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刚接过水果刀,手心里都是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比女人还难伺候。首发免费看书搜:狐恋文学 xhulian.com
和程可依产生语言冲突的人是他,说无聊把那人找来玩玩的人也是他,现在要养小疯狗的人还是他。
现在倒是害得他自己的女朋友脸受伤,害得他要亲手处罚自己的跟班。
“烈哥,”男生跪在地上,看看那把刀又看看烈刚,眼泪都要出来了。
陆敬译冷脸看着这感人的一幕,摸着兜想抽烟。
烈刚迟迟不行动,陆敬译不耐烦地发话了。
“行了,刀还我。”
烈刚的大黑手在夜色里,就如消失了一样,陆敬译很随意地伸手接,一点都不怕刀刃划到自己。
这反倒搞得烈刚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
“陆哥,小心刀口。”
烈刚现在都后悔招惹陆敬译了,要不是看在他确实有权有势,能把地上跪着这个替罪羊捞出来,他也不必这么毕恭毕敬的。
“嗯,”陆敬译叼着烟看向他的手,“你别动歪心思,刀就不会碰到我。”
“我哪敢,”烈刚低着头递给他,后背出了虚汗。
他们这群人在上周末的时候,和陆敬译在武馆打了擂台赛,说是友谊赛,其实是陆敬译在找沙包捶。
他这种黑皮壮汉,牙齿都被捶松了几颗,更别提其他人了。
而罪魁祸首只是扔下一句,“忘了和你们说,我六年级就开始学跆拳道,后来首接学自由搏击和散打了,你们受苦了。”
大城市的有钱人,真是什么好日子都过遍了,要什么都有。
以为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脱了衣服却挺壮实,肌肉摸着也硬,不输他这种黑皮糙汉。
此刻卑躬屈膝的姿态,是烈刚这辈子最谄媚的模样了。
陆敬译接过刀,首接用那只手拿下嘴里的烟,朝地上的人说,“把自己衣服扒了,全部。”
地上的人今天才从派出所出来,他还不知道面前的程可依己经欺负不起了,那天打人的时候,他下的狠劲,终于是报复回来了。
他照做,心里一片死寂。
程可依转回身,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反正不会有同情这种东西。
陆敬译才出去了一会儿,那男生就走过来,拉着她的衣领把人甩在地上,扯了两次,外面的衣服就坏了。
陆敬译拿着刀的手指向红燕,“你过来,跪在他面前,做个哇的口型。”
烈刚的脸又黑又绿,气得说不出话。
这陆敬译到底要干什么!没人看得懂。
红燕握住烈刚的手,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虽然刚才的事,是她撒娇让烈刚给她讨个说法。
“她那天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下面,头皮疼死了,摔得我脸都破了,我怎么能轻易饶了她!”
“你也听到了,陆敬译怎么说的,我可不敢赌。”烈刚最开始是推辞的。
她软磨硬泡下,烈刚还是答应了。
“也是,我自己的女人都罩不住,算个什么事!”
“就是,那天程可依还打了我一巴掌呢,可疼了。”
“把她衣服撕个稀烂,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陆哥应该不会说什么。”
女人总是先入为主,觉得自己认识陆敬译的时间更长,不会为了半路出现的人就对自己的同伙下手。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陆敬译是个凭感觉,无定数的人。
“愣着干什么?”陆敬译用刀指着对面的人。
红燕吓得往烈刚身后躲,却被烈刚甩了出去。
“陆哥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红燕是没受过陆敬译拳头挥下的皮肉之苦,这个错,总要有人认下的,女人多的是,可以再换,牙掉了可不好换。
她哭着跪下,心里悔恨和屈辱都很深,可嘴里好像还在骂着什么。
她张大嘴巴,口水和泪水在嘴里拉丝,她抬手擦了擦眼泪。
哭得真难看,陆敬译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对着男生说,“把她衣服撕开。”
听到这句话,男生抬头看了一眼烈刚,他板着脸,表情难看,什么眼神也没给他。
于是,男生跪着挪了几步,抬手撕了红燕的衣服,质量很好,西五下才破烂。
“行了,”陆敬译放话后,男生立马停了动作。
“今天的事,可别再重演了。”
留下一句威胁的话,陆敬译掐着程可依的后脖子,把人拎走了。
被陆敬译当沙包练过手的人都不敢说什么,只是盯着烈刚看。
“哭什么哭,我早和你说了。”
捂着衣服的女生瘫坐在地上,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程可依还真是个疯狗,刚才被扯衣服的时候,她一点情绪都没有,别说哭了,她都不挣扎,和死了一样。
她以为这种乖乖好学生会吓得哭爹喊娘,却不曾想,她还是只会伺机报复。
陆敬译走在后面,观察着前面的人。
今晚云层厚
,月光微弱,时亮时暗,前面的人走的很快,不如上山的时候。
快到街道时,程可依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陆敬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外套,今天有点冷,他穿了两件。
抬头的时候,就看见程可依把坏掉的衣领转到了背后,用手挡住后面。
可还是能看到一部分后背,以及里面的衣服,和外衣颜色差不多,却好像有花边?
他往前走了几步,离人更近,程可依却侧开了身,面对他站着。
“准备去哪?”
说着,他随手脱下外套递给她,其实心里并不愿意给她,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来看她内衣边这个事。
“找个住的地方,”程可依伸手接过,低着头穿上衣服。
“不回家?”
“太远了,”程可依抬眼看他,小声说,“没有车了。”
行吧,这确实不在他的考虑范畴,陆敬译转身就走。
走到派出所附近那个旅馆门口时,程可依摸了摸裤子兜,没有钱。
好像在书包里面,她忘记拿了,以为能回家呢。
她抬眼看着“幸福旅馆”这个灯光一闪一闪的招牌,轻轻叹了一口。
第一次住旅馆,还是和姜姜一起,而那个破楼,去过一次之后,现在就是她的噩梦,她怀疑是那天无意冒犯了里面的鬼怪,现在来找她献祭。
无意插到大大外套口袋里的手,似乎是摸到了什么硬硬的纸张。
她拿出来一看,是钱,还是一沓钱,面额很大。
“把钱还我,”一道声音,适时响起,冷漠无情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