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德多带着几名东厂番役,趾高气昂地走进囚牢。
“能让国师亲自过问,你们算是积攒了八辈子的功德,得了那劳什子无生老母的垂怜。”
朴德刀子一般的目光,在孙可旺和李定国身上游移,让二人一阵不寒而栗。
在云逍、王承恩面前,这朝鲜火者就是一条狗,对于这些囚犯而言,他又化身为狼。
孙可旺表现的极为硬气,嘿嘿一笑,“刚才那人,神神叨叨的,是哪门子的国师?比咱这白莲使者如何?”
“无知者无畏,你这蚂蚁、爬虫一般的东西,也敢跟国师相提并论?”
朴德多一声嗤笑。
随即面露敬畏,开口道:“刚才那位,就是咱大明国师、逍遥侯云逍子!”
“竟然,竟然是他!”
孙可旺的表情一僵,眸子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其他白莲.教徒无不骇然而惊,有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们信奉的无生老母,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
无生老母可以忽悠百姓,却忽悠不了自己。
然而那国师云逍子,却是下凡的神仙,活生生的存在!
李定国大吃一惊,“那人就是国师云逍子?”
“看来还真是咱的荣幸!”
孙可旺回过神来,一阵放肆大笑,“不过传闻中神仙一般的云逍子,也不过如此。”
“笑吧,尽管笑吧,等会儿可就哭都没眼泪儿了。”
朴德多阴恻恻地笑了笑。
这时乙邦才走了进来。
朴德多知道乙邦才的身份,连忙陪着笑说道:“大人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云真人要见这人,放了他。”
乙邦才指了指李定国,然后挥挥手。
两名东厂番役赶忙上前,给李定国去了桎梏。
“你们要做什么?”
李定国一头雾水。
乙邦才道:“走吧,你的造化到了!”
李定国懵懵懂懂,跟着乙邦才朝外面走去。
孙可旺冷声说道:“定国,你可别听了妖道的蛊惑,背叛了义父……”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等孙可旺把话说完,一名东厂番役上前,拿刀鞘猛击他的嘴巴。
孙可旺门牙被打掉,满嘴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定国被带到巡检司的公事房。
在院子中的一棵大树下,见到了云逍。
李定国神情紧张起来,径自走上前去,在云逍面前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云逍露出笑容,开口问道:“你给我磕头,是想自己活命,还是想我放了孙可旺?”
李定国跪着答话:“小人给云真人磕头,并没有求饶的意思,而是因为您是活神仙,救了无数的百姓。”
云逍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历史上的两蹶名王,居然还会拍马屁。
也难怪人家深受张献忠器重。
“起来吧。”
云逍挥手示意乙邦才,将李定国扶起来。
“给你两条路选择!”
“第一条路,给你盘缠,回陕西家乡去,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第二条路,随我去京城,我会安排你进入军备学堂学习,日后进入军中,为国家效力。”
李定国被誉为‘南明战神’,这么好的将帅苗子,不为大明效力,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承恩一阵诧异,不由得多看了李定国几眼。
这个名叫李定国的少年,到底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为何受云真人如此重视?
李定国愕然看向云逍。
云逍点点头,“绝无虚言。”
李定国的眼睛燃起亮光,问道:“为何?”
云逍笑笑不语。
他当然不会说,因为你是南明战神!
你半世反明,半世抗清。
也绝不会说,你‘两蹶名王战磨盘,天倾力挽定滇南。玲珑倘若非官子,敢教清风止汉关。’
“我家里的人,早就死光了,回去还能做什么?”
李定国摇头苦笑。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然而云真人给我安排的出路,我也不敢答应。”
云逍看出他的心思,淡然一笑:“你以为,我会以此为条件,来换取张献忠的人头?”
李定国道:“难道不是?”
“张献忠该死,然而对我而言,他死或是不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更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张献忠,在你身上浪费口舌。况且要抓住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逍哂然一笑。
不成气候的张献忠,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
李定国思索片刻,露出决然之色,重新跪下:“我愿以我的性命,换取义父一命,求国师成全!”
云逍断然道:“不准。”
张献忠就是个变态嗜血狂魔。
虽然张献忠屠蜀的事情,多数是螨清栽赃,以此来掩盖建奴大屠杀的真相。
然而张献忠在四川杀人如麻,是有史以来杀汉人最多的汉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虽说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不可能再有什么大西国,更不会有屠蜀的事情发生。
但是张献忠从起事到现在,又杀了多少人?
若是放了他,日后又会有多少人因他儿死?
李定国神情颓然,接着又道:“恳请国师,饶可旺大哥一命!”
“可以。”
云逍摇头一笑。
历史上,二人后来反目成仇,孙可旺投靠螨清。
此时李定国却在为孙可旺求情,还真是有些意思。
李定国依然不放心,“可旺大哥性子刚强,国师要想从他口中获知义父的下落,除非是杀了他。”
云逍笑道:“那倒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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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牢内。
朴德多站在孙可旺身前,笑吟吟地开口:“国师给了咱家半个时辰,问出张献忠在哪儿,否则咱家就会没命。”
“在这半个时辰里,咱家会拿出压箱底的手段来伺候你。咱家的手段有点脏,你确定现在不说?”
“没卵子的狗太监!”
孙可旺张口吐出一口血痰,落在朴德多的脸上,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朴德多慢条斯理地将脸擦干净,然后指着一名白莲.教徒说道:“将他放下来。”
那白莲.教徒,正是与孙可旺一起的道士。
他被人从墙上解下,然后被强迫着按在一张长凳上,褪下裤子,光着腚,两腿分开。
“狗太监,想走老子的旱路?”
“想干这活儿,你有那金刚钻吗?”
“老子正想快活呢,来吧!”
道士倒也十分光棍,不屑地叫嚣着。
“那你请好了!”
朴德多恻恻一笑。
随即拍拍手掌:“把咱家的两个宝贝儿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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