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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滂沱,电闪雷鸣。 温敛的车叫了很久都没有应答。
前台看她一个人坐着,给她送了条毯子过来。
温敛道谢。
“这雨下的这么大,天又这么晚了,应该很难打车,只能等雨停了。”前台说。
温敛听了,随意的说:“是吗,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有这么大的雨。”
“南市的天气很难说的,不过确实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一场雨了。”
她不语,前台也没有继续搭话。
大概七点时,雨势稍微小一点,追加到五十,终于有一辆车愿意过来。
温敛直接去了车站。
酒店再次安静下来,到了凌晨时分,清冷无人的大堂只有吵闹的雨声,前台昨天熬夜打游戏,这会站着都要闭眼睛打瞌睡。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一位穿着价值不菲,长相俊秀的男人迈着长腿过来,他的西装湿了大半,森冷的脸上满是急切和怒意。
“温敛还在酒店吗?”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好听,让她想起乐器弹奏时响起的声音,华丽又高贵。
“您说的温敛是?”前台一头雾水,不太清楚他要找的到底是谁。
直到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显出一张照片来。
秀丽温柔的脸让她一下子就回忆起来。
“你说的是晚上退房的那位小姐姐啊,她七点的时候退了房,雨太大,等到八点才离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越绥一刻也不停地转身要上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雨下的越来越大,像是老天破了一个口子,要下个不停。
林秘书其实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但是他的神情紧绷,像是绷紧的弦。
“查到了吗?”
“温小姐买了九点去驰远的票,车程大约两个小时。”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已经到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意外到底会出现在哪里。
越绥拉开车门,不是后座,而是驾驶位。
林秘书意外:“越总,雨太大了,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说着,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车子已经在雨中疾驰离去。
林秘书额头汗雨如下,明明是冷夜,他却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断头的感觉。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
他看着天气预报接二连三的红色泥石流预警,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谁先来临,他只能祈祷今天顺利结束了。
……
林秘书坐立不安的在办公室,几乎每十分钟看一次手表。
他三个小时前给越绥打过电话,那时他的声音尚且清晰,一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忽然失去了通话的功能,每次打过去只有冰冷的女声提醒他无法接通。
害怕出事,他第一时间报警。
南市的地势特殊,郊区山地较多,这几年又因为大肆开采矿洞,常常发生泥石流,驰远四面环山,那一路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堵成了红色通道,依然有人不幸中招受伤。
越绥打不通温敛的手机,害怕她会出事,连证实的时间都不能等,就赶去了驰远。
林秘书战战兢兢地等消息,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又不得不时刻等待。
这样的焦急和烦躁十分消耗精力,他只能给自己泡了一杯黑咖提神。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坏消息,不是警察。
好消息,竟然是温敛回电话了。
他激动的说:“温小姐你总算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越总来驰远找你了,你见到他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两秒,似乎才弄清楚状况:“谁跟你说,我在驰远?还有,你刚才说越绥去找我了,去哪里,是驰远吗?”
林秘书觉得大脑缺氧,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早上凌晨一点,驰远出现泥石流,越总打不通你的电话,去酒店一问,才知道你七点就退了房。”
“看见你买了去驰远的车票,他不管不顾的,即便是下着大雨,也坚持要去找你。”
结果温敛竟然一直留在南市。
这是什么见鬼的阴差阳错?
他差点爆粗口。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温敛意识到事情的紧急,心里焦急,她立刻就要挂断电话。
“没用的,越总已经失联两个小时了,我已经报警了,现在只能等消息了。”
被困在泥石流里的人何止一两个,光是救援的车就去了不少。
他现在过去也是添乱,还不如在办公室等消息。
“那要是等不到呢?”
林秘书哑口。
“你放心,我会把他找回来。”温敛说。
林秘书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一个两个的,他是真没办法了。
越绥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病症,他的视力一到晚上就会减弱。
城市里的灯永远亮到天明,家里办公室无论何时都有夜灯。
他将自己的弱点藏的很好,就连温敛也是偶然得知。
驰远的天远比京市更黑,在大雨中,就更不用说。
阻挡人的视线,极易出车祸。
温敛打了几次电话打不通,当机立断起身去驰远。
房间里佝偻着身躯,一直没说话的老人看见她要下楼,语气怪异:“你要去哪。”
“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人要找,明天我再来看您。”温敛温声说。
“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偏偏挑今天,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敛默了两秒:“我相信奶奶不会怪我的。”
昨天晚上,她原计划是打算去驰远的。
路上,突然接到爷爷的电话。
多年未见,爷爷的声音哑了很多。
见面时,他更是像已经空了的朽木,佝偻苍老,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她去了爷爷临时住的地方,杂乱脏臭,然而放着奶奶遗照的地方却永远是干净整洁的。
奶奶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老了气质依然在同龄人拔尖,南市的老人都有早为自己拍遗照的习惯。
她那天特意穿了一身旗袍,涂了胭脂。
照片洗出来她笑得格外灿烂,然而,第二年她就因病离世,没能够见到奶奶最后一面,是她今生最遗憾的事。
给奶奶上过香,她心已安。
“给我站住!你要是敢出去,就别再回来!”老爷子剧烈的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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