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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堂屋,一片死寂。 老太婆、大伯、大娘,还有徐东的堂哥堂姐,在场所有人都被用刀子指了一遍,此刻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怒,但却愣是不敢迸出一个字来。
“哥……”
直到身侧,一个略微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
徐小芝扯了扯他的袖子,徐东这才转过头。
“妮子,别怕……”
“哥带你回家!”
徐东的眼中冰冷,换成了一片宠溺和心疼。
“嗯。”
徐小芝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眶开始泛红。
她脑海中此刻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比如哥不是进山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个人,狠得有点吓人,他怎么……
但所有念头,最后都融化在了徐东这句在普通不过的话中。
有哥,真好!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徐小芝趴在徐东的背上哭了一路,哭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都犯了困,直接睡着了。
“妈!我们回来了。”
刚进屋,就见母亲陈秀梅,正在一脸焦急地坐在桌子边上来回张望。
“儿子!妮子……你们回来了。”
陈秀梅抹了抹眼角,隐去刚刚哭过的痕迹后,连忙站起身来,激动不已地迎了上来。
徐东要是再不回来,她都打算跟过去了。
毕竟大哥他们一家厉害的紧,傻儿子就这么过去,保不准又要吃大亏,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她可不敢想象儿子出了差错的结果。
好在万幸,两人都回来了。
“妮子没事吧?你奶、大伯他们,没有为难妮子吧?”
陈秀梅急切的询问,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徐东皱了皱眉:“妈!你真是糊涂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妮子留在大伯家里啊!我要是再去晚些,妮子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呢!”
听到儿子的指责,徐秀梅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天下哪有当娘的不心疼自家孩子的,她怎么舍得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胳膊拧得过大腿?
她踌躇着本想说些什么,可听到后面,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查看起徐小芝:“他们打妮子了?打哪了,我瞧瞧……”
当那鸡毛掸子抽出的血痕映入眼帘的时候,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徐秀梅捂着嘴:“天杀的!你奶怎么下得去手,这可是她亲孙女啊……”
原本睡着的徐小芝,此刻也被弄醒了。
看见陈秀梅后,“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妈!我奶和大伯,逼我嫁给老瞎子,我不嫁,他们就打我……”
“都是妈的错,是妈没本事,护不住你们……”
陈秀梅听得心如刀割,抱着徐小芝哭的泣不成声。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以后有我在,我保证没有人再敢欺负咱们家了!”
徐东最见不得这种场景,赶紧开口劝慰。
娘俩哭声,这才渐渐止住。
徐东放下短刀,将其收好后说道:“妈!以后大伯那边,尽量就别去了,家里的吃的,我会想办法去山上猎来!”
“等换了钱,再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余下的你别操心了!”
“这两天妮子就先在家休养,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看着徐东有条不紊的背影,陈秀梅目光开始恍惚,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男人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他就是主心骨。
现在这个主心骨又回来了,不过换成了自己儿子。
东娃子变了!
陈秀梅红了眼眶,突然觉得以前那个不成熟的儿子,一夜间忽然长大了。
“嗯,以后这个家,就听你的。”
陈秀梅声音不大,但在东北农村,这句话的含金量,只怕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妈,你看你又哭!”
徐东笑着上前,抹去母亲眼角泪珠,“不是炖了豆杵子吗?赶紧端出来,咱们吃饭?”
“好!妈这就去端!”
陈秀梅破涕为笑。
“哥!家里炖了豆杵子的?”
徐小芝听到炖了好东西,小脸上也瞬间换上一阵兴奋,到底还是小孩子。
“嗯呐!”
徐东笑了,将自己猎来豆杵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不多时,等到满满一大盆炖肉被端上桌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飘满了诱人的香味,金黄流油的汤汁里,蛙肉和土豆挤的满满登登。
“好香!哥,你也太厉害了!”
天知道这一家人多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现在全国遍地都是饥荒,有些人家饿的连草根树皮都吃不上,偶尔整点苞米糊糊,那稀的就跟尿一样,更别提荤腥了。
这个节骨眼,就是过年,都未必吃得上。
满满一大桌子,最后吃了个底朝天,愣是连一滴汤水都没留下,就连骨头都被嚼碎了咽进了肚子。
这一晚,徐东睡得无比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喝了一碗苞米糊糊,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麻绳、短刀、短弓、还有套索,徐东凭借自己的手艺一番调整后,前身留下的这些在他看来粗劣不堪的东西,如今勉强也算是趁手了。
“你又要进山?”
虽然昨晚就已经听到了徐东的打算,但陈秀芝还是不免有些担。
“妈!放心吧,你儿子可不是一般人。”
徐东笑了笑,没办法,现在特殊时期,要想一家人不饿肚子,他就得另想办法,上山对他而言,是如今最靠谱的法子。
“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陈秀芝到嘴边的劝阻,还是变成了的叮嘱。
她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儿子。
“好!我会注意的。”
徐东心里暖洋洋的,摆了摆手,转头出了家门。
冬天进山,即便是有经验的老猎手,这都是一件比较忌讳的事情,但徐东却丝毫不在意,毕竟前世再恶劣的极端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三个小时后,徐东擦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再次来到了昨天的位置。
不过今天,他不是来捉豆杵子的。
眼瞎已经入冬,昨天那种地势比较特殊的小溪,不是随处都有的,再说他进山打猎,可不单单为了填饱肚子。
豆杵子虽然后世价格还算不错,但六十年代,可不算什么值钱玩意。
身为荒野特战兵王的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东北的大兴安岭,曾经有一种价格极为昂贵的动物,后世甚至一度被列为濒危一级保护动物!
那就是香獐子!
香獐子是本地的称呼,它的学名,曾经出现在后世的无数个宫廷影视剧中——原麝!
没错!就是那个可以分泌昂贵中药香料麝香的动物!
除此之外,香獐子的一身皮毛,也是不亚于貂皮的顶级皮草,一张獐子皮毛,能卖出的价格,任何时候都不会低。
如果这是后世,徐东当然不会冒着踩缝纫机的危险起这个念头,但现在是六十年代啊!
倘若他真的猎到一头香獐子。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家就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猎香獐子,是有一套特殊的陷阱。
所以徐东进山前,可谓是做足了准备,手上的绳套就是专门为此准备的,将绳套在两棵树之间固定好,放在香獐子可能通过的小径上。
至于辨别踪迹,那就是另外一套经验了。
终于,在徐东反复确认绳套的高度合适,既不会被香獐子挣脱,又不会伤到它的皮毛后,这才满意的长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老天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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