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害了掌门师尊！”陆渊道，“但我现在想通了。我要带着师尊未了的心愿，多斩杀妖魔，努力活下去！”

        “很好！不过我先要修复你的丹田，否则天地玄气无法储存到你体内。”

        陆渊有些着急：“那要等多久？”

        “不着急，我先教你降妖术的入门心法——《正清心经》。它在让你入门的同时，还能修复你的丹田。等第一层练好后，你就能内视丹田，还能估算出对手的实力。”

        陆渊“腾”地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那太好了，师父请您赶紧教。我要杀了那豹妖！”

        胡不归示意他坐下，慢慢道：“你曾经也修行过，还记得修士的九个阶别吗？”

        陆渊道：“当然记得，玄力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师、大师、尊、宗、王、皇、圣、仙、神九阶，每阶九星。相邻的两个阶别，实力都有天壤之别。”

        “不错。那你看得出豹妖的阶别吗？”

        陆渊茫然地摇摇头。

        胡不归道：“我是三阶玄士，专精捉妖，所以按照等级名称，是为妖尊。妖和人一样，也有阶别，只不过没有人类修士的特殊称呼。它是一只四阶妖。”

        陆渊完全明白这两个阶别之间的差距。每一个阶别的提升，都伴随着无数艰苦、危险的修炼。

        很多人穷其一生都难以提升一个阶别！

        胡不归皱眉道：“所以我很快就被击败。幸好我的妖侍白猿跑得快，不然就危险了。”

        他看陆渊听得入神，接着说：“我之前见过那豹妖。这些妖怪都隐藏在黑风山一带的妖域中。

        “那里布置了强大的防护阵法，一般的妖很容易去，但人如果要进去，至少需要玄力三阶，同时还要带有抵消空间乱力的宝物。

        “只要这样才能冲破法阵禁制。而且豹妖是四阶后期，你修为至少要到三阶才能与之抗衡。”

        至少要三阶！陆渊沉默了一会，道：

        “师尊曾告诉我，一般玄士从入门到三阶，少则十七八年，多则三十年——而五年后的十一月，我必须要拿玉笛去碧落山助我爹复活。他生前的一位好友，是名慈师，叮嘱我和娘千万要记得。

        “师父，我只有五年时间！”

        胡不归沉重地道：“你爹，怎么死的？”

        “很多年前，我爹参加了抵抗妖潮的战斗，与妖帅……同归于尽。”

        胡不归叹道：“真英雄！小渊，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一定有别的办法！”陆渊抬起头，眼神坚毅地看着他，“我一定要在五年内达到玄力三阶，成为妖尊！”

        胡不归笑道：“好小子，有志气！不过我成为妖尊用了十七年。为师明白你报仇心切，但我们修的是正道，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容易走火入魔，自己化身为妖！”

        “师父，我明白！万一我变成妖怪，也是命中劫数，到时候请您千万不要留情。”

        胡不归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他摸摸陆渊的头，动容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师相信你。想快速提升修为，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陆渊不解地问：“看造化？是什么意思？”

        胡不归道：“你应该知道心法的作用吧。”

        “知道。心法是修炼的根基！它不仅能提升修为，还附有一些玄术。”

        胡不归点头道：“如果用一般心法助你修行，想五年成为三阶的妖尊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找到上古心法，才有可能快速突破！”

        陆渊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上古心法？”

        胡不归道：“上古时期，能人异士辈出，各种开创性的心法和玄术纷纷涌现。这些上古秘籍极为强横——急速吸收、焚江煮海、追星逐月等等，全都不在话下！但因修行它们有天生根骨的限制要求，所以很多秘籍就慢慢失传了。”

        “啊！这么厉害！”

        胡不归继续道：“根骨是人天生的骨相和体质。有的人天赋异禀，就是因为他们有特殊的骨相，比如赤凰骨，天生就擅长火系玄术；息偃体，擅长消匿身形气息……这些都不算很稀有的，想学会上古秘籍，必须有极为罕见的根骨。”

        陆渊顿时觉得格外紧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点发抖地问：“师父，我……我是什么根骨？”

        胡不归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我来查探一下。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万一无法修炼上古秘籍，你也要先尽人事后由天。”

        陆渊紧张地点点头。

        胡不归凝神看向陆渊。他的双眼泛起蓝光，随后蓝光变为紫色。眉头忽而舒展，忽而紧皱，脸色阴晴不定。

        陆渊感到五脏六腑被阵阵寒气扫过，微微的刺痛感从头顶、心脏处传来。他不敢乱说乱动，只好笔挺挺地坐着，心里满是焦急和担心。

        只几息功夫，胡不归的紫色眼光暗淡了下来。

        他咬着牙齿，两腮的肉一阵阵鼓起，极力压抑着内心情绪。半晌，说道：

        “好徒儿，让为师冷静一下！”

        陆渊见胡不归这个样子，心里凉了半截：“难道我真的不能……”

        “不，你这小子！千年一遇……麒麟……麒麟圣体！！”

        胡不归拼命压低声音，生怕被其他东西听到。

        “麒麟圣体？”陆渊一头雾水。

        “小子！你先让我冷静一下！”胡不归手中忽然变出一壶水，仰头咕嘟咕嘟大喝起来。

        “我只在古代典籍里看到过。这种圣体由麒麟骨和麒麟心组成。有了它，你就能修炼上古秘法了！”

        听到这话，陆渊骤然感到心头肩头的巨大石块突然卸了下来，心中百味杂陈。

        一口气堵在喉头，又热又辣。

        他猛然朝着夜空深处大声喊道：“爹！你一定要等我！”

        胡不归坐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被妖杀害的妻儿。他的眼角有一些湿润。

        他轻咳一声，继续道：“能修炼上古秘法，是麒麟圣体的第一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