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曹莉芳的口气貌似异常生硬,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梦寐以求却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歪理。
什么叫睡两间房、两张床和睡一间房、一张床上一样?
什么叫没穿和穿了一样?
如果不是在考虑我的人品,那就一定是在诱惑我。但再好的人品,面对躺在身边的赤身美女,恐怕也很难将人品保持到底吧?
至于诱惑,她年纪与我不相上下,容貌美得惊世骇俗,也就是这座城市太小,没有京城四少似的富二代,如果有的话,恐怕早尼玛成了人家的盘中餐,哪里还会轮到我?
如果不是老爸说有个刚死不久的女鬼进来了,如果不是没有网络、没有电源的电脑,被她玩得更真的似的,我尼玛早就撕下了人品的面具,给她来了个饿虎扑食。
当然,她刚才对那个什么飞龙在天所说的,“你玩了我的身体”、“误了我的青春”那两句话,也如鲠在喉,让我在担心她是人是鬼的同时,又唯恐她是一个被人包养过的女孩子。
正因为如此,除了没有出息地站在床边,傻愣愣地看着她外,我居然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曹莉芳等了一会,看到我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忽然说道:“行,居然你不上床,那我就下床,毕竟你是主人,我睡次卧去。”
说完,她准备掀开被子。
想到她尼玛还光着身子,我赶紧扑过去把被子一捂,说道:“行行行,你别起来了,我......我睡旁边还不行吗?”
曹莉芳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忽然“噗嗤”一笑:“傻样,还真的以为我会给你来个人体展览呀?上床吧!不过说好了,别在床下人模狗样像个正人君子,上床后就动手动脚的,你要是不老实,我可就扯着嗓子喊救命了!”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茬,赶紧走到里面脱下外套钻进了被子。不过我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她尼玛真的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啪”地一声,我按下了床头的开关,整个屋子顿时一片漆黑,我背对着她尽量靠近床沿睡着,心里却想着,她要是转过身来趴在我身上就好。
我想只要自己不去主动侵犯她,说不定她会佯装熟睡后的翻身,直接把腿架到我身上来,显而易见,她是个性格开放,调皮大胆的姑娘,否则绝不会光着身子在仅一面之缘的我的房间睡觉,还尼玛逼着我睡在身边。
当然更重要的,一定还是她看上我了,否则再大胆开放的姑娘,也不可能疯狂到这种程度。
我信心满满地等着她投怀送抱,但结果证明我想多了。曹莉芳和我一样,一直保持着侧身背对我的姿势,在我越睡越新鲜的时候,她却呼吸匀称地让我感到,她已经进入梦乡了。
此情此景,不由的让我想起高中时代,同桌抄给我的一首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飞鸟和鱼的距离,而是我和你的距离......
说起来高中同桌是第一个向我示爱的人,长相不说是其丑无比,至少不是我的菜,而我心仪的校花,却是比我矮了两界的学妹,因而对同桌的处心积虑,只能是视而不见,恍若未觉。
我努力使自己尽快入睡,却听到窗外传来不止一只野猫的叫声,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应该是动物们的发情期,但那猫叫声听起来不仅深远悠长,而且显得特别凄惨。
有时象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嗷”地突然叫一声,有时却又拉长音地“喵——嗷呜”地拖长音,让人听得心里只发毛。
我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心想:这些猫怎么叫得让人如此毛骨悚然?
我感到背心有一阵阵阴风袭来,像是没有盖被子似地,回手一摸,被子盖得好好的,但被子里确实冰冰凉凉的。
我立即转身平躺扭头一看,曹莉芳背对着我已经熟睡,但她那边不仅没有一丝温度传来,反而让我感到寒气袭人。
——几个意思?睡了半天就算睡不暖被子,也不至于越睡越冷吧?
虽然在网上听说过,手脚发凉对于女人来说,就像是痛经一样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但尼玛也不能冰冷成这样呀?我这哪里还像是躺在被子里,完全就是睡在冰柜里呀!
再说了,虽然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但小时候却也被老妈搂着睡过呀,总感觉老妈的怀抱,是天下最温暖、最惬意和最安全的地方。
就算曹莉芳是个女孩子,可能与生儿育女的中年妇女不一样,但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大吧?
难道她尼玛就是一个鬼?
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朝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本来很想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后背,看看她身上是不是结冰了。可一想到她光着身体,我如何唐突地去碰她的身体,知道的说我关心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搂草打兔子,趁机骚扰她。
问题现在已经是初春的季节,就算是三九严寒的冬天,曹莉芳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冰冷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对曹莉芳确实过于好感,乃至于对出现在她身上的许多诡异之事熟视无睹,居然也没想过万一她就是个孤魂野鬼,一旦等我睡着,扑过来吸干我的阳气精血怎么办?
我既然开始运行起小周天内丹术。
我之所以也有自幼光着身子睡觉的习惯,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练习内道术,即使是寒冬腊月天里,只要运行内丹术就会感到浑身发热,甚至连被子、棉絮都会被汗湿透。
我想,此时此刻,也许用内丹术抵御曹莉芳身上的寒气,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我开始运行起来。
没一会工夫,我忽然感到从曹莉芳那边传过来的,不仅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反倒觉得是盛夏季节里透过来的一阵凉风,恰到好处地抚慰了我焦躁不安的心,同时也加速了我内丹术的运行速度。
渐渐地,我感到从曹莉芳那边传来的寒气,象团雾一样环绕着我,而从我体内散发出的一股罡气,正缓缓把那团雾气吸收,渐渐地,我的罡气又朝曹莉芳的身上弥漫过去。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隐隐传来一种,像是从浩瀚苍宇中飘过来的声音:“无量天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能听见声音,但却看不见人,不过从声音中不难听说,对方应该是个底气十足的老人,于是高声问道:“大师是何方神圣,可否现身一见?”
我想,也许是哪位得道高人,或者是那些传说的中哪位神仙,看到我与曹莉芳睡在一起,还以为我是被鬼缠身,说不定出手相救于我吧?
对方哈哈一笑,说道:“不见既是见,见既是不见。见容是见,闻声亦是见。你我有缘,现将《御房之术》相赠,望你多行善事,好自为之。”
说完,我感到无数块甲骨,象流星一样朝我飞来,我想伸手去接,但手脚像是被人捆住动弹不得,而那些甲骨在即将击中我的额头时,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师,你......你究竟是谁呀?”
对方“哈哈”一笑,高声朗诵着一首诗,渐行渐远:“甲不开仓财物耗散,乙不栽植千株不长,丙不修灶必见灾殃,丁不剃头头必生疮,戊不受田田主不祥,己不破券二比并亡,庚不经络织机虚张,辛不合酱主人不尝,壬不汲水更难提防,癸不词讼理弱敌强,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就在他的声音消失在浩渺的苍宇之间时,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扭头一看,曹莉芳已经不见了人影,再看窗外,天已经放亮,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我赶紧起身在所有房间搜寻了一遍,也没发现曹莉芳的影子,再回到床边仔细一观察,床上除了我刚才睡过的地方皱皱巴巴的,其他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也就是说,如果从床上的情况来看,曹莉芳不是一大早就走了,而且昨晚根本就没在被子里睡过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曹莉芳真的是鬼,被那个给我什么《御房之术》的神仙带走了,可那位神仙又是谁呢?
那什么《御房之术》在哪里?
我翻遍了整个房子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