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徵和方以智在矿上呆了两天,又找出了不少小问题。
接下来只需要进一步完善,就可以将王徵机进行量产,然后投入使用。
其实初代王徵机,并没有多少科技含量。
找到能够打造机械的工匠,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银子……云真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况且王徵机的造价并不高,一台机器,捅破天也不会超过两百两银子。
好吧,这已经是很贵了。
毕竟此时造一门红夷大炮,也才是187两而已。
不过与煤窑巨大的收益相比,造王徵机的钱,还真不算什么。
等造的多了,逐步改进工艺,工匠也熟练了,造价还会更低。
云昊指挥着工匠,将矿井边的这台王徵机给拆了,准备拿回去当做样品,便于工匠们打造。
又招来几十个脚夫,将王徵机运到山下。
为了保护云昊等人的安全,这次云逍特意安排杜大寒带着十几个护卫,寸步不离地保护。
杜大寒十分警觉,在去往煤栈的途中,发现有十几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前方也不时有人出现,看到队伍就掉头走开,行迹十分可疑。
“公子,小心,这次恐怕有些麻烦!”
杜大寒将事情跟云昊禀告了,然后决定先发制人。
他让队伍放慢速度,等后面尾随的二十来个脚夫打扮的汉子走得进了,带着护卫冲了过去。
尾随者当中的一名大汉,忽然低声说道:“老杜,是我!”
说完他取掉头上的破狗皮帽子,露出面庞,正是李若链。
李若链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曾奉命在吕祖观中保护云逍,自然是跟杜大寒相熟。
后来他因捉拿鳌拜有功,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地位仅次于指挥使。
杜大寒慌忙让手下收起刀,“老李,你怎么在这儿?”
李若链‘嘿嘿’一笑,“奉命公干,别打听。”
杜大寒醒悟过来。
李若链此时出现在这里,除了是保护云昊公子,还能做什么?
“别声张,就当咱们没在这儿。”
“等会儿要是有人敢对云公子动手,不要有什么顾忌,直接……”
李若链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杜大寒吃了一惊。
这里可是京城的地界,即使是锦衣卫,也不敢随意动手杀人。
李若链笑道:“别怕,出了事,有上面担着。”
杜大寒会意,带着护卫重新回到队伍。
一行艰难行走了近两个时辰,这才来到煤栈,一路上倒也没有出什么意外。
到了煤栈,云昊等人找了家馆子吃饭、休息。
从馆子出来的时候,大批的窑工、挑夫,迅速围聚过来,将云昊一行堵住。
云昊顿时慌了神。
在西山煤矿,人命根本不值钱。
经常有人被打死后丢到矿井里,官府都不会过问。
方以智却是夷然不惧,拔出佩剑上前。
“公子和两位先生莫慌,有小的在,伤不了你们一根汗毛!”
杜大寒和护卫们持刀将云昊等人护在后面。
杜大寒的出身,云昊是知道的。
他和这些个护卫,都是来自东江镇,在战场上同女真鞑子真刀真枪厮杀过的。
那些窑工、脚夫人数再多,却是一群乌合之众,真的动起了刀子,见了血,很快就会溃散。
云昊心中顿时大定。
人群中分出一条路,庞德福跟十几个煤老板、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云老板,又见面了。”
庞德福看向云昊,“那天说的事情,该考虑清楚了吧?”
“那还用考虑,?一句话,不卖!”
云昊底气十足,说话自然是十分硬气。
“那就可惜了!”
庞德福早有预料,惋惜地摇摇头。
然后他看向云昊身旁的王徵和方以智,十分客气地说道:“鄙人有意请二位大师傅过来做事,工钱的事情好讲。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王徵和方以智愣住了。
把他们当成是工匠,这倒便也罢了。
竟然挖云真人的墙角,这得多大的胆子?
这商贾该不会是喝醉酒了吧?
但凡多吃几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啊!
方以智无奈地说道:“我老师可不是寻常人,并且脾气又不大好,我即使想给你做事,他也不答应啊!”
“不是寻常人?”
庞德福一声嗤笑。
他身后的煤老板们也跟一阵哄笑。
庞德福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是阳武侯让我过来,请你们过去做事的。你老师再大,还能大的过侯爷?”
方以智面露踯躅之色,最后摇头说道:“你家侯爷没我老师厉害,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徵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皮孩子,怎么能这样戏弄人?
“看来你们两个,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庞德福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冷哼一声吼,就不再去理睬二人。
两个工匠而已!
手艺再怎么高,也是低贱的工匠。
直接抓了便是!
庞德福看向云昊,冷声说道:“云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你要想走出这西山,非得留下三样东西。”
云昊好奇地问道:“哪三样东西?”
庞德福说道:“抽水的机械,还有这两个人。”
王徵和方以智都是大怒。
瞎了眼睛的商贾,竟然把两个大活人,当成是东西。
咱们才不是什么东西!
云昊不屑地一声嗤笑:“机械,我要带走,这两位先生,我更要带走!”
“你试试看!”
庞德福阴沉沉地一笑。
挥挥手,朝边上的人喝道:“把那两个工匠,还有那抽水的器具,全都弄走,哪个敢阻拦……呵,西山这么多的煤窑,哪里不能埋上几个大活人?”
他身旁的随从,以及那些窑工、脚夫们,全都抄起家伙,朝云昊那边逼近。
“你试试看?”
庞德福正得意时,耳旁传来一声冷笑。
接着他感到脖子一冷,随后一阵剧痛传来。
一名头戴狗皮帽子的大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庞德福的身旁,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刀口极为锋利,那大汉手上的力道又重,庞德福的皮肤被割破,鲜血流了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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