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的就往车上走,看着着急忙慌的逃难大军。暗自庆幸当初真是明智,直接跑车就是摊位,出事儿坐上车就走。
陆阳焦急道:“你快点,一会儿人多了就走不出去了。”
刚说完,我面前就闪过一个人影,接着脚上一疼。
哪个王八蛋踩我脚了!
一天的功夫连续承受了几次成吨伤害,我就是鬼脚七也受不了啊!
还来不及感慨。
又被踩了一下。
卧槽。
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么大活人没看见,你瞎啊!”
奈何众人行色匆匆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候。
陆阳从车上跳下来,扶着我就把我丢到了车上。“我擦,你丫这脚真是多灾多难。”
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子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赶紧去医院。我预感到哥们儿下半生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到时候别忘了推着我去公园看看。”
陆阳大惊失色道:“这么严重,你坐好了。”
刚说完,引擎就发出一声轰鸣。瞬间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陆阳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坚持住了,马上就到了。”
我忍着脚痛骂道:“老子又不是死了,就是脚疼,你给白若溪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陆阳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说:“都啥时候了,就别惦记着找美女陪同了,养好伤回去有你看的。”
我对陆阳的脑洞无力吐槽,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没个女的干啥事都食不甘味啊。
我说就是让美女陪也是小菲菲啊。你兜里那几百块钱还不够交个挂号费呢,快让钱包过来。
陆阳哦哦两声,赶紧拨通白若溪电话。说快到中心医院,拿着钱,陆阳被人给踩了,快不行了。
我听得一头黑线,不知道还以为我被人踩着脑袋了呢。不过看陆阳担心的样子,我决定暂时原谅他。
到了医院,陆阳扶着我去了外科。进门就大喊大夫大夫,快点,出人命了。
一个医生正打着盹儿呢,一听这话忙站了起来。让我先坐下,问咋回事。
陆阳急得一头冷汗,说让人给踩了。
大夫扶着我的头看了半天,问哪个地方。
听了这俩人的对话我真是日了狗了。
敢情他以为哥们儿腿瘸是因为小脑的问题。”
陆阳说:“往头上瞅啥,在脚上呢,脚让人给踩了。
大夫讪讪的放下我的头,羞恼道:“那你大惊小怪的,还说出人命了。踩脚有踩死的吗,你这叫谎报军情你知道吗?”
陆阳哎呦一声。“大夫您就先别教育我了,赶紧给我哥们儿治好了再说,要是他截肢或者坐轮椅了。我这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陆阳的措辞让我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说你能不能先别说话,让人大夫先看看我,等会儿再抒发感情。
大夫拿起我的脚,在脚面上按了按。
一阵钻心的疼。
大夫问疼吗。
我连忙点头。
大夫说知道疼就说明不严重,我给你开点药,你住院观察两天。
“不严重还住院观察两天?”陆阳说。
大夫瞪了陆阳一眼。“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这个脚表面上看没事,万一过两天出事了不能及时赶到呢。”
我说道:“感觉没多大事,现在都不怎么疼了,拿点药酒擦擦就好了,住院就不用了。”
“啪哥你别说话,听人大夫的。住院观察两天,你要是因为跟我出来卖面膜出事儿了,以后那些面膜我一盒也不会卖了。”陆阳说的豪气干云,让我很是感动。
虽然不知道被踩了脚之后能出什么事儿,但陆阳的话还是让我很感动。
我正准备说话,陆阳接着说上坟的时候全部给你烧了。
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想直接踩他脑袋,把脑袋里的大坑全踩平了。
大夫写好了一张单子交给陆阳,陆阳连声道谢。架着我往药房走。
路上,陆阳拿着单子问我。“这jb写的是啥?”
我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好多字,远看画的跟草坪似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这么多药!
我有些担心,如果伤势很轻的话不会这么多药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伤势很严重。
以前听过不少一点小伤不当回事,然后严重了之后就不治身亡的。我顿时感觉身体瘫软,我不是抗日剧上的英雄好汉,面对死亡可以一笑了之。让我哭个十天半个月我也接受不了。
我握着陆阳的手,含泪道:“哥们儿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被踩了脚没命的人了。”
陆阳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大夫都说没事了。你住院观察两天,等啥时候好了之后咱们再出去卖面膜。”
我现在听到面膜就有火气,骂道:“卖你妹,哥们儿都是伤残人士了你还不放过,哥们儿就是死也是死在你这种黑心商人手里。”
到了药房,陆阳把药单递给抓药的护士。生怕人家也看不懂上面的字。
结果护士拿着药单扫了一眼,直接从柜台里拿出一盒红花油交给了陆阳。
陆阳给了钱看着护士。
护士问道:“还有事吗?”
陆阳拿着红花油看了一眼,疑惑道:“这就完了?”
护士看陆阳一脸呆萌的样子,笑道:“你还想吃什么药?”
卧槽。
陆阳说:“我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就一盒红花油,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早就听说过医学界有他们专用的文字,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拉着陆阳就走。
“我早就猜到是一瓶红花油了,这下连院都不用住了,咱们走。”
“卧槽,这都行,我真是日了你了。”陆阳很是恼火。
陆阳刚扶着我要走,突然眼前一亮,停下了脚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姑娘正素面朝天的走过去,五官小巧精致,很是可爱。
我看陆阳发呆的表情,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你丫真是个牲口,再看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陆阳目瞪口呆,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哥们儿感觉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我说:“你少恶心,你青春期可没少扶别人的腰撞人家。”
陆阳笑的无比纯真,搞的跟他还是个处男一样。说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现在想懂事了。
陆阳松开我,我没站稳,一下趴在地上。
“你大爷的。”
陆阳着了魔一样,径直往小护士去的那个科室走去。
我正挣扎着站起来,一直手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
白若溪。
我愣了一下,出于礼貌跟白若溪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我,本小姐是看不惯地上有垃圾。”白若溪高冷的一笔。
“卧槽。”
白若溪永远不会好好说话。我在心里把白若溪蹂躏了一百遍啊一百遍。面上冷笑了一下,表达我的不满。
白若溪突然按着我的头,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我下意识的拨开她的手,吼道:“你干啥?”
白若溪说:“听陆阳说你快不行了,我还以为脑袋被人踩了呢,看样子没事啊。”
“你脑袋才被人踩了呢。”我怒道:“我是脚又被人踩了。”
白若溪双手抱肩,说:“那就是没事了。陆阳呢?”
我指了指陆阳进去的科室。
泌尿科。
我一脸坏笑的看着白若溪。
白若溪面不红耳不赤,哎呦一声说:“陆阳包皮还没好?”
一个女生谈包皮跟谈双眼皮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缓口气,把陆阳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事儿给白若溪说了。
“正好闲着没事,咱看看是谁给陆阳撞成这德行的。别一进门就脱裤子,给人小姑娘笑跑了。”说完,白若溪径直往男性泌尿科走去。
我忙叫住他,建议道:“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去不太好吧,怎么说也注意点影响不是。”
白若溪点了点头,深以为是。对我说:“你进去刺探一下军情,回来向我汇报。”
我白了一眼白若溪。对她这种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
慢慢走近泌尿科,科室里没有坐诊大夫。隔着帘子,能听到陆阳的声音。
我一脸坏笑,想听听这家伙到底说的啥。
陆阳声音婉转低沉。“疼。”
小护士说:“这个地方呢?”
陆阳说:“你手一按上就不疼了。”
“我给你叫医生去吧?”
陆阳说:“等一会儿,我一个人害怕。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
我听着陆阳的声音,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这家伙平时浪的可以,但现在已经不是浪了,是钱塘江大潮,随便一句话都是几十米高的巨浪。
这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来,我算他骚。
小护士又问:“你哪个地方不舒服?”
陆阳说:“我心里不舒服,心乱如麻,噗通噗通的跳,不信你摸摸。”
“这个……我给你叫医生去吧。”
“等一会儿。”陆阳声音带着祈求。“我想住院,怎么才可以住院?”
小护士就是再笨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她从里面走了出来说:“我给你叫医生去。”
一出来,正好碰到了我。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