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来喝点水。”

    “谢谢马婶。”

    马婶笑着点头，“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

    李有福弹了弹烟灰，“强子叔，上次的事？”

    “既然说好了，肯定是给你留着的。”

    “过几天，就要往公社交猪，到时候你跟着一块过去，除了交的部分，剩下的你全拉走。”

    “谢谢强子叔。”

    李大强将烟头掐灭，“不用谢，都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可不敢邀功。”

    “今年大伙沾了你的光，也算吃了两次荤腥，这回一听说是你要收购猪肉，完成研究所的采购任务，没有一个人反对。”

    “你说是不是你自己的功劳。”

    “这！”

    听到这话，李有福心里心里一暖，他收购猪肉也不是纯心，主要是让大家看，算是给自己留了条明路，别人问起来，也有个出处。

    李有福没想到，李家村的人竟然这么仗义，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心里有些感动，同时，还多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倒不是说李有福有多煽情，刚才那帮半大小子有多馋肉，他是看见的。

    “有福，你也别往心里去，大家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今年的情况你是看见的，差点要断顿了，要是多出来的猪肉能卖上价，分下来，手里多少也能有点钱。”

    “你说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李有福点了点头，询问，“强子叔，大家伙都回来了，剩下的粮食够不够吃到明年春收？”

    说起这个，李大强脸上有了笑意，“有福，上次你给咱们村换的粮食还存着，这回听说又有了救济粮，拉完猪过去，正好从公社把救济粮拉回来。”

    “算上存的那些，日子比隔壁几个村要好上太多了。”

    “那就好！”

    看到李大强这么有信心，李有福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李有福至少做了件好事。

    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保护自己，这才是王道。

    李大强笑了笑，“另外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啥事？”

    “我去公社开会，听公社的领导闲谈，说是上面正在研究取消食堂。”

    “取消食堂？”

    李有福微微一愣，他记忆中确实有这么回事。

    没等李有福记起来太多，李大强就给了解释，“说实话，食堂也办了两年多了。”

    “日子究竟过的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即便没有这个消息，食堂也早就名存实亡了。”

    这话倒是真的，李家村也没像其他地方管的那么严。

    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一开始挺好，大家把所有粮食，鸡，鸡蛋啥的拿出来，众人也是吃的满嘴流油，没一个人说不好。

    但别忘了，前提是一亩地真能产那么多粮食。

    还有报纸吹风，说什么一亩地能产5万斤水稻，更牛哔的一个村，直接往上面报，一亩地可以产50万斤粮食。

    你没看错，就是50万斤。

    许多人看了这条消息，那是深信不疑，那场面就甭提了。

    后来发现被骗了，粮食也被祸祸的差不多了，李家村还算好，有的地方，树根草皮全挖没了，吃观音土根本就不算事。

    最可怕的是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这里就不细讲了。

    “强子叔，那你的意思是？”

    李大强也没隐瞒，“我想的是，等这次拉回救济粮了，就按照去年的工分，把粮食都分下去，各家过各家的日子。”

    “还有存下的粮食，足够大家挺到春收了。”

    李有福心里一万个赞成，但表面上还是说道：“强子叔，要不等通知下来，就不怕有人闹？”

    “我看谁敢闹？”

    李大强气场十足，“一天不想着怎么赚工分，就想着偷奸耍滑，然后吃的还一样，公平吗？”

    李有福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的他就是这样，要不是背后有蒋翠花，还有五姐，四嫂顶前面，李有福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李大强浅浅一笑，“不过你家现在情况不同，你和你五姐都是工人，其他几个姐姐嫁人的嫁人，李卫国每个月往家里寄津贴。”

    “这日子，谁看了不羡慕。”

    “蒋婶子也算是熬出头了。”

    李有福呵呵一笑，“强子叔，也别这么说，工人也有工人的难，钱和票都好说，关键粮食定量，这个谁也改变不了。”

    李大强蹙了蹙眉，“总不能，家里几个当工人的，连自己娘都养活不起吧？”

    “有福，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强子叔是看在眼里的，你可不能你娘寒心。”

    “不是不是！”

    没等李大强说完，李有福立刻打断，“强子叔你误会了。”

    “劳动人民最光荣，哪有坐吃山空的道理。”

    “就算我娘听到这些话，她也不会答应。”

    “我的意思是，上工的话，就弄个清闲点的工作，例如养猪，公社不是每年有任务猪，强子叔，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家今年弄个三四头。”

    “有福，养猪没那么好养，要照顾猪的吃喝拉撒，不能让猪生病，还要保证猪到了年底长到200斤以上。”

    “那要是长到300斤呢？”

    李大强看了李有福一眼，“我还没听说谁家能养到300斤，你家要是能养到250斤，这个活就交给你们家。”

    “行！”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这回轮到李大强傻眼了，“有福，你没跟叔开玩笑。”

    “强子叔，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李有福能这么说，靠的是灵泉空间里的豆粕，就是大豆榨油后的残渣。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用豆粕给猪当主食，别说300斤，肯喂的话，长到400斤也是很轻松。

    李大强询问，“有福，你是不是有啥好办法？”

    李有福还指望用豆粕喂猪，自然要把豆粕的事说出来，这样也有了借口。

    李大强瞪大眼睛，“我知道豆粕是好东西，你说的我相信，可村里拿不出钱去买豆粕。”

    “强子叔，我能说出来，自然有我的门路。”

    “不过豆粕不多，用来喂猪的话，最多能养4头猪。”

    李有福不把话说的太满，是不希望蒋翠花累着，而且4头猪不是个小数，用来讨价还价，争取个满工分不过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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