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病房内,很快爆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但这声音的主人,并不是盛诗语,而是季安宁。
这丝毫没有压抑的尖叫声,直接传到了外面。
不一会儿,季如霜就匆匆跑进来了。
她神色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寒川也跟在后面,眼神掺着一抹担忧。
他是刚回医院的,听母亲说盛诗语来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没想到,好巧不巧就听到了这声惨叫……
一看到萧寒川,季安宁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道:“寒川哥哥,这个汤……我被汤烫到了,好痛啊!”
季如霜也看到了地上的狼藉,着急地催促儿子,“快!快去叫医生!”
话落,她又连忙去查看季安宁的伤势,控制着声音,放柔询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汤烫到了?”
被这么一关心,季安宁眼泪掉得更凶,双眸通红,抽泣道:“是我不好,诗语姐姐好心过来喂我喝汤,我不小心打翻了,这才烫着了。
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可千万别怪她……”
这会儿,萧寒川刚从护士站回来,在门口听到这话,不由朝季安宁看了一眼。
见她眼泪掉个不停,仿佛真的很难受一样。
“你先忍忍,医生马上就来。”
萧寒川淡淡安抚一句,立马来到盛诗语跟前,问,“你烫到了吗?”
盛诗语这会儿,表情仍有点愣怔。
她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该叫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自己才是被烫到的人!
而且,季安宁这胡编乱造的话,是怎么回事?
本来就是她恶意打翻的,什么叫不小心打翻了?
最主要的是,她这副宽宏大度为自己说话的样子,实在是怎么听怎么膈应!
心里的直觉,告诉盛诗语,萧寒川这个表妹……有点不太对劲。
她不由凝眸,死死盯着季安宁,像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连手上那股火烧般的疼痛感,都顾不上了!
可季安宁哭得梨花带雨,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盛诗语忍不住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季安宁或许只是因为父母的事情,才情绪这么不稳定……
盛诗语尽可能如此说服自己。
这时,医生带着医药箱过来了,开始给季安宁查看情况。
热汤确实溅了一些,在她没受伤的那手上。
有点泛红,倒是不怎么严重。
检查完,医生就开口说,“问题不大,就是被溅了一点,稍作处理一下就行,药都不用擦。”
“那就好!那就好!”
季如霜拍了拍胸口,顿时松了口气。
她可再经受不起身边的人,又出什么意外了!
很快,医生就帮季安宁处理起来。
萧寒川见盛诗语一直没回应,索性自己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
盛诗语的右手,全被热汤波及,没有一处幸免。
原本白皙的手背,此刻已经红得不像话!
萧寒川顿时急了,道:“烫成这样,怎么不说?”
季如霜闻声,也看了过去。
她惊得直喊道:“天呐!医生,医生!快先帮我儿媳妇处理一下!”
医生闻言,凑近一瞧,也被盛诗语通红的手背,吓了一跳。
他眉头紧蹙着道:“这算比较严重的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能忍?”
“快,先去用凉水冲十分钟,待会儿再给你上药!”
萧寒川当机立断,拉着人进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后,他就把盛诗语那只手,伸到出水口,对着冲。
直到这时,盛诗语才猛地回过神来。
外面,再度响起季安宁的声音。
她带着哭腔,语气充满了自责,道:“都怪我,不然诗语姐姐也不会受伤。”
???
盛诗语满脸问号,忍不住要怀疑,季安宁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不然,为什么前后反差会这么大!!!
她深吸了口气,在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和一个刚失去双亲的女孩子计较!
生气是会长皱纹的,不值得!
萧寒川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不由担忧询问,“是不是很疼?”
盛诗语还在给自己平复情绪。
听到他的话,顿时抬眸看向他。
接着,就撞进一双满含担忧和心疼的眸子。
盛诗语也不矫情,直接回答,“嗯,确实很疼!”
尤其是刚开始被烫的时候,那一下,她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萧寒川内心充满了自责,歉然道:“怪我,没第一时间发现你的状况。”
他紧盯着盛诗语的脸,神情无比认真,继续说,“下次要是怎么了,记得第一时间跟我说!刚才要是第一时间处理,肯定不会这么红!
心疼死我了!现在才用冷水冲,已经晚了,都有点红肿……”
说着,他捧着她的手,越发温柔小心。
听了这些话,盛诗语刚才一肚子的不舒服,莫名就消散了一些。
她压下内心的情绪,直白道:“没事,你表妹情绪不太好,可能不喜欢陌生人照顾,下次我离她远点!这伤也没什么,回头我跟知知拿点药就是,她研发的药好用!”
萧寒川微微一怔,觉得她这话,似乎有别的含义。
刚要细想,就听盛诗语开口,“我有点累,待会儿能先回去休息吗?”
“可以,等一下上完药,我送你!这几天辛苦你了,在医院忙活,都没睡个好觉……
现在,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后续就是舅舅和舅妈的葬礼,我也请了看护来照顾安宁,你不用再整天往这边跑了。”
盛诗语点头,“嗯。”
十分钟后,冲完水,萧寒川带着盛诗语出来。
医生很快就给盛诗语上了药。
结束后,萧寒川直接把人送了回去。
到家门口后,盛诗语扭头,对着驾驶座的人说了句,“那我进去了。”
“嗯,去吧。”
萧寒川对着她,扯出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却没从前那么肆意张扬了。
盛诗语有些不放心,又往回走了几步,看着他道:“你舅舅、舅妈的事情,别太伤心了,要节哀。”
她这人性格就这样,大大咧咧,说不出什么特别肉麻的话,只会用这么干干巴巴的方式表达。
萧寒川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正当盛诗语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他忽然把人拉过去,搂在怀里亲了起来,吻得缠绵悱恻。
似乎,只有这么浓厚的爱意,才能抚平内心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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