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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后,毡房内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乌孙王叹气道:“可惜小王未能亲自去往咸阳拜见皇帝陛下!” 乌孙王大概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要真让他去咸阳,估计是万万不肯的,因为他会害怕被大秦给扣下来。
但人这么说是在体现对大秦的友好,刘季当然不会去深究,笑道:“日后贵邦与我大秦交好,大王若想去往咸阳,随时可去,若真有那一日,季定会亲自带大王游览咸阳。咸阳之繁华新奇,保准能令大王满意!”
乌孙王也笑道:“那便这么约定了,倘若真有那一日,便让贵使带小王一览咸阳之景。”
刘季看向毡房内陪坐的乌孙国高层,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仅是大王,日后无论哪位到了咸阳,尽管来找我刘季,保准有酒有肉!”
就算没人翻译,从刘季的态度和语气中,众人也能明白刘季所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对刘季很有好感,这位大秦使者是个爽快人,不是那种扣扣索索的人。
像乌孙这种游牧民族,就喜欢这种豪迈直爽的脾气,这大秦使者很对他们胃口。
乌孙王心中也对刘季颇有好感,道:“既如此,那便先在此谢过贵使!”
毡房内陪坐的乌孙国高层也附和道:“那便多谢贵使!”
一乌孙部落首领更是玩笑道:“到时,如果我们来的人多,贵使可不要嫌弃我们。”
刘季笑道:“诸位还记得刘季,到刘季家中做客,那是给刘季颜面,是喜事,欢迎还来不及,何谈嫌弃?刘季虽不富裕,但请吃诸位几顿酒肉还是能办到。”
毡房内的气氛更加欢快和谐,坐于刘季下首的周勃看着刘季同乌孙王、乌孙首领们谈笑风生,几乎让乌孙王忘记了他们是主人,而刘季才是客人,不由在心里感叹:
不愧是大哥,连语言不通都阻止不了大哥的魅力,难怪陛下和公子要让大哥担任此次出访的大使!
跟刘季又聊了会儿,乌孙王突然一拍大腿:“诶,该死!”
瞬间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刘季也看了过去,关切问道:“大王可是有事,若有用得着我等之处,大王尽管说!”
乌孙王见众人看向自己,忙笑道:“贵使莫忧,是小王与贵使聊得兴起,忘了给各位接风洗尘。贵使在咸阳给我等准备的酒肉,我等暂时无福享用,但乌孙的酒肉,贵使和各位可品尝一番,看与大秦有何异同!“
说完这番话,乌孙王也拍着胸脯保证道:“各位放心,我乌孙可能别的没有,但酒管够,肉管饱!”
很快,毡房内,肉香酒味扑鼻,众人推杯换盏,伴随着乌孙国独特的乐器声,一队乌孙舞女正在起舞,让毡房内的气氛更加热情欢快。
刘季并不掩饰他对这些乌孙舞女的欣赏,但好色而不淫,喜爱美女是天性,看看有啥问题?要是某些人作为使者,定会装作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目不乱看。
刘季的这种态度更让乌孙王等人觉得这位大秦使者是真豪爽,大大方方,不端着不装,该看就看。
乌孙王给领队的乌孙舞女使了个眼色,那名乌孙舞女旋转着身姿到了刘季身前,向他伸出手臂。
这是在邀请他一起跳舞?
刘季不由看向乌孙王,乌孙王笑道:“贵使,这是伊雅在邀请您同她共舞!”
毡房内的其他人都看向刘季,想知道刘季会怎么做。
这位大秦使者应该会拒绝吧?
就算他很豪爽,但也不大会接受伊雅的共舞邀请:
一是双方身份问题,这位大秦来的使者,而伊雅只是他们乌孙的舞女,二是风俗思想问题,听闻东方秦国的人相比他们要保守含蓄一些,不太会接受这种大胆的邀请。
但周勃和大秦使团的众人却知道,他们这位大使(大哥)可非一般人,十有八九会接受。
果不其然,只见刘季只稍微愣了下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随即豪迈起身,握住伊雅伸来的手,哈哈大笑道:“既是美人相邀,季又岂能不应,那不是辜负了美人心意?”
他这操作让乌孙王和众乌孙头领一愣,这位大秦使者好像真的很直爽,跟他们所听闻的秦国人大不一样,心中不仅没觉得刘季好色,其所为不符合大秦使者该有的风范,反而更加钦佩:男儿大丈夫生当如这位大秦使者,豪爽坦然,不拘一格!
那乌孙舞女伊雅同样怔了下,这位身份尊贵的大秦使者竟然接受了她的邀舞?但马上她脸上浮现起笑容,带着刘季共舞起来!
看着这一幕,使团其他人尽管猜到了刘季会这么做,但依旧感到敬佩:不愧是刘季大使,敢想敢做,如果换作是他们,即使心里想得跟猫抓挠一样,也可能没这脸皮和胆量。
所以,活该人家是大使!
但他们的心愿很快便给满足了,见刘季这位身份最高的大秦使者都接受了邀舞,其他乌孙舞女也向使团其他人发出邀舞邀请。
但这些人的面皮比之于刘季还是逊色了些,未像刘季那般直接豪爽地答应,而是将目光看向刘季。
这让乌孙王等人明白,不是秦人和传闻里不一样,而是这位大秦的大使比较特别。
见使团其他成员看向自己,刘季明白这是想让他拿主意,打包票,挑眉骂道:“看我作甚?美人有邀,该干啥干啥!而且,我们这也是在加深大秦和乌孙的关系,陛下和公子定能理解!”
听了刘季这番话,其他人迅速反应过来:大使说的对,他们这不是被美色所诱惑,而是在学习乌孙的风俗文化,加深对乌孙的了解,以此促进大秦和乌孙的关系,好完成此番出使的任务。
这外语,呸,这外舞必须得学,他们这是为了大秦在奉献,完全没有出于个人的私心!
并且,就算这是糖衣炮弹,到时将糖吃掉,炮弹丢回去即可,出使前,公子也同他们这么讲过。
这般一想,使团其他人也放开了心态,接受乌孙舞女的邀请,将欢迎酒宴变成了欢迎舞会。
欢迎大国使者的酒宴不说一定要庄重严肃,但也不该如此欢快,可在刘季影响下,竟然歪成了这副这模样。
这还是欢迎大秦使者的酒宴?
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搞什么瑟瑟舞会。
李念若是在此,定会感慨:就算成不了帝王之业,但只要给沛公适当的环境,也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这不仅没让乌孙王等人对大秦产生轻视,反而感到高兴,大秦的使者愿意接受他们族中女子邀舞,那是看得起他们乌孙,愿意同他们玩,能不高兴?
乌孙王等人也加入到舞会,一场酒宴由此推向高潮,气氛也变得更加热烈,在这氛围下,出现了种种怪诞的场景。
刘季和乌孙王勾肩搭背,虽然语言不通,但感情深得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一杯,我一杯,你说的我听不懂,我说的你也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乐呵。
刘季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搂着乌孙王的肩膀:“兄弟,我给你说,你们这乌孙的娘们儿可真不错,那小腰细的、腿长的……你对兄长好,兄长也不会亏待你,等你来大秦,也要好生招待你一番。”
乌孙王也醉醺醺道:“既然兄长喜欢,那就将伊雅送与兄长!”
刘季也不拒绝,道:“好,那就多谢兄弟美意,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想咱在沛县时,哪想过会有今天这日子?都是托了陛下的福!”
负责翻译的乌孙使者没喝酒,但看着群魔乱舞的毡房,也管不到其他人了,只能守着刘季和乌孙王这两“兄弟”翻译。
确实是群魔乱舞,像刘季和乌孙王这种勾肩搭背,互称异父异母兄弟的还算正常,有些家伙在角力摔跤,还有几个更离谱的家伙在毡房里想尿尿,似乎是要比试是乌孙人尿得远,还是秦人尿得远……
果然,不管哪国的人,在这方面都有共通性!
但他们的比试还未开始便中道崩殂,不过毡房内不允许,那就到毡房外,这些要比试的家伙摇摇晃晃出了毡房,准备到外边广袤的天地一较高下。
刘季见这帮人要出去,忙问:“他们要到何处去?”他虽然有些醉,但头脑依旧清醒,可不想有人在乌孙出什么事。
“回使者,他们要去外边比试……”
乌孙使者将情况给刘季说了一遍,刘季听后立刻两眼冒光,一只手勾着乌孙王的肩膀,一只手重重一拍面前的案,高声道:“带乃公一个,乃公从来就没输过。在沛县,谁人不知乃公之名?”
于是,在一众乌孙舞女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大秦使团众人,乌孙国一众高层出了毡房,到外边找了个地方比试谁尿得远。
毡房内,一众乌孙舞女你看我,我看你。
在大秦使者来之前,他们以为的大秦使者是不苟言笑、威武严肃的一群人,没想到这些秦人居然如此没个正形,尤其是为首的那位大秦使者,居然主动带头去外边比试谁尿得更远。
秦人都这个样子,秦人皇帝为何让他作为大使,带领秦人使团?
应该不是所有秦人皆是如此,只是这一位颇为不同,但这种不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反而感觉挺符合他们的口味。
也许正是因此,秦人皇帝才让其作为大秦使团的大使。
不久,从外传来一阵惊呼,以及一个得意的声音。
那声音正是那位大秦大使,尽管听不懂说的啥,可那种得意高兴的劲儿却能听得出来。
只见在毡房外面的某片空地,刘季正叉腰得意大笑,其他人都露出敬佩惊讶的表情。
刘季睥睨众人,大笑道:“哈哈哈,乃公说过,乃公从来没输过,如何?谁敢与乃公一战?”
就在刚刚谁尿得远的比试中,刘季豪取第一,将其他人着实给惊讶了一把,这位大秦使者在这个年龄,居然还如此有活力!
取得大胜的刘季在众人簇拥下重新回到毡房,接着奏乐,接着舞,释放一通后,又能继续吃喝,毡房内的气氛重归热烈。
与先前相比,乌孙王等人对刘季的态度变得更友好钦佩。
刘季没和乌孙王继续勾肩搭背,而是一条腿支在面前的案上,拿着一支烤好的羊腿大口啃上一口,然后将羊腿放到案上,又端起酒碗喝上一口,随后一抹嘴,在乌孙王等人的目光注视下,笑道:“既然众位想听刘某的故事,那便讲给诸位!”
在刚刚,一名乌孙部落首领好奇询问刘季兄长以前的事,让兄长讲给他们这些小弟听听,也给长长见识。
让刘季吹牛逼,他们可算是找对人了。
沛公相当擅长此道,在沛县时能收获众多小弟成为大哥,一个原因便是他牛逼吹得好,小弟们喜欢听他吹。
刘季开口道:“咱虽生长于沛县,但咱能是一般人吗?咱自小便有雄心大志,当年……”
他讲起他早年游历的故事,不仅让大秦使团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就是听乌孙使者翻译后二手故事的乌孙王等人也兴致勃勃,连跳舞的乌孙舞女也被吸引,舞姿给变了形。
刘季将故事讲的跌宕起伏,既趣味,又新奇,时而让人心弦紧绷,为故事里的人物担忧,时而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谜团竟是因此。
听故事居然听得酣畅淋漓,浑身舒坦,比之美食更下酒,刘季的故事让众人在不知不觉间又吃了许多酒肉。
直到刘季把自己喝得都快醉了,才摆手道:“不讲了,不讲了,乃公不讲了,今日已晚,众位兄弟若想再听,明日再讲!”
众人并未反驳刘季话中的“众位兄弟”一说,似乎都默认了刘季是他们兄长。
听了刘季的话,众人这才注意到,他们的酒宴开始是在中午,可此时外边已经入夜,且已是深夜,一轮弯月挂在高空。
这场酒宴竟在不知不觉间进行了这般久?
一个醉醺醺的乌孙部落首领走出毡房时,指着天上的月亮,对扶着他的人道:“奇怪,这太阳怎么弯了?明明刚刚还挺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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