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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策抬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眼底虽有笑意却泛着冷,“卿卿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他的神色很平淡,神秘中隐约裹挟着一股令人发寒的诡异。
沈清棠不敢再多看,生怕保不住心里头的秘密。
算了,玉坠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此时得先稳住他才行,免得他继续借题发挥。
“看你好看呗~”
她垂眸,视线刚好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扯个笑道,“夫君不是说要重送我一个吗?那我要这个。”
李长策顺着她的视线瞧去,迟疑了两秒,还是一把拽下,放在她手心里,丝毫不介意道,“卿卿喜欢,拿去便是。”
软玉以白为贵,其中羊脂玉为极品,洁白细腻,呈现半透明状态。
这块双兽纹玉佩上是李长策随身携带之物,自然绝非凡品。
沈清棠轻轻握着,白嫩的指尖摩挲了一会,拿去卖了应该能换挺多钱吧?
既是贴身之物,那必然有身份象征,没准能当个令牌试试?
沈清棠回过神来,抬眸对上青年狐疑的目光,谄媚道,“呃,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喜欢。”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喜欢,她故意将玉佩挂在了腰带最显眼的地方。
李长策嘴角微勾,什么也没说。
午间,铭光带着张运良急匆匆的来到书房。
铭光作揖道,“侯爷,张大夫回来了。”
前几日下乡回去看师父的张运良终于处理完私事,刚一回来就被铭光宣来侯府,眼下一刻没歇,额头还冒着热汗。
“属下给侯爷请安。”张运良擦擦汗,恭敬的跪安。
李长策将桌上的玉坠递出去。
张运良一眼看出主子的意思,他接过坠子,嗅了嗅,却神思凝重,意有踌躇。
李长策不禁蹙眉,“怎么?它果真有问题?”
“敢问侯爷,这坠子从何处得来?”
“沈清棠身上的。”
“这……”张运良一时语塞,摸坠子的手不由得抖起来,半天支吾不出一句。
“若属下没猜错的话,这极有可能是失传已久的相思坠。”
李长策挑眉,“相思坠?”
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大正经。
“这相思坠含有大量的相思引,一般是女子用来控制自己喜欢的男子,中药者长期佩戴,便是与施药者生死相依,什么都愿意为对方做,一旦施药者不在身边,便会相思成疾,严重者可危及性命。”
“方才听侯爷说这是夫人的,既然是用在女子身上定是消减了小部分作用……”
张运良是沈清棠的专医。
以前想不通夫人为何天天作践性命,如今见到这坠子,心中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思念亡夫,放弃性命——原是中毒已深。
李长策闻言脸色略沉。
世人皆赞江行简温润如玉,谦和如风,唯有他才知道自己这位人人敬仰的阿兄面如冠玉,心如豺狼。
对方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不过是家常便饭。
只是他没想过沈清棠对阿兄的爱意竟是受了玉坠摆布。
忽地,脑海里闪过荒唐的念头,他冷嗤起来,觉得自己可笑又荒谬。
他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占不到位置,原是她病了。
“可有解法?”
默了半天。
张运良道,“这坠子成分复杂,属下一时半会解不开其中奥秘,或许还需回乡请教师父。”
“不过,夫人离了这坠子,症状虽减轻许多,可这相思病还在,侯爷得……”
李长策目光一冷。
张运良慌忙道,“属下不知夫人具体戴了多少年,依照病情,两年该是有的,毒已深入骨髓,复发的几率实在太大,还需侯爷稳定夫人心绪,待属下拿到解法归来才行。”
张运良最怕夫人病情复发,保不齐在他求解的路上突然辞世,依照侯爷对夫人的执念,少不得要迁怒于他。
在这侯府当府医,他可是身家性命都系在了沈清棠身上。
屋内安静。
听不见回答的张运良深深埋首,忐忑不安起来。
他方才那般讲话,貌似有吩咐侯爷做事的嫌疑?故而侯爷要发怒了?
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不知等了多久,头顶终于传来李长策的声音。
“如何稳定?”
“可带夫人游山玩水,转移注意力,散去内心郁结。”张运良战战兢兢的回答。
“行了,退下吧。”
这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不敢多猜的张运良松了口气,将手里的坠子收进怀里,行了告退礼便带门离开了。
李长策眼神深意的看着桌上张牙舞爪,中央还多了道裂痕的狼面具。
他伸手轻轻划过那裂痕,修长的指顿了一下。
没了相思引,她的心应该空出来了吧?
——
沈清棠每日例行的常规操作便是喝中药,吃药膳,以及接受御医的针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她能与李长策同房,顺利怀上孩子。
她虽不服,身体确实虚,多补补也是该的,至于最终不正经的目的,日后再想办法处理。
午后阳光明媚,院里蝉鸣声不断。
沈清棠喝了药,本就发汗难眠,这下更是睡不着。
她从榻上起身,推开门便瞧到院子里站着三个丫鬟。
怀喜手里拿着粘网,小心踩着梯子,爬上梧桐树。
树下两个小丫鬟嘱托道,“怀喜姐姐,要不还是让迎春姐姐去找两个小厮来清理吧?你这样太危险了。”
“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要谢了。”
“不就几只蝉吗?我一个人就能轻松除掉,小姐的午觉由我守护。”
大汗淋漓的怀喜一脸自信,艰难的将树上的蝉一一粘走。
整个小院清静了许多。
怀喜将手里的粘网递给两个小丫鬟,让她们下去忙。
转头看见沈清棠扶着门边,睡眼惺忪的望着她。
怀喜小脸被晒得有些红,顾不得这些,立马奔进屋檐下。
沈清棠一边用袖子给她擦汗,一边略带责备道,“这里不是沈家,以后这些危险的事就交给那些专业的大叔来做便是,你不许再这样了。”
在侯府,她虽是金丝雀,但不会少吃短用,更不会缺仆人。
以前在沈家生活,日子艰苦,怀喜总在盛夏帮她纳凉,除蝉,做轻衣。
可以说她刚来到这里时,所有的岁月静好,都缺不了怀喜的付出。
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她才不要伴在身侧的人没苦硬吃。
怀喜看着沈清棠水雾的眼,欲言又止。
小姐是她见过最多愁善感之人。
她做的一切不过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小姐却永远记得她的好。
以前在府上,她们多数同吃同住,过冬时还会窝在一个被窝里看话本。
小姐从不拿她当仆人。
“小喜子,以后你别再奴婢来奴婢去的了好不好?我们曾经同吃同住这么多年,那可不是一般交情。”
“每次都是你这么照顾我,我都有点舍不得你离开我了。”
“奴婢不离开!一辈子都不离开的!”
怀喜忽然激动起来,顾不得脸上的汗水未干便握紧了沈清棠的手。
沈清棠瞧着小丫头脸上的慌张和焦虑,无奈的摇头。
“跟我来。”
“小姐,你不午休了吗?”
沈清棠什么也没说,把人带去了偏房,那儿收纳了整整二十个箱子,大大小小的,里面放的都是值钱的东西。
有她的嫁妆,还有前天李长策给她买的各种值钱的小玩意。
凡是她在街上乱瞄,瞎看,随意扫眼的基本都在这里躺着。
她打开了四五个箱子,里面放着昂贵的头面首饰,以及上好的蜀锦等等。
琳琅满目,怀喜脸上的疑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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