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雾港餐厅,环境是出了名的好,不仅装潢雅致,地理位置也好,透过干净的玻璃窗,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海岸线,偶尔有海鸥飞过,很有那种海天一线的意境。
乔二小姐此刻却没心情欣赏风景,身上穿着灰色的卫衣套装,脚上一双小白鞋,一条大大的围巾,将脖颈围了一个严严实实,她像是怕被人看出什么,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跟邵先生的那个高领针织衫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景湛坐在她对面,目光灼灼,跟易水江边即将去刺秦的荆轲似的,大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壮烈。
“我盘算过了,只能铤而走险了,如果不先下手为强,咱们怕是要功亏一篑!”唐景湛说的头头是道。
可这都是废话,她也知道要功亏一篑,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还能怎么先下手为强。
“小鱼,走常规的路已经行不通了。”唐景湛开始了他缜密的分析,他是一夜没睡,才设计出来的完美行动。
“你想想,乔叔叔那边情况危急,如果林与汐真的有所行动,邵家还能容得下你吗?”唐景湛问。
乔梦鱼强忍着想扇死他的冲动,用力摇了摇头。
“所以,在林与汐行动之前,咱们要提前行动!”唐景湛继续说。
乔梦鱼双手握成了拳头,她随时准备着,但凡唐景湛说一句不靠谱的,她就一拳头呼过去,势必打掉他两颗门牙。
“为今之计,就只能偷了,先摸准龙涎珠的位置,然后里应外合,把龙涎珠偷出来,带回京市便立刻给乔叔叔入药。”唐景湛说。
乔梦鱼皱眉,偷这种事情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而且她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违不违法先不说,邵嵘谦是肯定不会原谅她的。
“别犹豫了,再拖下去,别说是一天,哪怕是半天,我都担心林与汐会做出什么来!”唐景湛催促着。
他是真的愧疚,不想因为自己,葬送了老乔一条命,更何况,乔梦鱼是他兄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他自是没话说。
“可是……”
“别可是了,再晚就彻底凉凉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你也说了,邵家的气运不在龙涎珠上,那个东西对他们来说没用,可却能救乔叔叔的命,你要是不敢的话,我自己去!”
唐景湛情绪激动,每一句话都戳在乔梦鱼的心尖上,他硬是开着车冲去了邵家老宅,把她仅剩的理智都给冲散了。
当她抱着龙涎珠的盒子,坐在飞往京市的航班上的时候,脑子还处在空白的状态。
她是知道龙涎珠放在哪里的,也知道机关该怎么开,也能轻易进到柳女士的卧室,再加上唐景湛在外面接应,此刻,便已经坐在了飞机上。
孟大夫那边唐景湛一早就联系好了,看着龙涎珠入药,孟大夫又把药端给老乔喝,乔梦鱼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样就结束了……
她没敢进别墅,只目光呆滞的坐在院子的摇椅上,盯着湛蓝的天空,京市的冬天,很难得有这样的天气。
看着看着,眼泪已经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像是提前遇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只是逃避的不愿意面对。
直到席遇的电话进来,吓得她身体都跟着一个哆嗦,像是心虚的通缉犯一样,半晌没有勇气摸出手机。
铃声息了又响了,她这才颤抖着小手摸了出来,不是邵嵘谦的电话,而是席遇。
他是连电话都不肯给她打了吗……
划开接听键,席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乔小姐,先生吩咐,请您来码头仓库一趟,否则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唐景湛了。”
“邵嵘谦抓了他?”乔二小姐声音颤抖。
席遇态度冷漠,可还是勉强‘嗯’了一声。
对方挂断,乔梦鱼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港区,可到码头的时候,也已经是八个小时后了。
她才过去,便看到席遇正在等她,一贯恭敬温和的脸,此刻却冷的像是冰块,跟不认识她一样。
“邵小姐,请吧。”席遇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还是上次的那个仓库,她颤颤巍巍的问他,喊他表舅还来不来得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还在眼前一样。
进去的时候,邵嵘谦正靠坐在黄花梨木的雕花椅子上,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连里面的衬衣都是黑色,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一闪一闪的泛着红光,周围全都是白色的烟雾,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几十个烟蒂。
数不清有多少,总之是很多。
“邵嵘谦……”乔梦鱼一开口,嗓子便哑了,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弱弱的站在门口不敢再进去。
“过来。”靠坐在雕花木椅上的人嗓音磁哑,只抬了一下眸子,便又不疾不徐的吸着香烟。
整个仓库除了席遇守在门口,便再没有别人了,可昏暗的灯光,一室的烟雾弥漫,配合上邵嵘谦沉冷的气场,还是让人心惊胆寒。
“我错了……”小朋友的嗓音带了哭腔,两条小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邵嵘谦不为所动,只吐了个烟圈儿,又重复了一句:“过来。”
他的声音太冷,冷的吓人,又加了重音,让乔二小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赶忙迈开步子,乖乖的走到他的身边。
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只,漂亮的勾着人的心神。
他还什么都没说,小朋友已经在他面前低着头,金豆子不要钱似的滚,一颗颗砸在地板上,像是带了重量一样,让他心口一阵阵发紧。
不知道她是被吓得还是什么其他,总之哭的确实很伤心。
“接近我就是为了偷龙涎珠。”邵嵘谦嗓音沉沉,句式肯定。
小朋友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把脑袋垂的更低了,眼泪也越来越汹涌,就是不肯说话。
“早就计划好了要偷?”邵嵘谦又问。
指间的香烟自己燃了大半,一大截烟灰成串的滚落下来,烫在了他手背上,让他神经都跟着一紧,像是有什么情绪逐渐清醒了一般。
烟蒂被丢进烟灰缸,才看到小朋友用力的摇头,眼泪还在汹涌的掉着,好像她就是水做的,有掉不完的泪。
“那就是唐景湛的意思。”邵嵘谦又说。
唐景湛是个仗义的,自己全都扛了下来,只是唐景湛不够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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