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光线充足,陆子航看到姚语舒的眼睛有些肿胀,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的样子。他的眼睛虽然只是瞟了她一眼,但是她的脸却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她的脸比以前瘦削了许多,嘴唇仍旧如樱桃一般,让他总有扑上去的冲动。
他想起昨晚在车里、在大厅里,他强吻了她,那些时候,感觉自己像喝了蜂蜜一样,尝起来很甜很美的滋味。
尽管她一直在防备排斥他,可是,他仍旧是情不自禁,难以控制想把她搂进怀里。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他估计碰都不会碰一下,就像在徐苒苒的生日会上,她只是轻轻地挽住他的胳膊,他都觉得有些恶心。
一直以来,他都是将是非黑白分的很清的人,而且要与不要,他都会表现得非常彻底。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他要做到最好,他就会倾尽全力去做,然后结果必须和他要的一样。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像他这样,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对自己非常狠的人,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他那么做只不过是不想委屈为难自己。
看着姚语舒穿着拖鞋一步步走进书房,然后顺着他指的位置坐下,他垂下眼帘,继续看手上的书。
姚语舒看他没有再抬头看自己,心里反倒觉得有些安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希望他不要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仿佛这样她能自在一些。
她不敢直视他,所以随意摆弄着衣服或者把目光在他的书架上扫了扫。
书房里的一个时钟滴滴答答地传出细微的声音,安静了不过几分钟,姚语舒开口说:“陆先生,请问有没有笔和纸?“
因为昨天她并不知道今天会对他进行采访,所以她没有带上自己的装备。这样的局面,她还是第一次应对。幸运的是,她的录音笔随时跟着她,放在她的包包里。
陆子航微微抬起头,目光停在姚语舒略带期盼的脸上,嘴角一勾,冷笑道:“怎么,记者不是应该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吗?难道,还需要我提供?“
这句话里面的嘲笑展露无遗。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是故意的。
她缓缓地吐了口气,然后巧笑嫣然,带有一种防备式的自信,微抬起头:“其实不用笔和纸也可以,只要您觉得没问题就行。“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那只录音笔,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不会拆穿他的故意,不会去和他争辩什么。因为她知道,就算争了吵了闹了,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因为她才是那个处于被动位置上的人,她不能期待陆子航给她好脸色看。
他现在坐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而她却是待宰的羔羊,只能好好听话。甚至,还要好好地听不好听的让人难受的话。
她的自尊心一向很强,很多次在听了他略带刁难的话之后,她总是没法放下姿态去屈从她的讽刺。所以在他面前,她变得越来越客气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