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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埋下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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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一静。

    骆寅沉脸低喝:“住口!骆宁,你毫无教养,当着骁骑将军口不择言。”

    “骁骑将军信口雌黄的时候,大哥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他?”骆宁问。

    “他句句属实!”

    “轻信谗言,是非都断不了。我要是去太后跟前告他一状,这个‘骁骑将军’,明日还保得住吗?”骆宁问。

    白慈容大惊失色。

    她站起来,目光恳切看着骆宁:“阿宁姐,是我诉苦,带了些私心的话。你别怪将军,你只怪我。”

    “我知道是你挑拨离间。”骆宁说。

    一旁沉默了半晌的李玉渲,冷笑起来:“好利的嘴。骆氏阿宁,你这样造口孽,将来不怕下地狱割舌头?”

    “你们污蔑我、以多欺少,又肆意抹黑。地狱有了你们,满满当当,容不下我了。”骆宁道。

    骆寅忍无可忍,对外面说:“来人,关门!我今日要替父母教训你。不把你的嘴打烂,就是我对不起骆家的列祖列宗。”

    “你对得起吗?”骆宁突然问,“骆寅,你还知道有骆家的列祖列宗?你还敢提?”

    骆寅倏然一怔。

    就连白慈容,心口也是莫名一跳。

    可很快,他们俩也像白氏那样,断定不可能。

    骆宁什么都不会知道!

    哪怕她知道了,她说出去了,谁又相信她?

    李玉渲与余卓没往心里去。

    骆寅的随从,拿了一根木棍进来,随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骆宁看着他,又看着坐在那里的余卓,冷冷笑了笑:“你敢打我?骆寅,你动我一下,回头百倍偿还。”

    骆寅拿着木棍上前:“我非要揍死你!你个孽畜,搅和得家宅不宁!”

    “谁关了门?”门口,传来老夫人的声音,“打开!”

    骆宁进来的时候,秋华已经去请老夫人了。

    比起软鞭,当然是祖母更好用。

    余卓敢在骆家辱骂骆宁,往后他别想登门;而骆寅敢对胞妹行凶,他少不了一顿好打;白慈容刚丢人在前,连累侯府声望,又掺和此事,老夫人岂能饶恕她?

    骆宁不会叫任何人置身事外。

    至于李玉渲,跳梁小丑,挨打都轮不到他。

    骆宁抢几步上前,打开了书房的门,出门时候故意丢一只鞋,扑到了老夫人怀里:“祖母!”

    老夫人看着花容失色的孙女,怒指骆寅:“你们关起门做什么?”

    瞧见了骆寅还没有来得及扔下的木棍,“你要打你妹妹?好,你竟敢用私刑。去请侯爷。”

    丫鬟应是。

    骆寅想起镇南侯的脚力,还有木板打在身上的疼,快步从书房出来,木棍早已丢下:“祖母,我不曾对阿宁动手。”

    “他想的。只是尚未行凶,祖母就来了。”骆宁低声,似哭了,又没有哭,言语格外清晰,“他们几个人欺负我。”

    还说,“骁骑将军了不得,满盛京城夸耀的人物,也来羞辱我。祖母,他们把家里的事,过错全部推给了我。”

    老夫人气得发颤:“快叫侯爷来。我管不了他,叫管得住的人来。”

    骆寅给老夫人跪下:“祖母,您别动怒……”

    白慈容也跪下:“祖母……”

    老夫人眉心一跳。

    薄雨还在下,地上湿漉漉的。老夫人看着跪在湿地里的白慈容,尤其是她那双眼、那脸型。

    与白氏太像,与骆宁也像。

    只是,骆宁的额头稍微宽一些,少一份柔媚,多一些大气。

    而白氏,也不是窄额头。

    骆宁的这个额头,则是像镇南侯骆崇邺。

    老夫人看一眼白慈容,再看骆寅也窄的额头……

    老夫人初见白慈容,对她很有好感。这个好感,来源于熟悉。

    白慈容像白氏,又有点像骆寅。

    老夫人一瞬间被念头淹没,几乎站不稳。

    “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骆宁搀扶稳了她。

    老夫人没敢表露半分,哪怕是对骆宁。

    骆宁到底只是孩子。

    “岂有此理!”老夫人颤声骂道。

    余卓见状,从丫鬟手里接过伞,走到了白慈容身边,替她撑着。

    他看向老夫人:“今日看我面子,能否饶了他们兄妹俩?老夫人,阿寅并没有打人。我们只是在屋子里说话。”

    “轮不到你说情。”老夫人道。

    余卓冷笑一声:“既如此不讲理,我要请天家做主。老夫人,我不日要投在雍王麾下。阿寅是我挚友,他自有前途,您何必如此刁难长孙?”

    他把雍王搬了出来。

    老夫人心里颤得厉害,却一步也不让:“来人,请骁骑将军出去,这是家务事。”

    镇南侯、侯夫人白氏与余太太急匆匆赶到了。

    骆崇邺一眼瞧见了他母亲脸色不好,骂骆寅,又骂骆宁:“你们吵架,怎么惊动了祖母?”

    尤其是骆宁,“我今日不教训你,你无法无天了。谁准你去请祖母来掺和这些琐事?她一把年纪。”

    “不怪她。”老夫人握紧骆崇邺的手,“你不准怪阿宁,你要讲理。骆寅作为兄长,当着客人的面,关起来要打自己妹子。”

    “孤掌难鸣,阿宁实在太野蛮。她连她娘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兄长?肯定是她先惹恼了阿寅。”镇南侯说。

    老夫人看他。

    又看骆寅。

    老夫人心口一阵阵抽痛,她几乎要站不稳。

    再听到骆崇邺这些话,她越发气恼、愤恨:“你、你也胡说。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不知道护着?”

    “都是我的孩子,掌心掌背全是肉。娘,我这是公道话。”镇南侯道。

    余太太听了半晌,插话说:“是呀。大小姐若乖巧,谁会为难她呢?

    老夫人,您让侯爷管管孩子,别纵容她。一个姑娘家,这样得理不饶人,将来嫁出去了,旁人指着骆家的脊梁骨骂。”

    侯夫人白氏,抢了丫鬟手里的伞,给跪地的儿子撑着:“娘,您饶了阿寅吧。阿宁,要是我们母子哪里做得不好,你多担待。”

    一切过错,都是骆宁的。

    是骆宁时刻挑衅。

    镇南侯看着这一幕,似无比心痛:“娘,家里留不得阿宁了。送她回韶阳吧。”

    侯夫人心中大喜。

    就连余卓,都似松了口气。

    没有骆宁,大家都不用背负沉重了。

    镇南侯可以大大方方享受女儿鲜血换来的爵位;侯夫人白氏可以把侄女扶上侯府嫡女的位置;而余卓,也不用愧疚自己移情别恋。

    骆宁要是不肯走,还不如去死。

    老夫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痛如绞。

    她似乎眼睁睁看着自家被吞噬,却又无能为力。

    谁能救骆家?

    便在此时,总管事急慌慌跑了过来:“侯爷,侯爷!圣旨到了!”

    “什么圣旨?”镇南侯微讶。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把目光看向了余卓。

    余卓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目前除了他,也没人有资格接圣旨,就问总管事:“难不成给我的?”

    余太太又惊又喜:“那快去。怎么找到了侯府来?”

    总管事一言难尽,这位年轻的小将军也太自负了:“是给大小姐的。”

    又道,“侯爷,赶紧摆了香案接旨。不仅有礼部尚书,雍王殿下也来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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