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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掌心那么大,一看就是孩子才戴得了的银手镯。 戴过许多年的模样,手镯有点变形,却洗的银亮。
镯子的内壁刻着四个字。
平安喜乐。
镯子下压着方块大小的一个纸条。
【夕夕: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去见阿婆了!阿婆一定会伤心,一定会骂我。谢谢你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你是我的英雄,我领你的情!夕夕,我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对吧?
我有很多漂亮的珠宝,银手镯是其中最不值钱,却是我最最最珍贵的,这是阿婆留给我的!一对镯子,我们一人一个,夕夕,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希望你别嫌弃我们。
夕夕,谢谢你!谢谢你像一道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有了朋友,有了姐妹,也有了家人。
爱你!】
她把她内心最宝贵最珍视的礼物送给了她!
林夕笑着,郑而重之的收起盒子,拿去楼上锁进了柜子里。
睡了一天一夜的缘故,林夕毫无睡意。
看了会儿书,又安慰了一下那些没被选中故而砸在她手里的龟友们,林夕吃了药,关灯上楼强制睡觉。
笃笃!
【夕夕,夕夕!】
汪!
【夕夕,救命啊!】
敲门声伴随着鸟叫犬吠声,林夕起身下楼。
看了眼挂钟,凌晨三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夕打开门。
阿黄焦急的看向远方,【有人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小鸟啾鸣补充,【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林夕:……
理智告诉她,半夜游荡在街上还受了伤的男人,必定不是善茬儿。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可小鸟着急的扑闪着翅膀,憨厚的阿黄更是急的汪汪叫。
林夕没办法坐视不理。
“走吧,去看看!”
深夜时分的郊外,人迹罕至。
就连脚边的黑影都透着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惊悚。
林夕跟在小鸟和阿黄后面,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继而走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敏锐的闻到了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哒,哒哒……
不知道是哪里的水龙头破了,有水滴答。
还是遥远的地方有人缓步而来。
林夕的心高高提到了嗓子眼处。
正看到远处那一团漆黑。
叮!
似是有利器弹出,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夕脚步顿住。
道路尽头的垃圾箱内侧,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背靠着墙靠在角落里。
腰腹间一片晶莹水色。
林夕拿出手机的一瞬,男人陡然出声,“不要……”
“不要报警!”男人看着林夕,“我不是坏人!”
坏人把坏刻在自己脑门上不成?
林夕犹豫的功夫,男人开口道:“这附近……没有监控,如果你不想……不想救我,离开就好!”
短短一句话,男人说的极为艰难。
昏暗的幽光下,眸光执拗。
林夕目光轻移。
黑T恤工装裤,男人受伤的位置在腰腹,只看衣服被血染透的程度都知道,他伤势很重,已经流了很多血。
她不救他,他死路一条。
可谁家的好人大半夜受这么重的伤流落在外?
林夕转身就走。
男人眸中的希冀倏地熄灭。
汪!
犬吠声响起,一道黑影从男人身旁窜过,一口咬住了林夕的裤脚,【求你,救救他!他真的不是坏人!】
【夕夕,你就帮帮二黑吧!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都是二黑罩着汪汪们的!】
阿黄可怜巴巴的蹲在林夕面前。
二黑是条黑黄色的狼狗。
也是这附近凶名在外的恶狗。
不知道是跟太多狗打过架,还是以前受过非人的虐待,身上像是打了好多补丁似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掉毛,露出内里发黑的皮肉,越发显得丑陋无比。
白天在街上见了都要被人驱逐的丑狗。
可林夕不止一次听阿黄说过二黑的好,还说二黑以前当过军犬。
“你认识他?”瞥了眼已经晕厥过去的男人,林夕问二黑。
二黑不回答,只一再重复,【他真的是个好人!】
如果是好人,为什么不能报警?
心头疑窦丛生,可林夕顾不上那许多了,“你们守好他,别被人发现,我回去骑车。”
那么重的伤,哪怕距离店里只有几百米,恐怕还没等到回去就血流而亡了。
林夕动作麻利的骑来了那辆送货的三轮车。
男人已经昏迷,可林夕才刚一靠近他三米之内,他就像身上装了雷达一般,警觉的清醒过来。
再看到林夕和她身后的小货车,冷硬的眼眸里有了几分暖色,“谢谢!”
林夕自诩自己在女生里算是力气大的了。
一包10斤的猫砂,她一次能扛四五包还不带费劲的。
可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男人过于高大沉重,只搭了条胳膊,林夕就有种快被压得倒下去的感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放进三轮车车厢。
嗡!
漆黑的深夜,林夕一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做贼一样从后门把男人拖进了仓库里。
灯打开,只一眼,林夕就听到了头皮炸开的嗡鸣声。
男人的腰腹间被匕首一刀划开。
这会儿人躺着,血肉翻开来,伤口显得格外狰狞。
不止如此,他左腿和小臂上也有两道伤。
更不用说其他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了。
动手的人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每一处都是奔着要他死的力度来的。
她好像……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嘴唇发白,林夕在短暂的怔忡后,迅速回过神来,“你有紧急联系人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男人摇头,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蜡黄,“你这儿有……止血药吗?”
止血药有什么用?
只要伤口还在,哪怕他只是咳嗽一声,都会有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要么疼死。
要么失血过多而死。
总之,怎么都是一个死!
指尖发麻,大脑空白,林夕的头又开始晕乎起来。
因为她听到自己说了句梦话,“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要不要搏一把?”
男人抬眼看过来。
林夕轻声道:“我没缝过人,但我缝过动物,你要不要……试试?”
???
能看到男人原本涣散的眼眸在那瞬间放大,漆黑的眸底满是惊诧。
仿佛在说: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
可还没等林夕改变主意。
男人开口,“好!”
生怕林夕反悔,男人沉声道:“我信你!”
说做就做。
可两分钟后,林夕就被第一步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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