朗的脸,有些惊异,继而说道:“仙界?伊伊,到未曾听说过,不过伊伊到是从一些稀奇古怪的书上看到过,什么神仙,妖怪的?那仙界想来该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吧?”
“伊伊,果真是冰雪聪明,那仙界便是神仙的居所。”梓翊依旧紧紧拥着沐伊。
沐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与梓翊面对面,欣喜地说道:“梓翊君突然说到仙界,莫不是梓翊君便是那仙界中的神仙,不然你我是断断不能悬浮于那池水之上的,那落水的香囊定也是寻不到的!梓翊君可就是那仙界的神仙?”
梓翊望着眼前这娇俏的佳人,内心依旧是波涛澎湃。他轻轻地吻了吻沐伊的额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伊伊,说得不错,梓翊确是那仙界之人。梓翊乃是仙帝仙后第三子梓翊殿下。”
“梓翊殿下?”沐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自己竟爱上了一个神仙。她惊诧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与一个如此潇洒俊逸的神仙在一处。
梓翊轻轻抓住沐伊那柔美,光滑的双肩,真挚地说道:“伊伊放心,梓翊虽为仙界三殿下,但亦有自己的情爱。今日既与你共度良辰,梓翊必将取伊伊为妻,与伊伊生生世世做夫妻。”
他的话如此好听,沐伊自是欢喜,能与他白头偕老,那便是最好的向往。她并不担心他是仙界皇子,她只要他爱自己,便是要她为他死,她也无怨言。
她亦伸出双手环住了梓翊的脖颈,抱紧了他,“梓翊君的话,好好听啊!沐伊也愿意陪殿下生生世世。”
突然,那沐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放开梓翊,有些悲伤地说道:“殿下,只是,只是,沐伊却不知,能不能陪殿下生生世世?”
“为何不能?”梓翊听她这么说,有些不解。
沐伊不无担心地说:“殿下,有所不知,我乃是那皇宫中的一位公主,因无人可以依靠,我与母亲备受冷落。不日前,我那皇兄已下旨将我嫁与那蒙兹国国君。因知晓那蒙兹国国君,乃一老儿。我不甘心委屈了自己,亦不想自己那般美好的青春与年华付之流水,于是便与珍儿换装假扮宫人逃出了皇宫。沐伊担心,若是我那皇兄派人寻到这海棠林来,那沐伊与珍儿性命将不保。到那时,只怕沐伊同殿下便也不能长相厮守了。”
梓翊又一次将沐伊搂进自己宽阔的怀里,温柔地说道:“伊伊,不必害怕,有梓翊在,任任何人都伤不了伊伊你半分。若,你那皇兄当真寻到这里,我定不会叫他将你轻易地带走。我定誓死护住你周全!”
沐伊窝在梓翊的怀里,听着他的话,沐伊嘴角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梓翊君,能遇见你,是沐伊前世修来的福分,沐伊甚是珍惜!”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彼此紧紧拥住,在这殷殷灼灼的海棠林里。他们便是最幸福的人了。
一日,晨起,梓翊携沐伊到那海棠林里散步。刚走进海棠林,就见到那凡间玩了数日之多的俊儿与那烈焰和珍儿回来了。
那俊儿手中果真捏着两串火红的糖葫芦。一见着沐伊与梓翊,俊儿便甜笑着,跑了过来,甜声说道:“娘亲,父君,孩儿回来了,瞧,孩儿还为娘亲和父君带来了最好吃的糖葫芦。俊儿并未食言!许娘亲,父君的事,俊儿一件都不会忘记!”
见着俊儿这可人的小人精,沐伊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了许多疼爱。她缓缓蹲下,轻轻地抚摸着俊儿的小脑袋,温柔地说:“俊儿最会疼人!还记得自己许下的诺,真真是乖巧极了。”
“俊儿是娘亲的孩儿,当然最为乖巧。娘亲,这是俊儿为娘亲选的糖葫芦,娘亲且拿着尝尝!这糖葫芦酸甜可口,甚是开胃,娘亲定会如孩儿一般喜欢的。”说着,便将那红红的糖葫芦递到沐伊手中,沐伊自是欢喜地接下了。
俊儿又走到梓翊面前,依旧那般的奶声奶气,“父君,这是俊儿带给父君的,父君趁这糖葫芦还新鲜快尝尝吧!”说着便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与梓翊。
梓翊接过糖葫芦串,微笑着说道:“我们俊儿最为贴心,父君这就尝尝俊儿带回来的可口的糖葫芦。”
说也奇怪,这几日沐伊总觉得自己身子有些乏,且特别想吃酸甜的食物。看着这手中的糖葫芦串,嘴里亦生出许多唾液来。想来定是嘴馋了。
三人说话间,珍儿与烈焰便走到了沐伊与梓翊面前。
珍儿行礼道:“珍儿见过公主与公子!”
自打珍儿出现在这海棠林的那一刻,沐伊便满怀感激。见珍儿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她真真是欢喜得不得了。
见珍儿行礼,沐伊亦走上前,一把扶住了珍儿,有些愧疚地说:“珍儿,你我形同姐妹,这礼你自是不用行的。日后,就不要这般见外了。”
沐伊这么一说,珍儿便屈膝道:“公主,奴婢遵命就是!”
继而转向梓翊屈膝,轻声道:“公子,珍儿有些话要与公主讲,公子可否回避一下?”
听珍儿如此说,梓翊便对身旁的俊儿与那烈焰说:“我们且回木屋,让她主仆二人闲叙。”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那俊儿走到沐伊身旁,拉着她的衣袖,脆生生地说道:“娘亲,俊儿与夫君进屋去了,娘亲快些与珍儿姐姐说完话,便去木屋寻俊儿与父君!”
沐伊微笑着说:“嗯,等我与珍儿说完话,定来木屋寻你与你父君。”
俊儿说完,便叫上那烈焰离开了。
看着二人渐渐走远了,沐伊才转身,对珍儿说道:“珍儿,那日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你既不愿随俊儿一同前去,我就该设法留你。我也知道,你是怕你我的行踪暴露,才不愿同俊儿一起到市集去。是我考虑不周,珍儿,万万不可与我置气。”
珍儿听沐伊如此说,内心生出了许多感动,她轻轻拉起沐伊的手,“公主,您言重了!珍儿只不过是个奴婢,您是公主,您叫珍儿如何,珍儿都应照办。不敢有任何地推脱。”
沐伊抚摸着珍儿的手,真诚地说道:“珍儿如此说,是与我生分了!你我虽不是姐妹,但从珍儿踏进蝶庆苑的那一天起,沐伊便当珍儿是自己的好姐妹了。你此番到市集去,我亦是担心得不行,生怕你遭什么不测,幸而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我这内心的忧虑方才少了几分。”
那珍儿自是感激涕零,屈膝道:“谢公主待珍儿如此情深!”
沐伊忙扶起屈膝的珍儿,动情地说道:“珍儿又见外了!快些省了这些礼节,从皇宫逃出的那一刻起,你我成了相依为命的姐妹。在这里没有什么公主,也没什么奴婢,就只有沐伊与珍儿这对姐妹!”
珍儿再次感激涕零,她紧紧握住沐伊的手,说道:“珍儿真是三生有幸,遇见公主这般善良的主子。便是要珍儿去死,珍儿也义不容辞。只是,珍儿随俊儿和那烈焰行走在那集市上,却听闻,当今圣上正派人四处搜寻公主与珍儿。还说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公主,珍儿好怕那殿下的人会寻到这里,到时,公主与珍儿该如何是好?”
沐伊万万没想到她昔日皇兄竟不顾兄妹之情,要如此待自己,真真是伤心不已。
不过,既然梓翊君已经答应过她会拼死保护自己,那她便不再惧怕,只是现在沐伊却担心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依旧孤身一人住着蝶庆苑的母亲。不知道她是否因此而受到牵连了?她在那宫中可还安好?她那皇兄会为难她吗?霎时间,沐伊心里生出了无数的担忧,要是能与母亲见上一面,那该多好啊!可是现在她们却无法再相见了,沐伊眼底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她眼前一片迷蒙,她看不清那树上盛开的海棠,亦看不清远方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