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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梦上了船,舱门很快关闭。 船长驾驶着轮船前行。
她由船上的军官带她来到一间船舱,告诉她,不要怕,这艘船会安全到达维多利亚港的,到时再从维多利亚港转飞机,就能平安离开国内了。
徐清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门进去。
……
冯克礼也在这艘船上,他奉命来保护总统夫人安全离港,乘坐飞机去美国。
由于他是华国的王牌飞行员,所以这次行动,除了少数人的几个人知道外,谁也不知道。
冯克礼来的时候,总统夫人在电话里笑着告诉他,这里有个惊喜等着他,他不知道总统夫人说的惊喜是什么,只是把这次行动当成一个任务来完成罢了。
没想到刚接到总统夫人,日军的飞机就在太平洋海面上发动空袭了,更没有想到,在见到总统夫人的那一瞬间,总统夫人告诉他,他的夫人也在这艘船上。
冯克礼愣住了,随即一种难以名状的惊喜在胸膛里爆炸开来。
总统夫人批准他,可以先放下工作,去和妻子见面。
……
冯克礼出了办公室,快步而下,去往一楼的、徐清梦所在的那个房间。
走廊里的灯照着他脚下一级一级的台阶。海上静阒而默然,仿佛一道水声也无,耳畔只有自己脚上皮鞋鞋跟落地发出的匆匆的步履之声。
当终于到达了一楼左边的那个拐角时,冯克礼却又忽然停住脚步,低头,再一次地审视自己。
和她分开,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
他来香港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遇到徐清梦,所以现在,他的装扮……
冯克礼按下激动的心情,又返回楼上,对镜理了理之前没时间去管的头发,还特意抹了点许久没用的发油,好让自己的发型看起来更加精神,也更加有型。
从带过来的简单行装里找出一件换上。
出门前,看了眼床上扔着的军装,出门了。
现在他身上穿了件合体的派力司军绿衬衫,系一条暗灰色的领带,外穿挺括的美式凡立丁军用翻领夹克,配套的裤子也熨得没有半点折痕,就仿佛刚从衣架转到了他挺拔的身体之上。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打扮,会比穿军装显得更要潇酒。
虽然徐清梦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有了一种直觉。
她之所以喜欢上自己,应该是自己的这张脸,立下的几分功劳。
来之前,他拿光了船上的玫瑰花,一路捧着跑到门前,用那只空着的手,敲了敲门。
徐清梦正坐在舱室里设的一张桌子前,望着她从报纸上剪下的那个人照片,出着神。
她忽然如此的想再见到他的面。
当整个人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些下来后,这样一个静谧的初夏的深夜里,独处着的她,心中的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又是如此的折磨人。
甜蜜又酸楚。
正想着,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道急切的,激动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
那脚步声来得很快,几乎径直地朝着她这间办公所在的方向而来,随即停了门前。
徐清梦忽地想到了一个人,心口猛地跳了一下。一时又觉得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这么巧。
她思念着他,他竟然就这样地来了。
西南那边的战事虽告了终结,但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置。她原本以为,除非自己去西南找他,才能再次见到他。
徐清梦起身,去打开了那扇门。
“徐小姐,我三生有幸,得到您的垂怜,请您接受一个对您怀着无比倾慕和至深爱恋的人的求婚吗?”
冯克礼活生生地站在门口,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磁性,听起来,是如此的动人。一手背后,双眸紧紧地凝望着自己,唇边带着微笑。
他的头发整齐而有型,充满男子魅力的短密发脚,紧紧地贴在他英俊的面颊耳畔两侧。他穿了身挺括的便装式军用夹克,脚上皮鞋铮亮,含笑望着自己,站在那里,好看得几乎让人透不出气来
真的是他!
她震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冯克礼咧嘴笑了一下,刚才一直背在后的那只手,向她伸了过来。
他的手上,握了一束美丽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露珠的深红玫瑰。
“徐小姐,我爱你,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他将那束玫瑰,举到了她的面前,仰脸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道。
徐清梦被巨大的惊喜和感动击中,眼睛里,已是泪光闪烁,低头,定定地望着
他。
冯克礼双眸紧紧地凝望着自己,唇边带着微笑。
徐清梦望着他,郑重地说道:“我愿意!”
单膝跪地的冯克礼站了起来,拥住了她,低下头。
徐清梦双颊上飞过一片红晕,像是喝醉了般。
此时此刻,俩人心意相通,彼此相爱,唇舌奔赴。
后记:
台北,冯宅。
这是一个寻常的午后,二楼的书房里,徐清梦正在为冯克礼读着今天的报纸。
他们是去年搬迁到这里来的,抗战结束了,航校不知牺牲了多少名英雄,冯克礼在抗战中,虽上天保佑,存活了下来,可他的双目,却在一次空战中,受强光刺激,失去了光明。
于是乎,每天为冯克礼读报纸,好让他了解外面的消息,就成了徐清梦每天早上必定会做的事情之一,从不假手于旁人。
徐清梦正读着报纸,忽然一阵恶心涌向喉头,她猛地放下报纸,跑去了卫生间。
一阵女人呕吐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了?”
冯克礼着急地站起身,拿起手边的手杖,向眼前一片漆黑的前方走过去。
徐清梦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对着马桶,吐光了胃里的最后的胆汁后,接过温水,漱了下口。
看见满脸关心的冯克礼,她压下心里的困惑,笑着解释道:“我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你别乱走,碰到了东西……”
“哦哦。”
冯克礼垂眸,手在半空中摸索了半天,最后找到了徐清梦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自从他在一次战役中,失去了光明,他对生活感到很无力,他甚至没有办法知道徐清梦过得好不好。
他陷入绝望之中。
徐清梦漱完口,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心情的变化,笑着对他说:“你怎么了?”
冯克礼道:“我在想,如果我一辈子都好不了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拖累你……”
徐清梦正色,立刻打断他:“不会的,医生说了,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等待上帝新的安排,好吗?”
她温柔地握紧了他的手。
后来的几天,徐清梦经常呕吐,即使在迟钝,她也隐约地猜到了,她应该是怀孕了。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冯克礼自己的这个猜想,徐清梦去找了冯四姐,在她的陪同下去看了医生。
知道结果后,徐清梦惊喜万分。
回到家,告诉了冯克礼,冯克礼先是一呆,旋即开心到手足无措,此后越发去努力学习盲文,去熟悉生活的环境,他们,一起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
直到某日,如西米医生所说的那样,上帝忽然有了新的安排,冯克礼在清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爱妻还在睡梦里的一张脸。
冯克礼自己倒没特别的失态,醒后知道这一喜讯的他的那位太太倒是欣喜若狂,当场就泪流满面,随后发出的兴奋尖叫声又差点把整座房子里的人都给吵醒。
冯克礼之后听徐清梦的,买下了一座位于附近镇上的别墅,经过俩人共同的设计和改造,除了拥有原来的一个标准三杆洞高尔夫球场和游泳池外,还有小木屋、竹林和花园,这里成了孩子的游乐天堂。
岁月安好,柴米油盐,从此再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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