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寰闻言,扶了下金丝眼镜,阴冷的唇角上勾:
“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只要作案,必有痕迹。但只要没有目击者,就等于没有痕迹。”
闻厅长笑得温雅,“谢总,我您还信不过吗?我是专业的。”
罪犯犯案,已经十分恐怖。
更恐怖的是,凶手本身就是个极具办案经验,专业能力极强,在位多年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很好,辛苦了。”
谢晋寰暂忘了伤口带来的郁闷,笑意渐浓,“闻厅长办事这么靠谱,我成事后,绝不会亏了你。”
“您客气了,只要新药能够研发成功,我什么都愿意去做。”闻启涵语气十分赤诚。
“会的,你要相信我们无所不能的先生。”
通话结束后,谢晋寰低敛阴沉沉的眸子,盯着漆黑的屏幕,无声地冷笑。
“真是不可思议。”
谭秘书满目崇拜,“堂堂一个厅长,位高权重。他竟然甘愿臣服在您脚下,为您肝脑涂地……足可见您是多么有人格魅力的领导者啊!”
“不是我的魅力,而是新药的魅力。”
谢晋寰望向阴云密布的窗外,眼底晦涩不明,“不要说他,我又何尝不是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想起他一次次向m国那边发过去的数据报告,心中燃起希望的火光,“不会太远了,应该不会太远了……”
就在这时,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谢政龙的首席秘书。
谢晋寰目光一沉,扯了把温莎结,慢条斯理地接听:
“什么事?”
“谢总,董事长命您今天下午有空,来集团见他。”
“非得今天?”谢晋寰神情躁郁又不屑。
“必须今天,这是董事长的命令。”
说完,不等他回答,那边就冷冷挂断。
“狗仗人势的东西!竟然敢对您如此无礼!”谭秘书气得拳头都硬了。
“你也说了,狗而已,他咬我,我还能咬他吗。”
谢晋寰声音寒极,眸色阴蛰,“看来,我的父亲,是准备了什么礼物,要送给我这个他最器重的儿子了。”
*
江玖出事,南星老大江冕不惜重金聘请全国顶尖的律师为自己的干儿子打官司,但情况仍然不乐观。
不仅如此,媒体还大肆报道了这件事,把江玖极尽丑化之能事,塑造成了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一人被污蔑是小,连整个南星集团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这些年,江冕殚精竭虑,好不容易走向正规的生意,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功亏一篑。
律师见过江玖后来见沈氏夫妇,表情忧忡:
“尸检报告上说,死者头部遭受过剧烈撞击导致颅骨破裂当场死亡。但江先生一再称自己全程都没有碰过死者的头,只是往他脸上打了几拳,往他肚子上踹了几脚,根本没有下那么狠的手。
现实与江先生口供存在巨大出入。可现在麻烦的是,那条巷子只有一端有摄像头,另一端没有,且没有目击者。眼下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加上现在舆论闹得很凶,就算是冲动误杀,量刑也会相当的重啊……更何况,江先生他之前还有案底。”
“江堂主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动手?”唐俏儿美靥沉凝。
“江先生,是因为手底下的人卖药。他说只要跟你们说跟药有关,你们就明白了。”
药,又是药!
万恶之源!
若不根除,整个盛京都将大乱!
“现在,那药已经无孔不入地渗透了南星。”
“若江堂主出事,无人稳定局面,假以时日整个南星就会被药物控制。”
沈惊觉黑沉的星眸宛如化不开的墨,“我怀疑针对江堂主的人,本意是想操控南星帮会,入侵南星集团。
而江堂主的存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阻碍,所以才不折手段地陷害他。”
唐俏儿抽了口气,只觉呼吸不畅,“若是这样,那江会长的处境也危险了!
江堂主被抓,江会长膝下只有簌姨一个女儿,如今南星大乱,簌姨迫于无奈,只能出面稳住局势了。”
沈惊觉嗓音沉沉,“我不建议四太这时候出面,谁出面谁就会成为靶子。
南星那些所谓元老,我这两天让阿羡私下调查过,没有一个善类。四太虽是江会长的女儿,却也早已和南星断了关系,南星的情况她根本不了解,去了,恐怕会被欺负得不轻。”
“谁敢欺负我簌姨?!”
唐俏儿美眸一瞠,周身弥散着肃杀之气,“簌姨背后可是ks,是唐家!他们动簌姨一个试试!我特么刮了他!”
律师目瞪口呆,瑟瑟发抖。
好家伙,这位传说中高贵的首富千金,气场比女匪头子都猛啊!
沈惊觉温柔地揽怒气汹汹的小野猫入怀,眼底的宠溺蔓延而开,“俏儿,我知道事关你的亲人,你很难冷静,但你仔细想想。
现在,舆论正在声讨南星,这个时候簌姨出面,若有心之人推波助澜,矛头就会转向唐家。”
唐俏儿紧咬住唇,目光如炬:
“我们是一家人,这时候不管多难都要携手共度,决不能袖手旁观!”
“但你想过,四太心里会舒服吗?”
沈惊觉轻叹一声,抚摸她柔滑如绸的秀发,“她跟随伯父,不惜和父亲断绝关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怕某一天南星的火殃及唐家吗?
若唐家受到了影响,那种被愧疚折磨的痛苦,会一生伴随着她。”
唐俏儿一筹莫展之时,林溯敲门走了进来:
“唐总,您要的资料,我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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