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车。
刘富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惊讶道:“哎呦,那也叫车?农用拖拉机厂淘换来的吧?这可不行,太跌份儿了,要是让我爸知道了,非给我十张八张金卡砸死我不可。”
宋妍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家伙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怎么跟陆阳一个德行。就是这一口京片子加上山西老西儿方言说的人腮帮子疼。”
我撇嘴道:“富少,那你说怎么办?”
刘富嘿嘿一笑,冲着白若溪哈着腰笑道:“我听若溪姐的。”
我擦,我怀疑白若溪小时候肯定拿陆阳当儿子养,拿刘富当孙子养了。这俩货看见了白若溪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点几根香供着心里才舒坦。
白若溪说道:“我同意鼻涕虫的想法,财大气粗粗才能仿制被骗。”
刘富得了白若溪的首肯,腰板顿时硬了起来。“若溪姐就是有见识。现在的人欺软怕硬惯了,要是一副穷酸样,人家肯定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白若溪斜眼看了刘富一眼。“我看做戏要全套,我扮成霸道总裁,小菲菲委屈点当我的秘书,你俩……就当保镖吧?你刚刚不是说你车里有两套阿玛尼吗?正好用得上。”
“啥?”刘富哭丧着脸看了看门外的阳光,大裤衩短袖都能把人给热够呛,穿黑色西装?
看到刘富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第一次觉得白若溪坑我坑的这么痛快。
我拍拍刘富的肩膀,笑道:“富少,您这肤色,就是不穿西装也吸热啊。还有我陪着你呢,您就将就一下。”
“老子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啊?”刘富苦着脸说道。
“你俩别贫了,到时候谈生意的时候你俩都老实点。”白若溪回头说道:“鼻涕虫,把车钥匙给我。你和陆阳坐后面。”
“农用机动车?”刘富都快哭出来了。
白若溪脸色一沉。“不想坐跑过去。”
“好好好,我坐,没说不坐啊。”刘富说道。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第一次感觉白若溪办事儿这么爽快。
我一溜小跑就到车里把两件黑西装黑墨镜耳麦都拿来了。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把刘富生拉硬拽到了车上换上衣服,白若溪和宋妍菲去了他的跑车,香车美女,看着就赏心悦目。
我穿上阿玛尼西装,看刘富还哭丧着脸,故意啧啧称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穿的这么齐整过,你呢?”
“丫别跟我说话,现在瞅见你就跟瞅见了瘟神一样,大热天拉着我穿西服,你有病吧?”刘富黑黝黝的脸上汗如雨下,跟巧克力快化了一样。
我虽然也不轻松,但比他轻松多了。我笑道:“这不都是你自找的,转了一圈还是得坐我的农用机动车。”
“别说了,我想死。”刘富擦了把脸,痛不欲生。
看到刘富的表情我心里美滋滋的,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心里有点扭曲了。怎么看见这些富二代受罪我这么开心。
慢慢地就想通了,开心也是有理由的,让这些从出生就享受特权的人好好感受一下劳苦大众们的生活。这是没赶上好时候,早个几十年,天天领着这帮人下地干活,做饭喂猪才爽。
我哼着小曲,开着我的农用机动车跟在白若溪后面,到了公路上才知道敞篷跑车跟我这经济实用小破车的区别。
白若溪和宋妍菲戴着墨镜,长发迎风飘动。走在路上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刘富看了半天,幽幽来了句“你这车以后能不能不开了,多影响市容啊。”
我说:“你以为我想开啊,不愿意坐下去。”
刘富撇撇嘴。“要是有选择,你以为哥会坐你这小破车啊,车个震都害怕把轮子晃掉了。”
在刘富的嘲讽中,我的小破车平稳着陆,很争气的没有出现任何故障,总算给我留了一点颜面。
白若溪和宋妍菲从车上下来,长腿长发,顿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意。开小三车的美女见得多了,但自己开跑车的还很少,一下就两个。
我和刘富从车上下来,一开车门,空气中的热浪差点被把我掀一个跟头,这天气就应该穿个大裤衩光膀子在家里吃西瓜。
刘富一从车里出来也咒骂天气真jb热。
我真想抽丫一个大嘴巴子。“你活该,大热天的出幺蛾子要穿西装,你咋不提议穿羽绒服呢?”
刘富擦擦汗,苦着脸说:“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找个带空调的地方去。”
我和刘富刚要去一间店面里避暑,一身黑色长裙的白若溪就站在树荫下,冲我们勾了勾手指。
“干啥?”我被热的火气上升,声音出来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
白若溪把眼镜摘下来,瞪了我一眼,示意旁边的小秘书宋妍菲。
宋妍菲冲我招招手。“你们两个快过来啊。”
刘富哼了一声,大为不满,说:“她们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那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不去,这天热死了,哪儿都不去。”
我很是鄙视的瞪了刘富一眼,说:“知道热你还穿这么厚,活该。”说完颠颠儿的去找宋妍菲了。
白若溪呼来喝去也就算了,小菲菲平时不发号施令,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果然,听话的孩子还是有福利的。
我一过去,宋妍菲看我满头大汗,很是关切地问道:’热不热啊,穿这么厚会不会中暑啊。”
然后从包里拿出湿巾……给我擦了擦汗。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刘富一看有福利也忙跑了过来,腆着脸把头伸了过来。笑道:“美女,也给我擦擦汗吧。”
宋妍菲一听不好意思的把湿巾从我脸上拿下去。
我顿时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一眼刘富。
刘富看着白若溪,阴阳怪气的叹了口气说道:“没人疼没人爱啊,大热天的也没个人帮忙擦擦汗。”
白若溪一脸高冷。“富少,用不用奴婢给你擦擦汗,再服侍你洗个桑拿啊。”
呃……一股杀气弥漫。
六月份的天气,我打了个寒噤。
刘富忙呵呵一笑,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不用就好好干活,再那么多事,皮给你扒了。”白若溪一声怒吼。
刘富吓的脸都白了,老老实实的站在白若溪身后。
我正幸灾乐祸,心里鄙视刘富真是怂包,被白若溪骂了一句就能吓成这样,要是我早就跟她掐起来了。
宋妍菲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白若溪正在生气,配合一点。
既然小菲菲都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我很是潇洒的跟陆阳一左一右站到了白若溪身后。
刘富噤若寒蝉,我忍着笑,小声说:“你丫真是怂,她能吃了你啊。”
刘富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人家连骂都不骂你就这么听话,你更贱。”
“你贱。”
“你贱。”
我和陆刘富你来我往,在关于谁贱的问题上争论不休。
白若溪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俩再嘀嘀咕咕,一人一剑。陈朗,你给房东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给微博上联系的房东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从胡同里就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一看见我们这一行人的打扮,中年男人瞬间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满脸堆笑的和白若溪握了握手。
然后看着我们,问谁是博主。
我正想说话,白若溪就高冷的说:“他来不来有什么区别吗?”
中年男人笑笑。“我是啪哥的粉丝,想见见他,合个影。,让他给我传授一下经验。”
我平时隐藏在微博里,还从来没有感受过有粉丝的感觉。虽然是中年大叔,但看气质还不错,很是给我撑面子啊。
“他没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去看房子。”白若溪说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领着我们往胡同里走,路上边走还边自我介绍了一番,说别人都叫他二哥,是个老顽主,平时就喜欢提笼架鸟,玩玩古董什么的。
二哥这种老顽主我见过,话特别多,就没说是一个字一个字蹦的,一出口就是一串。配合着他这一口老京片子,甚是悦耳动听。
白若溪全程面瘫,目不斜视。我在后面看着都替二哥尴尬的慌,但人家愣是视而不见,先把自己说爽了再说。
二哥看着白若溪,笑着问跟啪哥什么关系。
白若溪说:“他是我老公。”
刚说完,我腿一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一不小心差点抓着白若溪的裙子。
刘富忙把我扶起来,二哥哎呦一声,看着我笑道:“咋了爷们儿,眼神不好还是腿脚不好?这一个大趔趄够厉害的啊,差点给啪嫂的裙子扯了。”
刘富给我拍打着身上,小声说:“你丫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我兴奋过头?估计也就是在陆阳和刘富眼里,白若溪美的跟天仙似的。
是,我不否认白若溪有一副好皮囊,但她心里还藏着一个一身胸毛的抠脚大汉呢。
我擦擦汗,叫苦道:“老子是吓的,让白若溪说是你老公试试,你都能死那儿。”
刘富忙捂着我嘴巴。“你小声点,让若溪听见,咱俩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