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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采薇和戴卓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
  房子收拾得窗明几净,院子里开辟了一个小小的药圃,大门前面摆放了一个摊位,平时卖一点儿常用药,收入不算太高,每日也就八十几到一百块星元的进项,毕竟是边缘地带,人们家里能拿出来的钱都不多,不过,人面到是打开了,因为戴卓的药物效果实在不差,死星来了一个植物大师的消息,估计已经渐渐开始传播。
  昨天,就连城中心都有一些人过来试探性的买药,由此可见,死星的人才貌似欠缺的厉害。
  拿着修剪好的一件儿皮子套裙,采薇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还行,看着挺顺眼,来到这个地方,第一印象是飞行器破旧,第二印象是食物难吃,第三印象就是衣服难看。
  虽然城中心居住的比较富裕的人们看起来还有些样子,可是边缘地带的人们,似乎对吃穿很不上心,平时一日三顿吃食物制造机生产出来的,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的干粉,如果来了客人,就烤肉或者炖肉招待,而且,什么调味料儿都没有,连盐都少得可怜。
  至于衣服,那更是能遮体就成,很多女孩子不是穿着破破烂烂的金属服装,就是裹上一块儿烂皮子完事儿,更别说什么珠宝首饰了。
  幸亏戴卓避开机器人娃娃的注意,回魔法房子去拿了不少东西回来,吃的穿的用的,不太显眼的,捎带来不少,否则,让没吃过多少苦的采薇在这里艰难度日,估计挺困难。
  “采薇姐姐,采薇姐姐……”
  “蓝蓝啊,来得正好,姐姐做了小油饼,你拿回去给蒋叔叔和蒋大哥。”听见女孩子娇嫩的声音,采薇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女孩子实在很讨人喜欢,会撒娇,却并不娇气,嘴巴又甜得很。
  等她一出门,就看见小姑娘已经抓住桌子上的油饼开始往嘴里塞了。
  “呜,呜……”
  “慢点儿,又没人给你抢,快,喝点水儿。”看着女孩子被噎得两眼泪汪汪,采薇失笑,赶紧拍拍她的后背,替她顺顺气,倒了一杯凉开水给她。貌似在中央卫城的外围,邻里之间的关系都很亲密,采薇他们一来,马上就受到周围的人不少帮助,家里的院子整修什么的,都是大家一起帮忙做的,尤其是和蒋家,短短几日相处下来,就和一家子没什么两样儿了,所以,蒋蓝这小丫头一发现采薇做饭好吃,就总是拿着自家的干粉什么的过来让她帮忙做,偶尔还混吃混合一下,当然,她也不光空着手儿,也往采薇这里倒腾了一堆肉类。
  “好好吃……明明都是干粉,为什么叔叔婶婶做出来不好吃,采薇姐姐做出来就这么好吃呢?”一连塞了四块儿大油饼,直把小肚子填得鼓鼓囊囊,蒋蓝才意犹未尽地咂摸咂摸嘴儿,疑惑地道。
  “没关系,以后家里的干粉,全拿过来让姐姐帮你们做,好不好?”能不好吃吗?别说她路采薇手艺一流,就是换任何一个人,有油有盐有葱花味精做出来的饼,也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好吃吧。
  “嗯。”蒋蓝大大地点头,“叔叔已经把仓库里的飞行器翻出来了……不过,采薇姐姐真的能修好吗?叔叔说,如果你们要用飞行器的话,可以用好的那一个,我们暂时不用出门……”
  “没事儿,姐姐试试看。”采薇眯了眯眼睛,当初手工课的时候,那些古老的,陈旧的飞行器她可是拿来当玩具玩过的,只要零件不少,修一修应该没问题吧。
  正说着话,采薇忽然感觉到魔法房子里一阵波动,眼睛闪了闪,急忙把装油饼的盘子搁在蒋蓝的怀里,“快回去吧,蒋叔还等着吃饭呢,晚上我去看看飞行器。”
  蒋蓝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刚离开院子,连接门震动,戴卓就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屋门前,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青,精神也不太好。
  “回来了?怎么这么早?”今天中午,采薇哄着小娃娃在屋里玩,戴卓就趁机偷空儿跑魔法房子里去了,没想到,太阳还没下山,他就回来了。“看了看苏隼没?他怎么样?”
  戴卓先是抓起一瓶葡萄酒,狠狠地灌了一气,才呲牙道:“苏隼好好的,可是那边儿全乱套了……走,先进屋。”
  拉着采薇进屋,戴卓一边把各式衣物,毛巾,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拖鞋,垫子,毛毯,采薇的围棋,首饰……吃的用的一大堆从储物空间里掏出来各归各位,把金属衣柜和厨房里的制冷箱都填得满满的。
  收拾完,才在椅子上坐下,苦笑道:“那边真乱了,好像是为了接应夏姗姗,M国的人不知道怎么潜了进来,把调查局打了个措手不及,夏姗姗到是又给他们抓了回去,可是来救的人是一波又一波,阿霖胳膊受了伤,防卫队死了六个,陶涛那小子本来被廖书务雪藏了,据说,不许他来总部,关学校里不让他出门,结果,还是出了事儿,那帮疯子根本不顾影响,居然混进学校里企图绑票,要不是秦川他们特搜局有几个人在附近巡逻,估计又是一通麻烦……这还不止,听说最近魔影出没很没有规律,弄得特搜局也是疲于奔命,那些探测器陆有责又改造好几次,还是不怎么合用……”
  采薇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听得这么乱啊……貌似,咱们国家的治安一向很好……”
  “是啊,很好,好到让人家莫名其妙摸上门撒野。”戴卓翻了个白眼,“现在特搜局和调查局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全走了,新人们差得太远,也难怪应付起来困难……真该死,当初就应该照着夏姗姗脑袋上开枪,看看把她脑袋打烂,她还能不能活下来,现在到好,上面一看M国对她这么重视,派了这么多人来抢,她这个疯女人到成了香窝窝,不但不杀,还要保护,这算什么事儿啊!”
  采薇愣神儿,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戴卓的面皮……
  “别调戏我,要调戏的话,也应该是我调戏你吧。”伸手捉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手,被采薇这么一闹,戴卓的情绪到是稳定下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戴卓公子怎么也啰嗦像个老妈子,太有损形象了。”采薇苦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家师傅似乎也没办法独善其身……”
  “可不是,不光是你师傅,成渝和赵景龙也被借调到调查局去了,虽然秦川也去抢人,可惜,他本事没廖书务大,脸皮也没廖书务厚,只能气得干跳脚,到是……”戴卓的眼睛里朦胧带着几分兴味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声笑了,“到是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尚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成风,比他们都聪明得多,那小子趁着放寒假,一看事情不好,大乱要起,二话不说,背起背包来悄无声息跑去游山玩水去了,他往深山沟里一钻,任外面暗潮汹涌,吹不到他身上去,所以说,天底下最聪明的,就是这平时万事不出头,经常让人不自觉就忽略的这一个!”
  “……吃饭吧。”
  采薇拖曳着睡裙,随手挽起头发,招呼着戴卓,俩人很默契地一块儿从厨房里把吃食端上桌儿,又冲了一瓶奶粉加葡萄汁给小娃娃晾着,等她起来之后正好喝,其实,这孩子是按照三岁的年纪‘制作’的,按说已经能吃饭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程序的问题,采薇试过几种食物,流质的还好,其它的,如糕点,馒头,米饭,面包之类都不怎么吃。
  油饼一人一张,米粥两碗,一叠咸菜,一叠煎蛋,加上一盘凉拌西红柿,一盅炖肉,至于是什么肉,采薇也没想着打听,反正附近的人家都吃这种肉,想必是吃不死人的。
  虽然这样的自然食物,在这个地方绝对能卖出高价儿来,可惜,戴卓没有胃口,路采薇也不像她外表这样云淡风轻,家里大乱,她虽然在外面‘躲清净’,企图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她要想真能做到此种地步,至少要再‘修炼’上几十年!
  随口咬了一点儿饼儿,细细咀嚼,采薇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暂且将那些事务放下,当年邪魔入侵,那般危险的情况都过去了,现在是人们自己斗来斗去,还能斗出什么新花样儿来不成,想必也是年年这么斗的,关她路采薇一个小女子什么事儿,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苏隼:“我看了一下,要想找以前的资料,还是得进学校,这个星球上唯一一个大型图书馆,就在城中心的明正学院。”
  “嗯。”戴卓点点头,他一粒一粒地吃着米饭,看那样子,简直就像再吃炸弹一般,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饭得多么难吃呢!
  见他这副作态,采薇心里也是一阵膈应,任谁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被人这般不待见,都不会舒服吧:“我说,戴卓少爷,你好歹为了自己的体力,多吃一点儿,谁让你一口气把所有的酒味儿豆全塞包里,结果,下船的时候让人家一并截留,现在就将就吧。要是我们戴卓少爷被生生饿死,准能登在《奇闻异事录》上供后人‘瞻仰’!”
  《奇闻异事录》是几年前一个魔力不高,文笔不错,又特别喜欢八卦的魔法师开办的一份儿杂志,专门收录异能界的奇闻异事儿,当时,自家老板也被拿来YY了一番,说他一个大男人洗澡必洒玫瑰花瓣儿,弄得满屋清香,老板看了只是一笑了之,到是自己,因为那些八卦人士的胡言乱语气愤了良久,那一次,自家老板修炼魔法受了伤,疗伤的药物本来就千变万化,大夫开了口,别说是洒玫瑰花,就是说让洒狗尾巴草也要照做啊!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少年意气,这种事情,大家看了也就一乐罢了,谁会当真,有什么好生气的!
  戴卓睨了采薇一眼,也是想起了那本堪称异能界发行量最高的杂志,忍不住一笑,到是没什么跟采薇斗嘴的意思:“吃了饭出去逛逛?明正学院的大门听说挺难进,就是不知道我这个植物大师的名头唬不唬得住人?”
  “明天吧……”采薇沉吟了片刻,“一会儿我去把蒋家坏了的飞梭修一修,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这地方,出门儿没交通工具实在不方便,附近又没有卖飞行器的……”
  吃完饭,采薇就慢悠悠地走到隔壁,刚一进门,就看见蒋家一家子人,包括一家之主的蒋飞,还有蒋天,蒋蓝,蒋飞的夫人,绿精灵族的蒂亚,全聚集在院子的方桌儿周围,气氛貌似甚是紧张,蒋飞看到采薇,脸上才露出一个笑容,站起身道:“走,采薇丫头,我带你去仓库……不过,那里放的两架飞梭,十好几年没动过了,其实,你用蒋叔的……”
  “蒋叔,你放心,要是修不好,一定麻烦你。”采薇笑眯眯地和蒋家一大家子挨个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蒋飞进了那个乱七八糟,零件儿一大堆的地下仓库。
  一进去,照明装备大放光明,采薇松了口气,这里比想象中要好一些,至少,那两架飞梭虽然外表斑驳,坑坑洼洼的,型号也很陈旧,甚至比蒋飞现在用的那一架还要旧一些,但是,大体还是完整的,采薇挽起袖子,将原来的设计图拿出来仔细看,把工具箱打开,平放在台阶上。
  蒋飞站在门口,看着采薇这一番动作,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他虽然不会修理机器,可是,年纪大了,眼力还是有的,这小姑娘的行为举止,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一点儿都不像个外行啊,第一次,蒋飞开始心存期待起来,如果她真能修理飞行器……这可是一门儿很赚钱的生意,要是操作得好,说不定自己一家子刚才头痛得要命的事儿,就有转机了。
  这么一想,蒋飞索性拿了一个小椅子,往地下室门口一坐……
  恒星的光芒渐渐昏暗,蒋飞一开始仅仅是感兴趣,这一会儿,却满手心儿的冷汗,整个身体向前探出半截,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甚至连蒋天和蒋蓝都因为自家叔叔耽搁太久,忍不住跑了过来,这一过来,他们两个也是再迈不动脚步。
  路采薇的动作极流畅,也极优美,那些工具仪器从她手里行云似水似的划过去,一个个飞梭零件儿就轻轻巧巧地落到了早就铺好的亚麻布面上,渐渐地,斑驳的外表被打磨得光滑如新,笨重的机体变得轻便灵活,三角状的飞梭,变成了主星流行的箭头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采薇终于吐出口气,拿出防水喷雾,将整个机体喷成天蓝色,抄起刻刀,在上面刻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闪电造型,刻完之后,才一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再做作业了,根本没必要刻标记……
  满意地点点头,采薇摸了摸嘴角,要是放在课堂上,老师怎么也得给个A,虽然,如果落到林叶那样的行家眼里,这也不过是小孩子玩具,动力引擎不合格,速度太慢,载重也不高。
  “这,这就……好了……”蒋飞简直像着了魔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东西。
  “好了。”采薇耸耸肩,“不过,开得时候不能太快,工具不全,缓冲系统太简陋了……蒋叔,我来试试机,帮我把大门打开。”
  说完,采薇爬进驾驶舱内。蒋飞赶紧把大门打开,一大群人也呼啦啦让开位置——飞梭启动,以差不多有一马赫每秒的速度飞快地窜了出去,然后一个悬停,停在半空。
  蒋飞咋舌:“……这就是……不能开太快?”那什么才叫快呢?他却不知道,这真不算快了,现在主星随便拿出一个不是不以速度为专长的普通飞梭,平均每秒两马赫绝对能达到。
  采薇前进倒退转弯停止尝试了一遍,才下了飞梭,笑道:“勉强能用,谢谢你了,蒋叔。”
  “不用……”蒋飞的眼睛还有一点儿呆滞,不过,只一瞬间,就变得精神百倍,他窜过去,一把抓住采薇的胳膊,大笑道,“真没想到,采薇丫头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太好了……”他一转头,看了蒋天一眼,“这下子,阿天的学费有着落了……采薇啊,你愿不愿意和叔叔做笔生意?”
  采薇纳闷地眨眨眼,笑道:“蒋叔,您别这么见外啊,有什么事儿,您请说话,采薇只要能做到,一定帮您办好。”自己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安家落户,蒋家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在能力范围之内,自己当然也愿意为蒋叔做点儿什么。
  “是这样的。”蒋飞先把采薇拉着坐下,才指着一直不说话的蒋天笑道,“上个月阿天参加了明正学院的考试,本来只是去试试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就考过了,成绩还不错,可是,明正学院的学费实在太多,一年六千星元,以家里的状况,拿出来太苦难了,可是,阿天能得到去明正学院的资格可不容易,就这么放弃也未免太不甘心,这不,我们就去了灰沙漠一趟,想看看能不能猎杀一些拥有内核的变异兽,哎,没想到,运气不好,不但什么收获都没有,阿天还受了伤,要不是正好遇上你和戴卓大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明白了。”采薇点点头,笑道,“蒋叔,废旧的飞行器和材料你提供,卖给谁也是你说了算,我只负责整修,赚了钱,我二你八……”
  “不,不,采薇你出技术,应该是你拿大头才是。”蒋飞神采飞扬地大笑,就连一向只会板着脸的蒋天,都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显然,入读明正,对他的诱惑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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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雪发烧,卧病在床,可怜我这个只会一指禅的替她码字,她只用动动口口述一下,然后抱着被子躺床上看电视就够了,真是,真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