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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毛货,就是从矿洞里挖出来的,经由打砂机打碎矿石,然后用沙床筛选出其中的细小金粒,最后清洗所得。 曾文杰搞掂了器具之后,打开了纸包,里面装着一小团曾向东收来的毛货。
“爹啊,这毛货还没过磁铁呢,下次收货的时候可要注意,别花冤枉钱。”曾文杰说道。
“知道了。”曾向东没想到曾文杰还真懂这套,便点了根烟在旁边抽着,看他操作。
曾文杰摸出磁铁来,熟练地用柔软的纸巾包上,然后将这一摊毛货铺开,用磁铁缓缓从上方扫过。
可以看见,一些细小的金属颗粒被磁铁吸附了起来,这些都是不值钱的杂质。
“臭小子居然这么熟练!”曾向东狠狠咬了一口烟蒂,咂咂嘴,没有说话。
曾文杰将这些毛货过了两道磁铁,将杂质都用磁铁吸附出来后,开始了下一个步骤。
白水镇当地的毛货,纯度大约在78%左右,而银行收买黄金要求纯度最少在92%以上。
这是2006年的7月,金价大约是一百到一百二十,当然,这是纯金的价格。
不过,由于白水镇一带出的黄金多,所以金价波动也是非常之大的。
像白水镇这些金子老板们自己提纯卖出去的货,也就一百出头每克的价钱。
曾文杰为了赢得老爹信任,准备搞一批99%的纯货出来,而且,还要展示煮货与熔货的技术。
没办法,苦逼学生仔,又是在老家镇上,手里没钱,还得靠家长搞点资本。
让老爹把焦煤点燃上炉了之后,曾文杰戴着手套,拎起硫酸就往搪瓷盆里小心翼翼地倒去,这是煮货的手法,可将毛货成色提高2%左右。
“出去休息休息,二十分钟后进来,一会儿满屋子硫酸味冲鼻子得很。”曾文杰一笑,说道。
曾向东点了点头,出了房门便摸出一根烟来递给他。
曾文杰正沉浸在提炼黄金的思路当中,下意识接过就往嘴里放去,还顺手护住递过来的火苗。
烟将要点上的瞬间,他不由愣住了,然后满脸僵硬。
曾家的家教很严格,他抽烟这事儿要被家长知道,高低得打断三根竹竿子不可!
一转头,便看老曾满脸玩味的笑容,正盯着自己。
“咳,我刚太入神了,不会抽烟的!”曾文杰摆了摆手,就准备把烟还回去。
“别装了,你什么狗样,当爹的能不清楚?”曾向东不屑一笑,直接把打火机凑上来。
曾文杰有些尴尬道:“你早就知道了?”
曾向东淡淡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不过不想说你罢了。想抽就抽,以后别背着我抽,反正你已经成年了!哦,就是别让你妈知道我准你抽烟,不然我就难受了。”
曾文杰这才放心大胆地点燃了香烟,美滋滋吸上了一口,顺手把兜里的红塔山摸出来递给老爹一根。
“好歹抽点好的吧,起码没那么伤肺。”曾向东皱了皱眉,说道。
“华子!”曾文杰道,“牛掰送我的。”
曾向东一看烟蒂,好家伙,还真是中华,便不再废话,同样点上,跟曾文杰一块儿蹲门口抽烟。
曾向东琢磨着,问道:“你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曾文杰便说道:“我看你早出晚归这么辛苦,还赚不到几个钱,所以早就在琢磨了!而且,黄金这买卖很危险,亡命徒多,我帮你的忙,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曾向东欣慰地看了小伙子一眼,觉得这娃儿还真是长大了,懂事了许多呐!
他却是不知道,自家狗儿子怀着个当躺平富二代的想法呢。
二十分钟之后,曾文杰进屋关了火,取出里边的煮货,此时,黄金纯度已达80%。
“咱们把它熔一下,纯度还能提高两个百分点左右。”曾文杰说道,随意过了道清水,将早已饥渴难耐的瓷杯拿了出来。
瓷杯是奶奶办酒的时候用的,家里有两三百个,杯身很厚,正好可以当坩埚用。
曾向东把鼓风机踩到脚下,说道:“你来吧,力气活儿我做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曾向东一直在认真观察,比如硫酸用多少,火候控制,什么时候加入氯化钾、硼砂等……
“轰轰轰——”
焦煤在鼓风机的鼓动之下冒出火焰来,曾文杰将黄金置入瓷杯搁炉子里熔炼。
父子俩同心协力,花了点时间一番熔炼提出里边的一些杂质过后,黄金化为了块状,纯度再次得到了提升。
曾文杰用铁钳一敲,那经高温炙烤的瓷杯便直接粉碎了,里面冷却了的黄金掉落出来。
“不错啊你小子!应该有八十多的纯度了。”曾向东夸赞一句。
曾文杰嘿嘿一笑,此时已经是凌晨了,但他一点也不困,说道:“爹,你拿点白银来,我教你提纯!”
曾向东点了点头,回屋里取了一些碎银来。
曾文杰立刻用天秤称量了起来,曾向东见他熟练得很,不由捏着下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爹,你看啊,想要提纯黄金,需要白银与黄金的配重达到二比一。”
“这里是一百克黄金,那就需要两百来克的白银。”
“先把两者熔炼到一块儿。”
曾文杰有条不紊,又戴上手套开始加火,让父亲鼓风,熔炼白银和黄金。
待到两样贵金属液化融为一体之后,曾文杰将大电池用锤子砸开,取出了里边黑黢黢的碳棒来。
操纵着碳棒伸入混合液体当中的时候,曾文杰莫名觉得有点躁动……
那液体毕竟看起来有些粘稠,碳棒则是黑又硬……
“搅拌均匀。”曾文杰忍不住噘着嘴学某网红的语气说道。
听到他这奇怪的语气后,曾向东忍不住发笑,终究还是个孩子嘛,还是很调皮嘀!
此时,被搅匀的金银液看上去雾蒙蒙、花猫猫的,观感很是不好。
“接下来就是开片了,爹,你拿棍子搅水,顺时针搅出漩涡来。”曾文杰命令道。
“好!”曾向东立刻动手搅起了一盆纯净水来,随着他的搅动,打太极一样,水盆内的水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漩涡。
曾文杰夹着烧杯,有条不紊地缓缓将里面的液体往最中心的漩涡内倒去,进行冷却。
金银液体凝固冷却之后,呈花生壳状,表面坑坑洼洼的并不光滑,但是亮堂堂的,看着就非常养眼了。
这便是所谓的“开片”。
“接下来就是加热烧煮了,要用浓硫酸煮三回,第一回大约两小时,第二回一小时,第三回二十分钟到半小时。”曾文杰取出一粒粒“花生壳”在手里抛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觉,明天等着收纯金就是了!”
曾向东累了一天,熬得双眼通红,道:“我明天大不了不去收货,就要眼睁睁看着你提纯出来!”
曾文杰耸了耸肩,然后用浓硫酸煮起这批“花生壳”来。
父子俩蹲在门口抽烟聊天,时不时进去看两眼。
“爹,咱得想办法让爷戒酒才行,他身体不好,老喝酒要出问题。”曾文杰说道。
“唉,你爷老酒鬼了!他说了嘛,戒酒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曾向东道。
“呃?容易还戒不掉!”曾文杰没好气地埋怨。
“因为他已经戒了一万多次了。”曾向东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曾文杰觉得这话耳熟,曾向东便道:“老家伙学谁不好,学他妈马克-吐温。”
曾文杰忍不住发笑起来,好家伙,马克-吐温说的是戒烟,结果让老爷子拿来活学活用了!
父子俩一边炼金,一边聊了挺多。
终于,第三次半个小时的烧煮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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