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废物。
曹怡很难将这两个字与刚刚一巴掌扇飞某凝神境三皇子的苏槐关联起来。
骆远河捂着脸,对于自家妹妹的无脑属性有了新的认知。他哆嗦着嘴唇,对其大声呵斥道:“骆芯,给我把手放下!”
“噢……”
骆芯缩了缩脑袋,悻悻地收回手指。
不过作为白衣少年炎恕的脑残粉,她还是对这个刚刚抽了自家鸽鸽一耳光的少年喜欢不起来。
什么?你说骆远河没挨打?
骆远河只是愚蠢的亲哥而已,她口中的鸽鸽自然不是那个只会讨好别人,呵斥自己妹妹的臭傻逼,而是风度翩翩,长相帅气的三皇子炎恕。
骆远河带着歉意对着苏槐笑笑:
“不好意思,苏兄,家父政务繁忙,对我妹妹疏于管教,她在家里刁蛮惯了……”
苏槐咧了咧嘴:“无碍,你妹妹说的其实没错,我确实是个刚被退婚的废物。
这不,正主还在你旁边坐着呢么。”
……
骆远河闭上了嘴巴。
怎么这人情商也这么低,你这话让我怎么接?当面直言司徒芷若有眼无珠?三年之期已到,这司徒家你不待也罢?
司徒芷若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此刻心里就两个想法。
一是苏槐这个黑铁城远近闻名的废物怎么突然就有了不弱于她师兄炎恕的实力。
二则是苏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心里始终放不下她,所以才一路追着她的足迹离开家乡,来到骆城。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啊!
这是何等的痴情!何等的真心!
所以她直接就开口了。
“苏淮,辛苦你了……”
苏槐炫肘子的动作一顿,头上缓缓浮现出三个问号。
“也不……不算辛苦吧……”
司徒芷若摇了摇头,眸中柔情似水:
“没事的,苏槐,你不用不好意思。
如今你既已踏上修行之路,不妨与我一同拜入天寒宫。
师尊他是个惜才的人,见识过你的天赋后,会答应收下你的。”
苏槐眨了眨眼睛。
天赋?我有个屁的天赋。
再说了,谁有资格收我为徒啊?天寒宫能让我正视的强者不过区区二人,你师尊是天寒仙帝还是那位天寒宫大长老?
前者闭关百年,早就不收徒了,后者酷爱炼丹,我可没有当药材的兴趣……
“别说了,司徒小姐,我不去天寒宫。”
“苏槐,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嘶……”
“我没不好意思,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确实有拜入一个宗门的想法,但目标并不是天寒宫,而是位于沉月谷的衍月仙宗。”
司徒芷若微微一愣:“你去衍月仙宗干嘛?”
“泡妞啊!”苏槐挑了挑眉。“衍月仙宗可是整个仙域女修最多的门派。”
“而且我听说里面各个都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姿。所以就寻思着能不能去拐个仙女回家做老婆。”
司徒芷若张了张嘴:“明明天寒宫其实也不差的……”
苏槐瞥了她一眼:“我觉得差远了。”
司徒芷若不说话了,虽然退婚是她不对,但那是没办法的事啊,当时你那么废材,咱俩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仙女是不能跟凡人谈恋爱的。
但如今你能修炼了,我主动邀请你,你却不愿意了,反而要去撩别的仙女,为什么男人能变心变的那么快呢?
呸!渣男!
在场几人,司徒芷若闷闷不乐,炎恕不敢说话,骆远河无话可说,骆芯则是耍着小脾气,不想搭理苏槐。
唯有曹怡,她将几人的神情收于眼底,又听到了苏槐与司徒芷若的谈话,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
“苏先生,我叫曹怡。”
“哦哦,曹姑娘你好。”
苏槐扭过头看向曹怡。
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素净长裙,身上的首饰比起旁边的骆芯来说少的可怜,但单单脖子上挂着的那颗吊坠,就足以秒杀骆芯全身那些布灵不灵的金属与宝石。
因为那是一颗三阶妖核。
还是极为稀少的冰火双属性妖核。
他一开始见曹怡跟着几人却始终保持沉默,还以为这是个高冷不爱说话的女子。
没想到会突然跟自己搭话。
曹怡见苏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她雪白的脖颈与锁骨,也不觉得羞恼,毕竟她看的第三本书就叫《从目光分析心理》。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她很肯定苏槐的目光里并没有多余的欲望,多半只是在看她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或许出于本能顺便瞥了几眼其余的地方。
“苏先生刚刚说有意向加入衍月仙宗,是要去参加一月后的皇都盛会?”
“嗯,这是唯一的正规途径。”
“还有不正规的?”
“当然有,比如直接抓住衍月仙宗负责招收弟子的长老,打他一顿,再威胁他如果不收下我,就把他挂在城墙上吊死。”
“……”
“苏先生说笑了……”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笑的。”
曹怡发现苏槐虽然在笑,但眼底的笑意却很淡薄。通过眼神分析,她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刚刚那句话分明就不是什么玩笑……
内心有些惊骇,曹怡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可如今距离开启盛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么,苏先生在皇都盛会前还有什么打算吗?”
苏槐丢下手里的骨头,擦了擦嘴,他瞥了司徒芷若一眼,生怕这女的又觉得自己是在跟着她,于是如实相告:
“我还要去腾云山一趟……”
“是去看悟道碑?”
“嗯。”
曹怡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我与苏先生的行程重合度很高……
不若一同结伴前往,如何?”
“你也要去腾云山?”
“去看望一位家族长辈,顺便也去测一测自己的天赋,为接下来的盛会做些无关痛痒的准备……”
“原来曹姑娘还是苏某的竞争对手。”
曹怡轻笑道:“苏先生说笑了,你还没回应我方才的邀请呢。”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曹家恰巧在一路上都有些产业,可以免去先生一路上所遇的诸多琐事。”
“那就多多叨扰了……”
“能与先生同行,是曹怡的荣幸。”
“叫先生多生分啊,叫我苏槐就好。”
“不介意的话,苏槐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小……算了,还是叫名字吧……”
“好的,曹怡。”
尼玛!!!
骆远河在旁边看着曹怡一套教科书式的表演,没几分钟直接就跟苏槐交上了朋友,曹家这就又跟一个潜力股攀上了关系。
他又看了一眼捏着张帕子想给一脸不耐烦的炎恕擦那张肿脸的亲妹妹,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好妹妹,修仙不是打打杀杀,更不是情情爱爱,修仙是人情世故啊!
你逮着人炎恕舔,能舔到也就算了,我骆家以后说不定还能出个王妃什么的,但人家炎恕明显看不上你啊……
唉!
妹妹靠不住,他只能自己上了!
“苏……”
“苏槐!!!”
骆远河的话又被打断了,他扭过头,看向咬牙切齿的司徒芷若。
同时在心里不断吐槽着: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不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插嘴很过分吗!?
难怪人家苏槐不要你啊!活该啊!
司徒芷若却不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槐。
她现在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她提出了退婚,并且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未婚夫,连朋友都谈不上,说自己有多喜欢他明显就是在放屁。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槐跟曹怡一副相谈甚欢,你好我好的样子,她心里就腾腾地直冒火,很不舒服。
这种心理其实很正常。
就像两个情侣,明明是你先出轨喜欢上别人并且提出分手,可当发现自己前男友或者前女友跟别人在一块了,你心里还是会很难受,不得劲。
再换句话说,有个人一直追你,你明明不喜欢对方,但你发现刚拒绝他,他转头就直接跟你闺蜜好上了。
妈的,好气好气。
说白了,就是贱。
苏槐看着司徒芷若:“有事?”
“还有,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神经病啊?”
司徒芷若银牙紧咬:“你知道你架子上烤的这只妖兽是谁么!”
苏槐被问住了,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一只黑猪么……”
“怎么着?它爸是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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