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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温暖却不炽热,伴着清风,将小小的花园渲染得格外怡人。或粉或白、或紫或红的蔷薇争奇斗艳地怒放着,层层迭迭的花瓣肆意舒展,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活力。 穿着病号服的青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眼前的风景,目光中带着一丝眷恋和迷茫。
头发花白的父亲站在旁边,俯身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青年笑了一下,声音微弱地说:“爸,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累了我们就回病房吧。”同样带着倦容的母亲努力挤出笑容,说:“这些花要开好些天呢,我们明天再来看。”
“那就回吧。”青年在父母的扶持下站起来,慢慢走出花园,忽然说:“我有点想吃火锅了。”
“好。”母亲哽咽一声,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等你好了,我们去吃火锅,吃烤肉,把所有想吃的都吃一遍。”
“好呀,全吃一遍!”青年走了两步,又忽然说:“如果我……我没有机会,那你们去替我吃遍所有美食,也挺好的。”
“瞎说什么?”父亲连忙严厉地说:“医生说你的病情不算严重,只要配合治疗,会慢慢好转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听见了没有?”
“听到啦听到啦……”青年拖着长音,无奈地说:“说说而已嘛!爸你真是的,干嘛这么严肃。”
“格雷先生!维德·格雷先生!”
——叫什么呢?
哦,原来是在叫我……
靠在花园柱子上的维德挪动了一下身体,心里知道外面有人在呼唤他,却不想就这么离开。
他假装没听见,跟着那边的三人走了一段路,听他们谈论青年病愈后的旅游计划,那充满希望的样子,好像梦想真的能实现一样。
忽然,维德又听到一个朦胧的、仿佛隔着一道墙才传过来的声音——
“抱歉了,主人。”魔方魔偶说:“如果这个还不生效,我们只能把邓布利多找来了。”
——邓布利多?
这个名字打消了维德继续磨蹭的念头,他正准备走出门,忽然觉得像是被电打了似的,整个人都抽动了一下,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太好了,真的有效!”佐伊欢呼着说:“佐伊还以为格雷先生被什么黑魔法弄得昏迷了呢!能够醒来真是太好了!”
维德:“……”
看到自家主人浑身都透着股被强行叫醒的低气压,魔方不敢邀功,伸出机械爪“咔咔”几下抓住其它魔偶,飞快地蹿回衣柜空间去了。
维德默默地盯着它们的背影,牙齿磨得咯咯响。
“格雷先生快点收拾吧。”佐伊拽了拽维德的衣袖,说:“要不就该错过火车了。”
维德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谢谢你,佐伊,我很快就好。”
等维德洗漱结束,勤劳的家养小精灵已经帮他把箱子都送到火车上去了,维德也懒得去赶城堡外面的马车,他跟佐伊等家养小精灵道别,然后收起衣柜空间,拉开窗户,直接变成游隼飞了出去。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站台,已经有不少学生上车了,还有马车陆续从学校驶来。
维德绕着飞了一圈,正准备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变回人形,就看到一个隔间的窗户敞开着,迈克尔趴在窗边,正朝他这边招手。
维德收拢翅膀,俯冲过去。迈克尔连忙往旁边一闪,下一刻,游隼就穿过窗户,变成熟悉的同学。
“早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就叫你一声了。”
迈克尔看到维德头上支楞着的几撮头发,忍不住笑出了声,说:“我还以为你在哪个地方研究炼金术,或者有事去找邓布利多了,原来只是睡过了头?”
维德扒拉了两下头发,叹口气说:“昨晚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看来是个超级好的美梦,让你都舍不得醒来?”迈克尔坐在座位上,一边翻出他的宠物魔偶打发时间,一边随口说道。
维德愣了愣,一时心头怅然,忘了说话。
包厢门被“砰”地一声推开,西奥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传过来了:“哈利早上也没见过维德,他暑假要先回那个麻瓜姨妈家。我看维德大概还在学校,要不要跟教授说……”
他已经看到维德了,但语言的惯性还是让最后的字也从他口中飘出来:“……一声。”
随后西奥才反应过来:“维德?你早上提前出发了?”
“没,这家伙睡过头了,刚刚才急匆匆地飞过来。”迈克尔嘲笑道。
维德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幸好没错过火车。”莱安反手关上包厢门,和西奥都坐下来,说:“要不得把教授都惊动了。”
“惊动教授怕什么呢?”迈克尔与有荣焉地说:“哪个教授不喜欢我家维德?”
几人都笑了起来。
列车发出悠长的鸣笛声,然后缓缓启动,从车站驶离,霍格沃茨的城堡渐渐退出了视野。
“听说特罗卡教授也辞职了,是真的吗?”莱奇问。
“是真的。”迈克尔说:“我今天早上偶然听到他跟弗利维教授说,原本他就是临时接替阿比盖尔教授的工作,只打算教半个学期。”
“那下学期阿比盖尔教授还会回来吗?”西奥满怀希望地问。
“大概不能了。”迈克尔耸耸肩:“据说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决定好了新教授的人选,会是个非常厉害的巫师。”
“我只希望他能待的时间久一点。”西奥惆怅地说:“总感觉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越换越快了。”
“但也越换越好了,不是吗?”迈克尔十分乐观地说:“放心吧,邓布利多肯定会有安排的。”
忽然,他发现隔间里有个人异常沉默,便主动问道:“维德,你假期有什么安排?一起去看世界杯吗?”
维德回过神来,说:“要先去拜访一个人……然后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大概会去看世界杯的决赛。”
“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场比赛都不想错过。”迈克尔说:“我爸爸买了一整套的票!这个暑假,我基本上就住在赛场周围了!”
西奥和莱安都有些羡慕,他们家里各自有其他的安排,要到六月底才能去看比赛。
几人如数家珍地说起参赛的每支队伍,讨论那些著名的球星和往日的战绩,推测哪支队伍能够拿到最后的冠军。
最近《预言家日报》都是有关世界杯的报道,早把所有队伍的情报都列举了一遍,几人从包里翻出报纸,指着上面的文字加强自己的论据。
身旁兴奋的讨论声好像渐渐模糊成有些噪杂的背景音,口袋里的石头项链沉甸甸的,维德看着远山,不知怎么地,眼眶隐隐有些湿润。
他克制着拿出项链再次进入那条走廊的冲动,随手拆了一个糖果丢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将糖果咬成碎末,甜味在口中慢慢散开,刺激大脑释放出稀薄的一点多巴胺。
……
冰冷的海水之中,一座高大的堡垒矗立在孤岛之上。重重铁壁中,时不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低语、呻吟、尖叫,疯狂的笑声,呜咽的痛哭,囚犯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与凄厉的风声混合着,形成了一种几乎叫人发疯的噪音。
布尔洛克是负责监狱管理、维护魔法屏障的魔法部官员,任期满三年就可以离开。如今他需要待在岛上的时间只剩下一年半,可是布尔洛克已经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男人铲了两铲子煤块扔进壁炉里,拢紧大衣缩在壁炉前面,目光呆滞地望着跳跃的火苗。
在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仿佛也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闪电忽然划破黑暗,紧跟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布尔洛克打了个哆嗦,借着墙壁上巴掌大的小孔朝外面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在雷电照亮的天空中飘忽鬼魅地飞舞,在很远的距离就带来森冷的寒意。
“摄魂怪……这些摄魂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布尔洛克心脏不自觉地狂跳起来,他飞快地冲到墙边,手抓住一个摇杆,紧张地盯着那些漫天飞舞的摄魂怪们。
雷声滚滚,电蛇游走,时明时暗的天空中,那些忽隐忽现的身影越发显得令人颤栗。
布尔洛克手中的摇杆是他能待在这个地方的最强大的保障——很久以前,当摄魂怪成为阿兹卡班的看守以后,魔法部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强大的魔法机关。
在这个摄魂怪无法进入的房间里,只要狱卒落下摇杆,阿兹卡班周围会瞬间爆发极为强大的魔法能量,摄魂怪就算不死,也会受到重创。
在布尔洛克紧张地咽着口水的时候,忽然,他看到一辆马车从天空飞奔接近,马车上还悬挂着熟悉的、英国魔法部的旗帜和徽章。
布尔洛克松了口气,悄然放开了手中的摇杆。等那马车落到附近的平台上,一个巫师从车厢内跳出来以后,他才打开管理室的房门。
那个巫师顶着雨水冲进管理室,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这些该死的摄魂怪!感谢梅林,我这趟苦差事终于要结束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卷羊皮纸,递给布尔洛克,说:“交接一下吧!魔法部的命令,这些怪物的搜查任务结束了,他们要返回阿兹卡班。”
布尔洛克展开羊皮纸,仔细检查了上面的印章和魔法,顺口问道:“逃走的犯人抓住了?”
“没有!那三只耗子一个也没发现!这些摄魂怪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还袭击了几次路人,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说起这个,魔法部的官员就一肚子的抱怨:“要我说,上面的这个决定简直就是愚蠢透顶!又要求抓犯人,又要求不能接近人群——难道犯人还会站在空旷的野外等着我们去抓吗?彼得·佩迪鲁的阿尼马格斯变形那么方便,他肯定躲在城市的下水道里!”
他的怨气浓厚地几乎化为实质,让整天压抑的布尔洛克也感觉到了一点点优越感。
他说:“不是要找那个默默然吗?这个总归找到了吧?”
“没有,它们误报过一次,然后就是满英国的乱飘,有段时间甚至还想到海对面去!幸好我阻拦得快!我看它们就是想逃跑!”
魔法部官员喋喋不休地骂了一阵,又问:“弄好了没?把这些怪物送进去,我也就该走了!”
听到他要离开,心情刚刚好一点的布尔洛克又觉得难受了,他磨磨蹭蹭地把交接的命令检查了三四遍,又问:“既然什么也没抓住,任务怎么就结束了?”
“当然是因为世界杯!全世界的巫师都要来看比赛,怎么还能让一群吸食快乐的怪物到处乱窜?比赛十五号就开始了,魔法部抗到十四号才把摄魂怪从本岛赶出来,已经很晚了!”
官员又催促了几遍,布尔洛克终于还是完成交接,看着那个脾气暴躁的官员逃跑一样的钻进马车。飞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叫,拉着马车踩着空气跑上了天空。
布尔洛克站在小小的窗口前面,目送着马车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挥了挥魔杖,封锁了管理室,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缩回壁炉前面,裹着黑乎乎的羊皮毯子,好像一个大号的煤球。
……
监狱内的摄魂怪陡然增加了一倍,过了几个月“好日子”的犯人们纷纷发出哀嚎,随后在摄魂怪们咯吱咯吱的吮吸声中,庞大的监狱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呻吟和哭声。
戴着戒指的摄魂怪从一个又一个监狱前面飘过,最后停在最深处的一间监狱前面。
铁栏内,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用阴森而疯狂的目光看过来,她蹲在地上也左右摇晃着,好像已经彻底疯了,看到摄魂怪,也不像别的囚犯那样惊恐,而是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摄魂怪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它记得自己要来找这个女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但是为什么要找她呢?
用不太聪明的脑袋思考片刻后,摄魂怪得出了结论:大概是要预防她也越狱吧?
毕竟关了十几年还没有疯掉的犯人,也就那么几个,全都是魔法界的高度危险分子。
摄魂怪张开嘴巴,缓慢而悠长地吸了一口气,某种极其细微的、无形的东西顺着空气流入它的嘴巴当中。
贝拉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她艰难地撑着地板,似乎想要阻止什么。片刻后,她还是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摄魂怪想了想,隔壁牢房的犯人也不应该忽视。于是它一间一间牢房挨个飘过去,不久后,所有人都安静了。
摄魂怪呆呆地站在走廊中央,身体里似乎依然充斥着强烈饥饿、渴望、怨恨,它没有从刚才的吸食中得到满足。
它永远也无法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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