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诺文没想到自己的信徒们会使用这样的方式去破解无上真理教会留下的限制。

    诺文甚至都做好了信徒们向自己祈祷的准备。

    他的办法更“粗暴”一些。

    他直接给信徒们准备了“作弊工具”。

    灵魂上面被套了一层外壳？

    那就干脆污染它！

    诺文的神力可是异常混乱。

    一旦被诺文污染，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引发副作用，比如身上长出怪异的触手和眼球，思维彻底陷入混乱。

    但确实能达到破坏那个使者限制的效果。

    毕竟人都彻底疯了，还怎么服从命令？

    诺文可没那么心慈手软，没有什么“一个都不能死”的执念。

    诺文先前没有对敌人，尤其是辉光神教之类的敌人用这招，主要是场面上不太好解释。

    哦，别误会。

    主要是对自己的信徒不太好解释。

    污染肉体、扭曲灵魂什么的，邪神的味儿都快溢出来了。

    现在情况则不一样。

    有现成的邪神——“无上真理”背锅买单。

    诺文连借口都想好了。

    这不是祂的力量，而是利用了邪神本来的力量，令祂打造的灵魂外壳陷入自我混乱！

    当然，这里诺文偷换了概念。

    灵魂外壳其实是魔鬼打造的，跟邪神关系不大。

    “无上真理”显然也没敢碰凡人的灵魂。

    但没有关系。

    诺文都打算扣屎盆子了，那就是怎么抹黑怎么来啊！

    那些已经被转化和洗脑的矮人，不管他们原本是不是好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被转化，现在他们就是邪教徒无疑！

    再重复一遍，邪教徒没有人权。

    诺文甚至可以在拥有1000名矮人信徒后，直接激活造物祭坛打开通路，让自己的信徒们跟邪教徒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只不过，那样做的后果不太可控。

    因为对方同样会获得造物祭坛无限激活的能力，诺文没法确认，“使者”到底会用造物祭坛搞出多大的事。

    所以诺文才把任务交给了自己的信徒们，让他们想办法先解决掉无上真理教会的使者。

    结果——信徒的主观能动性极佳。

    他们硬是连诺文的“作弊工具”都没用，另辟蹊径，用其他方式完成了同样的目标。

    ……

    蕾娜预设的问题其实卡了一个明显的悖论。

    理论上，任何凡人在经过无上真理教会的重塑和洗脑后，他都将死心塌地的为“无上真理”献上信仰，崇拜使者，愿意为无上真理教会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那他就不可能背叛无上真理教会。

    所以蕾娜那些问题的“背叛者”前提条件其实是不成立的。

    “无上真理教会不可能出现背叛者。”

    这才是那些问题的答案。

    但这个方法最精彩的地方也在这里。

    当蕾娜他们被转化后，这个悖论就不再是悖论了！

    因为无上真理教会现在真的有背叛者了。

    蕾娜他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于是，这个问题被彻底打上了死结。

    岩胡灵魂上的那层“外壳”直接烧了。

    取得了对方的“绝对控制权”后，蕾娜毫不留情地重新往上增加了两条新的最高指令：

    “蕾娜·莫尼娅，也就是我的命令必须被遵守，无论它是否正确。”

    “当我的命令无法被完成时，立刻停止尝试，并主动寻找我的帮助，由我来裁决该如何执行命令。”

    就这两条。

    不像使者那样，杂七杂八地设置了一大堆的指令来约束神怜者。

    虽然蕾娜才刚刚接触对神怜者下达命令，但她对这个办法的了解程度，毫不夸张的说，已经超过了那名使者。

    很显然，那个神秘的使者没有搞清楚这办法的本质，她使用的方式其实本末倒置了。

    根本不需要加那么多的约束条件。

    又是不能损害无上真理教会的利益；

    又是不能透露无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这些条件都是非此即彼的。

    一旦它们发生矛盾——而这又是个必然事件，就肯定会爆炸。

    正确的方法是：靠本人充当神怜者的“外置大脑”。

    对于非此即彼、无需思考只需判断的问题，任由神怜者自己行动；

    而对于那些模糊不清的问题，让他们停止思考，将问题交给蕾娜，由蕾娜来代替他们思考。

    不思考，就不会炸。

    蕾娜抢下了新的最高权限后，其他的命令则都是以最高的权限进行发布的下属指令。

    当它们发生冲突的时候，根据最高权限，把问题交给“外置大脑”就好。

    依然让岩胡保持着正常生活、其他一切要求都跟使者曾经留下的一样，除了额外新增了一条，在其他存在面前，禁止岩胡透露有关最高权限的信息。

    这样从外表看起来，岩胡还是那个忠诚的无上真理教会的神怜者。

    蕾娜敢肯定，就算是无上真理教会的那个使者把岩胡叫过去当面询问，她也发现不了岩胡已经被设定了“弱点”。

    蕾娜的一系列操作的最终结果是，给岩胡留了一个随时可被她，也只能被她激活的后门。

    这是凌驾于无上真理教会的更高权限。

    ……

    完整地观摩完蕾娜重新给岩胡洗脑的操作，培特和盖尔俩人对视了眼，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懂了懂了！我也会了！”

    俩人的感慨弄得布兰登有些懵逼：

    “等等，你们懂什么了？”

    他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培特想了想，给布兰登解释。

    有个形象的比喻可以描述蕾娜的办法。

    灵魂上面的外壳就是一道厚实的城墙。

    城门处站着守卫，会严密地检查进入者的身份，也就是对神怜者发布的指令。

    进入者不在这座城市的黑名单里才能顺利入城。

    蕾娜的办法相当于是——她先让守卫被自相矛盾的悖论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然后趁机在城墙上开了个不为人知的小门！

    当她想进城的时候，无需再通过守卫的审查。

    直接从后门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就行。

    听完这个描述，布兰登也反应过来。

    忍不住向蕾娜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潜行者！”

    “只有你们入城的时候从来不走正门，所以才能想到这样的好办法吧！”

    “哎，那照这样来说，是不是哪怕再离谱的指令，这些神怜者也会接受和执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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