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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8 绯雪

  “嗯……”
  感觉到有些刺眼,灵梦睁开了眼睛。
  “早上了啊……”
  她揉揉眼睛,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过,似乎手碰到了什么东西。
  “啊。”
  她短促的叫了一声,赶快缩回手。
  在她旁边,是还闭着眼睛的白头发女孩。
  灵梦悄悄的挪开一点身子,让她靠的更舒服。
  “……”
  灵梦眯着眼睛,看着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把树叶染亮,嘴角微微上翘。
  “嗯?”
  灵梦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些湿湿的,她把手举起来放在眼前。
  一片暗金色。
  灵梦猛的转过身,白发女孩半边身子已经被染成了暗金色。
  “你——”
  灵梦碰了女孩一下,应手而倒。
  暗金色的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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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雨大人,雾雨大人!”
  小心的避开村民,灵梦跑到了雾雨的家。
  “嗯?小灵梦啊——她怎么了?”
  雾雨从房间里探出头,一眼看见了抱着白发女孩的灵梦。
  “我——我也不知道,您帮我看看,拜托了!!”
  灵梦脸色发白,神情混乱的发抖。
  “别急别急,你先把她放下来我看看。”
  雾雨招呼着灵梦进屋。
  灵梦一下跳了进去,然后把女孩轻轻放下,转过头紧张的看着雾雨。
  “拜托了,雾雨大人!”
  “……”
  雾雨把手放在女孩头上,闭上了眼睛。
  “……”
  雾雨摇了摇头。
  “似乎……没办法了呢。”
  “……您说清楚一点。”
  灵梦似乎没听清楚。
  “什么都没有。她体内,血液什么的几乎都没有。”
  “……”
  “魔力流动也没有。你知道的,小灵梦,活着的生物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魔力流动。”
  “……”
  “还有,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她的灵魂也快散掉了。”
  “抱歉了,小灵梦,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雾雨神情有些悲戚的说着。
  “恐怕她,早就受了什么严重的伤,硬撑到现在的吧。”
  “……”
  似乎明白了一些先前的事情,灵梦的瞳孔不停的变幻着。
  “……雾雨大人,你骗我。”
  灵梦面无表情地摇头。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雾雨叹了口气。
  “虽然很遗憾,她已经没救了。”
  “不,我不相信,雾雨大人。”
  灵梦淡然的抱起女孩,站了起来。
  “谢谢了,雾雨大人,再见。”
  她鞠了个躬,转身出了门。
  “唉……”
  雾雨一直盯着灵梦的背影,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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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深白的雪地上,灵梦的脚印一点一点的增加着。
  有一个叫八云之家的神隐之地,她听说过。
  尽管没人真正见过。
  不过,她还有什么办法?就算碰碰运气好了。
  她咬着牙,顶着风雪斜着身子前进着。
  “灵梦——灵梦!!”
  后面传来了叫声,灵梦回过头去。
  是魔理沙。
  “呼、呼——灵梦等一下!”
  灵梦转过身,停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穿着一身单衣的魔理沙跑过来。
  “哈、哈、哈——灵、灵梦,这、这个……”
  魔理沙弯下腰直喘气,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灵梦从魔理沙的手中拿过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
  “小灵梦,要去‘八云之家’的话,在雾极浓之处,散发融入你意志的魔力。如果‘它们’想见你的话,你自能找到。保佑你们,于此。”
  这个字迹,是雾雨的。
  “……魔理沙,替我谢谢雾雨大人。还有,谢谢你送过来,魔理沙。”
  灵梦朝着魔理沙深深的鞠了一躬。
  “没、没啥啦……嘿嘿。”
  魔理沙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灵梦你居然会魔法,我都不知道,真是的……”
  “这么说,你也会吗?”
  “我?我当然会啊,老妈有教我的。”
  魔理沙得意的说着。
  “……”
  灵梦像看一个骗子一般盯着魔理沙。
  “……”
  魔理沙别过头去。
  灵梦再盯。
  “呜……好吧,是我偷偷学的,后来她发现了,被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就教了我一点点……”
  魔理沙垂头丧气的摇摇手。
  灵梦了然的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魔理沙,我得走了,再见。”
  “嗯嗯,你们路上小心,一定把这个漂亮的姐姐救回来哦。”
  “托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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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走了多久,灵梦感觉风雪渐渐小了。
  而雾,却越来越浓。
  “……”
  似乎是感觉接近了目的地,灵梦加快了脚步。
  浓浓的白雾,如凝结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到了吗……”
  灵梦停下来,慢慢积蓄着魔力。
  “我的意志……”
  “嗯?”
  正在八云之家打扫的蓝,感觉到了附近有一股魔力散发。
  “‘请你帮忙’,吗?是什么人……”
  蓝眯着眼睛看向了浓雾之处。
  “橙,去把结界打开,紫大人吩咐的人来了。”
  “知道了,蓝大人~~”
  橙立马跑进了一个房间。
  灵梦的眼前,浓稠如水的雾渐渐散开了一条通道,她径直走了进去。
  “……我算是幸运吗。”
  这么想着,灵梦见到了所谓的“神隐之人”。
  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人,背后九条尾巴微微摆动着,旁边站着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女孩。
  “欢迎,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八云蓝,旁边的是橙。”
  蓝看着灵梦,微微的点了下头。
  “你好。”
  橙向灵梦招了招手。
  “我叫灵梦,两位大人好。”
  灵梦深深地鞠了个躬。
  “请问,何事前来?”
  蓝瞥了一眼灵梦怀中的白发女孩,问道。
  “大人,请帮我救救这个孩子,拜托了!”
  灵梦紧张的看着蓝。
  “灵魂过度破损,精血散尽……这种伤势,我根本我能为力啊……”
  蓝仔细地看了看,摇摇头。
  “……”
  灵梦的脸色一下黯淡下去,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了,变成如海一般的黑暗。
  “……是吗,抱歉,打扰了。”
  灵梦呆呆的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去找找。”
  灵梦眼中又亮了起来。
  蓝似乎想起了什么,把灵梦叫住。
  “橙,你招呼一下灵梦小姐,我去看看紫大人留下的东西。”
  “嗯。灵梦小姐,请这边来。”
  橙带着灵梦进了屋子,而蓝跑向了另外一边。
  “橙小姐,谢谢。”
  灵梦结果橙递过来的一杯茶,不停的看向蓝离开的方向。
  “不用客气,灵梦小姐。”
  橙在灵梦对面坐了下来,好奇的盯着灵梦怀中的女孩。
  另一边。
  蓝站在某个柜子前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不断回想着灵梦怀中那个女孩的伤势。
  “灵魂过度破损……精血散尽……”
  在确信自己毫无办法之后,她打开了柜子,摸出一张纸条。
  十分钟之后。
  “灵梦小姐,办法目前确实还有一个。”
  蓝出现在了客厅,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请说,大人。”
  灵梦身子有些颤抖。
  “继任。”
  蓝吐出了两个字。
  “继任?”
  “继任,博丽巫女。”
  蓝撇过了头。
  “啊——”
  一边的橙捂住了嘴。
  “博丽巫女……是什么?”
  灵梦问道。
  “简单点说,就是这片大地的守护者,拥有很强的力量。”
  “没听说过。不过既然能救她,那就继任好了。”
  灵梦看向了蓝。
  “……实话告诉你,博丽巫女已经空缺好几百年了。当然,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可以获得那么强的力量,怎么会空缺?”
  “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任何。”
  蓝摇了摇头。
  “在你获得强大力量的时候,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
  “博丽巫女一般都会失去很多,比如寿命很短,生活也很清苦,还得不停的去解决异变,保护那些人类。”
  “几百年前的上代博丽巫女就是受不了这些东西,选择自杀的。”
  “那,你还选择继任吗?”
  “嗯。”
  灵梦毫不犹豫地点头。
  蓝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
  “所谓的救这个孩子的办法,就是用继任时候的巨大命运落差强行改写一部分现实——”
  “但是,由于只是一部分,再加上她的情况太糟糕,可能只是延长一点时间而已……”
  “快点去继任好了,大人。”
  灵梦打断了蓝的话。
  “她能醒过来就好了,其他什么随便。”
  蓝和橙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淡然的灵梦。
  “灵梦小姐,你要想好了啊,就算继任了也只是延缓一下罢了……”
  “对啊,灵梦小姐,不如放弃好了……”
  “不。”
  灵梦摇了摇头。
  “反正我早就死掉了,现在不过也是多活一会。能让她醒过来,有时间去做她想做的事,就好了。”
  “这是我的坚持,拜托了。”
  “……”
  “你,真的决定了吗?”
  蓝凝重的,一字一句的问道。
  “就是这样了,快开始吧。”
  “……”
  “好吧。橙,你照顾好这个孩子,我带灵梦小姐去进行继任仪式。”
  “好的,蓝大人。灵梦小姐,祝你成功。”
  “多谢,橙小姐。”
  蓝带着灵梦走进了一间房屋。
  “吱————”
  几分钟之后,一阵刺眼的光芒从那房间中穿了出来,刺破白雪,直冲天际。
  躺在床上的白发女孩,似乎起了某种变化。
  “哇,这是什么!”
  橙不经意的看向了窗外,原先飘荡的白色雪花,变成了鲜红色的雪花。
  绯雪。
  一片片的鲜红,浸透了整个白色的大地,如神之零落一般。
  浸透黄昏,直至无冬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