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病了。’

    许阳闻言，想起了之前经历的很多事情，比如第一任天命之子萧叶，可谓是愚不可及的存在，若他是天道，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人作为天命之子，简直是失了智，其次，雷池中的那具仙体，后来渡劫时，那具仙体就消失了，莫非那具仙体同样也涉及到一些不可言说的隐秘，以及在仙葬之地中，他遇到了那个棺椁，里面存放了一具遗体，他刚要接近，天道就降下雷罚……

    好像他经历过的一切，都与姬道玄所言，不谋而合。

    只是他并不清楚，姬道玄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姬老哥，你为何会说天病了？”

    许阳开口，询问道。

    “我纵览古籍，想从古籍中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却发现其中大片留白，就好像是被人为删去似的，有许多历史，更是直接缺失掉了，即便我去询问一些年长者，他们久经岁月，横跨古今，却也不知这方面的历史。”

    “当然，我为何会觉得天病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这片地界，以往是有仙帝的，仙帝什么概念，许老弟你应该清楚吧。”

    姬道玄回忆往昔，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许阳点了点头：“仙王之上，是为仙帝，而在仙王之下，还有诸多境界，并不是世间所认为的，只要渡了劫，就能成仙帝，我之前便有这个误区。”

    许阳还是从那个被关在仙葬之地的天仙之子的口中，才得知具体的境界划分。

    “看来许老弟，应该稍微回忆了一些事情了。”

    姬道玄目光在许阳身上停留一瞬，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因为即便是真的觉醒了前世记忆，也是由今世作为主导，他继续道：

    “是的，渡劫之上，仅仅为人仙，距离仙帝，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据我所知，天上分为九重天，只有第九重天，方才有仙帝的存在，而我们这片地界曾经有过仙帝，而且不止一尊，在远古时期，群帝并立，映照诸天，我确幸他们并非所谓的渡劫之上，而是真正的仙帝，因为他们所做下的事迹，特别的恢宏，特别的苍凉，特别的悲壮，能够横跨时间长河，上下求索，带领人族披荆斩棘，从被万族奴役的族群一步步转变成天地之主，万族共拜服，这种气魄，这种能力，若仅仅只是人仙境，那又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因此，我真的怀疑，我们这‘下界’，曾几何时，是在九重天之上，甚至有可能是祖地，是一切的起源，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们沦为了‘下界’。”

    姬道玄语不惊人死不休，若是旁人听闻，必然会认为姬道玄疯的厉害，下界就是下界，竟然还敢痴心妄想自己是什么祖地，都是狗屁。

    但许阳却认为姬道玄可能真的猜到了部分事实，他同样也怀疑这天下五域是否真的为‘下界’，毕竟他曾经从某些上界之人的嘴里听到‘罪域’两个字。

    上界之人，将天下五域视为罪域，而并非那些普通的下界，所以，天下五域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才会沦落为罪域呢？

    许阳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前身，发现了天道的异常，然后，就行了‘大逆不道’之举，讨伐天道。

    但人力有穷时，他的前身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加上生活在这片天地间，必然受制于天道，因此并未讨伐成功，而世人也不理解他，唾弃他，因此，天下五域，被他所牵连，这才沦为了所谓的罪域。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也有一种可能，他的前身有反骨，是绝世大魔头，包藏祸心，想要毁坏这片世界，认为世界是黑暗的，永夜才是天地间的主宰，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这片天地恢复原样罢了。

    这种可能自然是微乎其微，因为从那个‘伪天魔’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的前身，非但不是大魔头，反而是心怀天下苍生，感念万物不易的修士……

    “姬老哥，你是怎么寻找到这条路的？”

    许阳回过神来，继续询问道。

    “实不相瞒，我自斩修为了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一想起那个异族，我就感到如芒在背，然后便想起，在姬家秘藏中，还保留着一些自远古传下来的骨文，因为世道变迁的太快，所以那些骨文，这世间很少有人能够识别出它，我想着这些骨文中，肯定有关于这条路的记载，会下了苦功夫，将那些佶屈聱牙的骨文全部都学会了，果然，从那些骨文中，发现了对于这条路的记载，紧接着，我便按图索骥，寻找到了这条隐藏在天之极的古路！”

    “当时，因为我害怕那个异族，在蹲守我，所以我并不敢真的靠近，而是距离很远，远远一观！”

    “后来，那个倒霉蛋晋升渡劫，我得知后，便迅速来到此地，拨开云雾，看到了和我渡劫时同样的景象，倒霉蛋被那个异族用锁链困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一步步朝着路途深处拉去，我有心想要跟上去，但那个异族感知极为敏锐，冷不丁的回头张望，幸好我躲避及时，并且修有一门极其高深的隐匿之术，要不然我肯定就被发现了。”

    “我本以为，倒霉蛋肯定是遭了那个异族的毒手了，但没想到，过了几日，那个倒霉蛋竟然登门拜访，老子听闻了这个消息，被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害怕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老子便让族人，以老子渡劫时遭受重创，至今昏迷不醒的借口，将那个倒霉蛋给打发走了。”

    “再后来，那个倒霉蛋，飞升成仙了，成为世人敬仰的存在……”

    姬道玄将往日秘幸，如同倒豆子一般，一骨碌全部的说给了许阳听。

    “我曾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倒霉蛋本人，便传讯给上界姬家，想要他们帮忙关注一下，但因为上界姬家不争气，混了漫长岁月，至今还在二重天待着，就这，还不是二重天的最强势力，一想到这，老子就气得肝疼，一群废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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