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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没来得及回陆骋的信息,甚至微信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没看,就有电话打进来。 电话接通,不等姜宁出声,曹惠娴尖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震得人耳朵发麻。
“成宏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啊?还老师呢,这么没礼貌。”
姜宁招手拦下出租车,开门坐进去,深呼吸后耐着性子解释,“我在忙,没看到。”
曹惠娴,“全国人民都放假了,你能有什么好忙的?我告诉你,除了成宏,我们不会接受任何人,你跟那个姓韩的趁早断了,别说他从国外回来,他就是从外太空回来,也别指望我们接受这个女婿。”
没想到曹惠娴会突然提到韩放,姜宁呼吸微滞。
低下头,神情不免有些黯然,“我们分手了。”
曹惠娴对此表示怀疑,“分了?”
之前怎么劝都不听,这会儿说分就分了?
姜宁闷闷的“嗯”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姜家一直瞧不上韩放,以曹惠娴的性子,要是知道她被韩放绿了,不仅不会安慰,还会变着法儿扎刀子。
让你不听我的话,这下知道了吧,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曹惠娴对此也并不关心,“分了更好,早就该分了。呐,成宏说今晚上约你看电影,穿漂亮点啊,别给我们姜家丢人。”
姜家是做建材生意的,相中了家里搞地产的富二代杜成宏,想要以联姻的方式开拓市场,美其名曰强强联合。
她那会儿还跟韩放谈着,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坚持,直到曹惠娴闹到学校,被逼无奈才答应跟杜成宏吃了顿中午饭。
从见面到分开,前后也就个把小时。
杜成宏长得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戴个金丝眼镜,模样端正,行止有度,被她明确拒绝后也没有纠缠,就是爱炫富,三句不离钱,俩人聊不到一块儿。
姜宁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都相亲了,还有什么好挑的?
先接触看看,没准儿还行呢。
“知道了。”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下来,“这才对嘛,抓紧好好打扮打扮。再怎么说也顶着姜家女儿的名头,别像那些小门小户的上不了正席,女孩子还是要放开一点。”
姜宁深吸气,没作声。
是的,她不是姜家女儿,只是一个养女。
她和姜家亲女儿姜茴同一天出生,还是同一间病房。
她的生母产后大出血去世了,她被遗弃在病房里,爷爷奶奶见她哭得可怜,就买了奶瓶奶粉喂给她喝。
爷爷说,他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小小软软粉粉的一个,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哭,声音大得很。
奶瓶一沾嘴,马上用力含住,喝饱就睡,一点儿不用哄。
医院报了警,警察没找到家属,打算送福利院,爷爷可怜她,也觉得有缘,就让儿子办了收养手续,对外宣称生了双胞胎。
小时候她不理解,为什么妹妹姜茴可以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娇养在姜家别墅,她只能跟爷爷奶奶住在花园小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和父母短暂相聚。
当然,不是说花园小区不好。
倒回去十多年,这儿算是富人小区,物业服务配套设施都是上乘。
也不是说爷爷奶奶对她不好,恰恰相反,爷爷奶奶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她身上,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学习上辅导督促,闲暇时带她四处体验,给予了她所能给的所有疼爱和关怀。
只是祖父母和父母,到底还是不一样。
姜宁一直以为她和姜茴是同胞不同命。
一个娇子,一个弃子。
爷爷说是他想享天伦之乐,自作主张将她留在身边,可姜宁知道,是爸妈对她不喜欢。
原因尚未可知,但是也不稀奇,毕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得到父母的宠爱。
和她相同际遇的大有人在,她也没有因此自怨自艾,就是会忍不住向往,求而不得然后会失落。
一直到十岁生日那天,她问爷爷讨了个愿望,问出心中疑惑,这才得知实情。
从伤心难过到无奈接受,中间经历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尽管艰难,终归还是接受了。
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再执着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前两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自此以后,在姜宁眼里,她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养父母于她而言,亲近程度还不及花园小区里的老邻居。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姜家给了她一个身份,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除了个人问题坚持己见外,她都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就连姜茴要拿她的绘画作品参赛,她也忍痛让给了姜茴署名。
然而对于姜家来说,他们的身份可能更像债主和债务人。
要不是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个好学历,于姜家而言还有点利用价值,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老房子里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见姜宁不说话,曹惠娴在电话那头瞬间垮脸,翻着白眼甩下一句“赶紧给人回消息”,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姜宁点开微信给杜成宏回消息,两人说定一起吃过晚饭再去看电影。
电影八点开场,杜成宏五点就到小区门口接她。
车上,姜宁又收到陆骋发的微信。
陆骋:你的条件我都没问题,那……明早民政局见?
姜宁思索着拒绝的话,还没想好,车在餐厅外停下,杜成宏绅士的过来拉开副驾车门,她只好先把手机收起来。
这顿饭,除了结完账杜成宏说了一句“一千块钱都没吃到,这家菜也太便宜了”之外,其他时候氛围还算融洽。
然而姜宁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结果是个斯文败类,一进电影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片头还没放完就开始动手动脚。
别人是见光死,他倒好,属爬虫的,一到阴暗环境就现原形。
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不痛快一瞬间爆发出来,姜宁抓着他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昏暗的影厅里,杜成宏疼得五官扭曲,高声惨叫,姜宁咬完就跑,边跑边说:“赶紧去打狂犬疫苗,我昨天刚让狗咬过。”
跑出电影院,她在街头一路狂奔,长发飞舞,红裙惹眼,风在耳边呼啸,恣意且自由!
姜宁直跑到喘不上来气才停下。
爽!
当咬人的狗比当憋屈的人痛快多了。
她这边出够了气,杜成宏扭头告到曹惠娴那里,曹惠娴打不通电话,连发十多条超长语音勒令她去道歉。
最后的最后,地址都发过来了,假日酒店,1308房间。
去酒店道歉是什么意思,不用想也知道。
这都不是赶羊入虎口了,简直是要羊自己洗干净,再自己钻到老虎肚子里去。
她不钻,谁爱钻谁钻。
如果说韩放的背叛摧毁了姜宁心里对爱情的幻想,曹惠娴的所作所为则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逆反。
她在微信列表里找到三寸哥:好,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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