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听韦老说出报警两个字,双腿不自觉发软。
学校之前也不是没出过抄袭事件,可一直都是内部解决,怎么校长一来就要报警了?
那他的谎言岂不是包不住了?
一旁的阮越音则暗暗担心苏鸣心理承受力不好,会给自己惹麻烦。
众人神色各异,唯独阮星眠始终平静,如一片无风无浪的湖泊。
“校长,不能报警!”
“校长,这件事不需要惊动警察吧?”
主任与李爱利异口同声提出了反对意见,前者是惊慌的请求,后者是试探的询问。
韦老见他们都出言反对,视线掠过不做声的阮星眠,目光渐渐变得冷凝,“为什么不能报警?难道这种恶性事件不应该查清楚吗?”
主任被他那双过分犀利的眼睛盯得浑身发麻。
“韦老,考虑到南大的形象与口碑,我担心这样的事会带来极其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建议最好还是内部处理,不要惊动外界。”
他见韦老不悦蹙眉,赶紧又补充。
“不过您放心,学校的监控是全天开启的,除非有人故意关闭或者破坏监控,不然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苏鸣听到主任的猜测,一张脸瞬间煞白。
他先前之所以那么恃无恐,是因为这周正好轮到他负责监控。
即使他在监控上的动手脚,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惊动校长,更没想到校长会下令严查。
此刻的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若承认,校长肯定不会轻饶自己。
若不承认,一旦校长查出来,自己说不定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两把都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任何一把落下来他都在劫难逃,该怎么选,他内心惶恐无措没有答案。
“校长。”李爱利赞同主任的说法,可她也有自己的看法,“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如果不是阮星眠本身可疑,别人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阮星眠挑眉。
堂而皇之扯受害者有罪论?
不得不说,李爱利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刷新下限。
“您也知道,我们菁英学院是南大的王牌学院,一班又是王牌中的王牌,能进一班的学生,除了自身实力过硬外,人品也必须无可挑剔。
可阮星眠才来几天,就已经在校内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风浪,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别让她待在一班了,否则只怕会麻烦不断。”
李爱利继续说道。
韦老眉心蹙得更紧,语气透着淡淡的威压,“李老师,之前说好等入学考试结束再决定阮同学的去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之前确实是那么想的,可您也看到了,一班从没卷入过什么是非,这次竟然闹出了抄袭的丑闻。这桩丑闻要是传开,不仅会动摇家长对菁英学院的信任,还会影响到南大对外的形象……”
李爱利理直气壮,说得头头是道。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一定要把阮星眠赶出一班。
欧雪莲闻言点头不迭。
“韦老,我觉得李老师的话有一定道理,我们之所以愿意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考入一班,就是看到了师兄师姐们的优秀,从中受到了鼓舞。可现在,被所有人视为榜样的一班却因为阮星眠而陷入了抄袭丑闻,要是阮星眠继续留下,叫别人怎么看我们一班?”
她的话,得到了之前一直没出声的其他同学的支持。
“对,我们努力奋斗得到的荣誉,不该因为一个阮星眠而被抹黑!”
“要是真让阮星眠这种招黑体质的人留在一班,我们以后还怎么专心学习?”
“韦老,请您慎重考虑,别让阮星眠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他们跟阮星眠相处不深,对她不够了解,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情可言。
从近几天发生的事来看,他们才不想让阮星眠留下!
一班虽然享受着众人的艳羡与敬仰,同样也承担着普通学生难以想象的压力与责任。
他们必须心无旁骛地学习和钻研,像阮星眠这样的惹事精离他们越远越好。
韦老可以压制主任和李爱利,却没办法压制学生们一致的诉求。
更何况,他们自认为这要求很合理,饶是校长也没办法直接拒绝。
韦老白眉紧锁:“你们——”
“说来说去,你们还不就是认为我配不上这个班?”阮星眠直接抢白,神色清冷平静,语气平淡无波,言语间甚至有种俯视众生的倨傲。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欧雪莲冷哼。
“你一个专科都只能肄业的人,能沾越音的光进南大读预科班已经是你最好的造化了。你不该贪得无厌,耍手段进入菁英学院,更不该想方设法挤进我们一班,你这种做法是对公平的践踏!一班不欢迎你这种人!”
“对,我们都是靠自己进来的,你一个学渣凭什么能靠投机取巧进菁英学院?我们不服!”
“就是,我们为了进菁英学院努力了多少年,你阮星眠一没学识,二没本事,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坐在同一个教室?”
“我们不服!”
苏鸣满脸错愕地看着气愤不已的众人。
不是要调查抄袭的事吗?
怎么突然就上升到了对阮星眠个人的讨伐?
不过他乐见其成,要是这些人真的可以把阮星眠赶出一班,那查监控的事肯定会不了了之,自己也就顺利过关了。
阮越音听着同学们愤怒的质问,内心近乎欣喜若狂。
不枉她明里暗里散播关于阮星眠的负面消息,现在的情形,简直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
要是能把阮星眠赶出一班,赶出菁英学院,爸妈一定会很失望吧?
到时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和阮星眠,谁才配当阮家的千金!
校长的脸色因为这些人的抗争,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谁告诉你们她没学识没本事?”
李爱利见阮星眠犯了众怒,得意一笑。
“韦老,这是大家平时观察出来的,既然阮星眠根本没办法融入一班这个集体,那不如——”
“你们想赶我走?”阮星眠清冷的脸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那双乌黑幽邃的眸子一一扫过所有人,淡声道,“走是可以。不过,你们敢跟我打赌吗?”
听她又要打赌,欧雪莲险些一个白眼翻上天,“你又想打什么赌?”
阮星眠打量她一眼,淡然开口,“就赌这次考试,我会拿下全校第一。”
全校……第一?
空气一瞬间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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