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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分手也是一种成全

        凌含章的微妙变化弯弯自是不清楚,此刻她自己是满心的欢喜,因为这一趟T国之行她算是圆满了,玩的好吃的好,想买的东西也都买上了。

        因此,付完账,弯弯坚持要请凌含章吃顿离别饭。

        为了有点仪式感,弯弯把这顿饭定在了一家意大利风味的餐厅,靠近河边的座位。

        因着是离别的饭,弯弯破例主动要了一瓶红酒,不过她自己只倒了小半杯,一来是确实没有酒量;二来她大姨妈来了,也不方便喝酒,不过是看这气氛不错,又想着两人以后天各一方,想要再见只怕不易,而他们多少也算得上是知交了。

        “老凌,谢谢你的招待,这几天真的很不错,玩的很开心,吃的也很过瘾,还有,买的也同样过瘾。”弯弯举起了酒杯。

        “弯弯,说谢就见外了,正经该说谢的人是我,半年的辛苦,好几个人的性命,弯弯,谢字太轻了。”凌含章举起酒杯和弯弯碰了一下。

        “那个跟你没关系,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你也说了,国家利益永远高于一切,因而,你不必放在心上,现在我们说的是这趟旅行。”弯弯说完,学着对方晃了晃酒杯,然后浅浅地抿了一口。

        “好,不说那些,就说这次旅行,有你这么可爱的美女相伴是我的荣幸,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弯弯,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凌含章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干嘛,你不要吓唬我?”弯弯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没有看见凌含章买的是什么,这么小的一个盒子,她担心是戒指什么的。

        “想多了吧?你以为是什么?”凌含章看着弯弯的眼睛,揶揄了一句。

        不过说完,凌含章又有点诧异,弯弯不是有透视眼吗?怎么貌似真不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弯弯,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话说到一半,凌含章意识到自己食言了,因为他答应过不逼问弯弯的。

        可今时今日,他们两个的关系跟以前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不管怎么说,也是共过患难的,于是,略一顿,凌含章又开口了,“对不起,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我就是好奇,这所有的一切你究竟是推断出来的还是眼睛看到的?”

        “这?”弯弯确实不想说,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她没法解释得通。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来,我给你戴上这条手链。”凌含章虽然有点失望,可也理解了弯弯的苦衷。

        弯弯见他拿出来的也是一条手链,有心拒绝吧,可对方说了,是回礼,也是谢礼,这说明对方也是不想欠她的人情,因此,弯弯只得把右手伸了过去,“谢谢啦,还是我自己来戴吧。”

        “给个机会吧,以后想为你服务也难了。”凌含章没有把手链给弯弯,而是满含笑意地注视着她。

        弯弯见此只得换了只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凌含章很笨拙地给弯弯把手链戴上了,倒是也很快松开了弯弯的手,“弯弯,希望我这串手链也能带给你好运。”

        其实,凌含章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十年后,他未婚,弯弯未嫁,他一定会找到她,给她一个家。

        可转而一想,十年太遥远,不定其中还有什么变故,因而,他改口了。

        无论如何,他是真的希望弯弯能得到幸福,至于这幸福是谁给予的,这不重要。

        “我想会的。”弯弯端起了酒杯。

        她眼里的好运是长辈们的健康,是不用再为生计操劳奔波,是能脱离原生环境,是可以坐在教室里追逐自己的理想,这些目前基本实现了,因而对弯弯来说,现在的她就是被幸运之神光顾了。

        至于结婚生子什么的,那个一开始就排除在弯弯的计划之中,因而,也算不得什么霉运坏运。

        凌含章见弯弯又抿了一口酒,知道她第一次吃意大利餐,还不太会使用刀叉,忙自己切了一块肉放到了她盘子里,“先吃点东西再慢慢喝,不然很容易醉的。”

        “奇怪,你这么细心又贴心,为什么郑医生还说你不关心她?”弯弯突然问道。

        她也是有感于这一路凌含章对她细心照料而发出的疑问,却没有意识到这种时候问这种话是多煞风景的一件事。

        果然,凌含章听了这话顿时放下了刀叉,黑着脸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个,当我也什么没问,咱俩扯平了,来,喝酒。”弯弯不好意思地又端了杯子。

        “行了,就你这点酒量,我看还不如郑彦呢。”凌含章脱口而道。

        “这可不是我提的,是你自己哦。老凌,说真的,既然你这么惦记她,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弯弯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完全从过去走出来。

        “算了,有时分手也是一种成全。”说完,凌含章自己举杯喝了一大口。

        “你这么一说,我还得谢谢那姓闫的放过了钟医生,否则的话,钟意肯定得受牵连。”弯弯很快联想到闫博唯了。

        “其实,钟意这件事还真就有可能是他故意安排的,或许内心里,他还是很在意钟意的,不想拖累她。”凌含章曾经和他战友讨论过这件事,得出了这个结论。

        就像他自己,当他的事业和郑彦的需求二者之间难以共存时,郑彦提出离开,他选择放手是一个道理。

        可是话又说回来,不放手他又能如何?

        感情已经生变了,强求的结果只能是令彼此心生憎恨,与其如此,还不如给对方留一个好念想,至少,那些年的陪伴是真实而又美好的。

        弯弯对这话并不是很认同,撇了撇嘴,刚要开口,只见凌含章举起了酒杯,“好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来,喝酒。”

        接下来的话题凌含章引向了这次T国之旅,两人回忆了这段行程中的一些趣事,比如弯弯的能吃贪吃、比如弯弯的胆小害怕,比如说弯弯的见佛就拜等。

        最后,两人在晚风轻拂下带着微醉的暖意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