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
眀棠低咒一声。
从推车上拿起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她捏着银针,眼底带着冷光,利落精准的将银针刺在了帝祀的脸上。
密密麻麻的银针飞快落下,一针比一针更狠,直到那些蛊虫不再蠕动,眀棠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滴滴滴,检测到血型并不适配,若要强行输入,病人会出现排斥现象。”
冰凉的提示音让眀棠的心也凉了。
“唔,真是不甘心啊。”
眀棠抬头,盯着手术灯嘀咕着,随后认命一样将帝祀背了起来。
“啧,狗帝祀平日里吃屎了不成,这么沉,老娘的腰啊,要折了。”
刚将帝祀背起来,眀棠的膝盖一软,一口气将他背到身侧另一台手术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最怕疼了,你是真该死啊,阿西。”
眀棠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看了一眼这具身体白的不像话的手臂,恨不得再扎帝祀一针。
“算了,我跟一条狗计较什么,血也就当喂狗好了。”
眀棠嘀嘀咕咕着,自己爬上了手术台。
“哗啦哗啦。”
手术推车转动,上面自动填充了设备,有血泵、废液泵、置换液泵还有一些新鲜血和人体蛋白等等。
“哗啦哗啦。”
不仅有推车的声音,还有一台血浆融化机以及热合机等抽血换血的仪器。
小指粗的针管扎进皮肉内,眀棠头已经开始晕了。
她移开视线,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血被抽进血袋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抽了没一会,眀棠就停直了动作。
半袋血浆在血袋内,看着鲜红鲜红的,眀棠用棉球按在针口上,将血袋封上,放进热合机内。
大概放置了几分钟,眀棠将血袋拿了出来再一次作了试敏反应。
见没有什么排斥现象,眀棠这才将血袋吊在半空,取了针管还有流动管挪到帝祀身边。
帝祀脸上还扎着银针。
虽然他睡着了,但睡相却是好看的,薄唇也抿的紧紧的,透着一股倔强。
“便宜你了,帝祀啊,真是便宜你了,老娘的血多值钱你知道么!”
眀棠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给帝祀扎针。
针管扎进帝祀手背上,眀棠的血缓缓流进帝祀的身体内。
“滴滴滴滴。”
身侧的仪器在检测着,眀棠看了一眼数据,一切稳定,她打了个哈欠,躺回手术台上,盖上一件白被,睡着了。
她闭上眼睛后,呼吸微重绵长。
帝祀的眼皮微动,迷迷糊糊间他半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想动也动不了。
“呼呼。”
身侧,眀棠的呼吸越来越重,人参精体质的她失血过多就会陷入假昏迷状态。
抽了半袋子血,眀棠早就挨不住了。
“来人。”
帝祀低低的喊了一声,双眼迷离间,只依稀看见眀棠躺在他身侧。
明亮的光打在眀棠脸上,她的脸好似没那么肿了,还有些乖。
帝祀看着看着,耳边不断有机器声传来,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眀棠来说有些漫长,对帝祀也是。
等在院子中的夏雷跟夏雨提着心。
一旦这次成功了,那么短时间内就不用担心帝祀的命会没了。
若眀棠真的有用,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怎么没有动静了。”
夏雨皱眉。
刚才是动静太大,现在是没有声音。
比起刚才的巴掌声,他还是觉得现在这股死寂更让他难受。
这个眀棠,到底行不行啊。
“咔嚓。”
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卧房内传来一道咔嚓咔嚓声。
那声音就好似有人在吃东西,还是翠翠的那种。
夏风跟夏雷对视一眼,随后只听不断的咔嚓声传来,还有吧唧嘴的声音。
夏雨嘴角一抽,可别告诉他眀棠在里面吃东西,反正肯定不会是他们王爷。
就说了眀棠不靠谱,你看过哪个大夫在看诊的时候吃东西的。
“唔,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呜呜。”
卧房内,眀棠手上抱着一根大人参在不断的啃着。
一边啃她一边眼泪汪汪。
她饿了,很饿很饿那种。
手上的人参是用灵泉水种出来的,鲜嫩多汁,解渴抗饿。
眀棠吃的不亦乐乎,吃的嘴周围都是人参屑。
帝祀躺在床榻上,他觉得耳边很吵,吵的他心头烦躁。
他现在很想睡觉,自从中了蛊毒以来,他从没觉得这么放松过。
但眀棠吃东西也就算了,这个女人还吧唧嘴,吧唧的他都觉得饿了。
“闭嘴。”
帝祀猛的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桌子边,啃人参正啃的欢快的眀棠。
“嗷呜。”
眀棠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搭理帝祀,啃人参啃的更带劲了。
对于人参精体质的她来说,这简直就是美味,更别提刚刚她失血过多。
“你才闭嘴呢,你全家都闭嘴,你给老娘闭嘴,想不想活了。”
眀棠三两下啃完了一根人参,拍了拍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咯吱。”
听见卧房内的声音,夏雷跟夏风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推门而入。
刚进来就看见眀棠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还翘着二郎腿,小手捧着一个人参头。
“啪叽。”
眀棠似乎被吓到了,人参头朝着夏雷甩了过来。
夏雷跟夏风下意识的一躲,那人参头恰好丢到了夏雨的头顶上。
“哈哈哈。”
人参头好落不落,稳定的摔在了夏雨头上,愣是没落下来。
夏雨满脸黑线,眀棠眯着眼睛,见他一脸窘态,乐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丝毫都不拘泥,露出一口白皙的小牙,牙缝上还有人参屑。
夏风盯着眀棠,不知是怎么的,他竟然不觉得这个样子的眀棠讨厌。
明明眀棠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称不上是一个大家闺秀,可她莫名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夏风浑身一震,赶忙移开视线往床榻上看,只见帝祀不知何时醒了,他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银针,眼中的血红退去,脸色红润。
帝祀睁着眼睛,不知往这边看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刚才眀棠明丽的笑容。
夏风跟夏雷走过来的时候他才移开了视线,猛的闭上了眼睛。
“王爷!”夏雷眼圈都红了。
看帝祀这样子,体内的蛊毒是压制住了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便被压制住了?
“哼。”
夏雨听见声音,赶忙将头顶上的人参头扔到了地上。
可他的手刚接触到人参头,一股诡异的感觉忽然席卷全身。
他低头,只见虎头上原本狰狞的伤口不知怎么的,竟然痊愈了!
眀棠见状,暗道一声不好。
完了,那人参头上沾着她的口水呢。
夏雨不会发现她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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