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婕越来越喜欢脚下的运动鞋了。本文搜:找小说网 zhaoxs.net 免费阅读
这还是查理给她挑的,
不得不说眼光真好。
透气保暖,轻便适脚。
最重要的是,完全静音。
她感觉自己像个特工,从奥利维亚、玛丽婶婶的卧室门前经过,就连自己都听不到脚下的动静。
就在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走廊深处传来了一些异响。
“嘶......”
像是一条潜伏在幽暗中的蛇,吐着信子。
又像是塑料袋被撕裂。
吓得她脚下一歪,差点折了脚踝。
艾莉婕疼得揉了揉脚,虽然声音比较远,但她丝毫不敢逗留,一瘸一拐扶着栏杆走下了螺旋大梯。
脚踝的疼痛很短暂,她走完这一串阶梯就恢复了正常,于是压低了身子在中厅穿行。
不知道威廉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左厅的外门上挂着,就算己经被清理了,她也不敢从那里过。
于是她来到右厅,试着打开大门。
可惜,玛丽婶婶己经上了锁。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己经把山庄所有通向外部的门都上了锁。
但这点问题显然难不倒自己。
门虽然都上了锁,但是窗户呢?
艾莉婕伸了伸柔软灵活的西肢,把腿放在大门旁边的一尊雕塑的石座上压了压,就像体操比赛前的热身。
她面前的这座雕像,是雕塑家朱塞佩·克罗夫的名作《面纱的修女》的复制版。
艾莉婕五岁的时候候尝试攀爬它,但是被玛丽婶婶逮个正着,没有得逞。
这雕塑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将坚硬的石头雕刻成柔软的纱幔罩在女体身上,化阳为阴,巧夺天工。
但作为一个攀爬物来看,这座雕像没有很好的着力点和落脚点,而且强度和重量也不够,很容易弄倒。
还好当年被玛丽婶婶制止,要是倒塌的石像砸在自己身上,一定非死即残。
而查理第一次来庄园的时候,站在这座雕像面前看了一会,随后教会了艾莉婕一个中文词语:
“纱雕”。
借“纱雕”旁的石柱爬到窗台上,艾莉婕用脚踹了几下窗框,从狭窄的窗户里爬了出来,跳落在厚厚的雪上。
她呼出一口凝结的水蒸气,向着地下室的方向前进,为了降低脚在雪上踩出的“几噶几噶”的噪音,她尽量降低了步伐,轻抬轻放。
夜雪下的花园异常静谧,艾莉婕的发丝上沾满了雪花,即便她穿了很厚的衣服,身体还是瑟瑟发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
她像一只漂在北冰洋上的航船,留下一串孤独的痕迹,静悄悄地向着地下室前行。
可还没有靠近地下室入口的梯道,就听见有人在轻轻地呼喊自己。
“艾莉!艾莉!这儿!”
他看见几乎快被厚雪覆盖的长条形的小窗里,一个光点正在上下翻飞。
只见奥利弗把手伸到了小窗外,激动地挥舞着亮着闪光灯的手机。
艾莉婕赶忙走了过去,蹲在窗缝前。
“奥利?婶婶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你关在地下室?”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他吸了吸鼻涕,沮丧道,“也许妈妈真的疯了,不仅杀了奥利维亚的男朋友,还开枪打伤肖恩。我快被冻死了,好难受。”
“坚持住,我这就放你出来。”
“等等,”奥利叫住了堂姐,“你没钥匙开不了,我给你找个工具。”
说完,离开窗户,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乒乒乓乓”地摸索着。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窗边,推出一把老虎钳。
“你看这个能派上用场不?”
母亲每次锁门的时候都会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知道门上一定挂着一条大铁链和U形锁。
艾莉婕拿起老虎钳,铁制品冻得手心生疼,于是她用袖口裹住钳脚,来到地下室的门外。
果然如奥利弗所料,门上挂着一条交叉的铁链,用一把锁封住。
她对准铁链上薄弱的部位张开钳脚,用力挤压。
绝望的是,铁链纹丝不动。
她又掏出自己的手机仔细照了照,才发现老虎钳的钳口钝得厉害。
别说剪开铁链,就连木板都不一定能剪破。
“艾莉,有什么问题吗?”奥利焦急地等在门后。
“等等,让我再想想办法。”她安抚道。
艾莉婕没有着急,而是用手机闪光灯再次仔细查看铁链。
随即,她注意到门把手上有个似乎有个小洞。
地下室的铁门看起来很厚重,但有些地方己经锈穿。
没准能把把手撬起来?
这样想过,艾莉婕便把铁钳插入另一个门把手将其作为支点,利用杠杆原理撬门。
她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蹬在门上,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往外拉。
“哐当!”
门把手的一端翘了起来,艾莉婕
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艾莉?你没事吧?!”奥利弗紧张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她拍了拍屁股爬起来,“我马上就放你出来......”
把铁链绕出把手翘起的地方,门锁随之失去作用,艾莉拉开铁门。
见门打开,奥利弗激动地抱了抱堂姐。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一定睡不着,所以就打赌你会来窗边看一看。”
艾莉婕拍了拍弟弟的背,“你们都成了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随后她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地下室,很难想象在大雪夜被锁在这里是种什么可怕的体验。
“这里太冷了,我们先想办法回去再说。”艾莉婕扔下铁钳,望了望山庄。
刚才她钻出来的窗子太小了,自己虽然能通过,奥利弗可不一定。
奥利弗想了想,建议道:
“我们可以从北楼回去,那边有几扇大窗户很好爬。”
“好,快走吧。”
于是,两人绕了一圈来到北楼,相互帮助着回到了山庄。
北边虽然没有供暖,但有建筑遮风挡雪,体感上就己经暖和了很多。
奥利全身又湿又冷,现在终于好受了些。
“艾莉,有些很重要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他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认真道:
“这关系我们所有人的生死,你必须仔细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