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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成王败寇

  说实话,江西女孩说的挺溜的,连我都忍不住动心了,传销窝点就是传销窝点,泯灭人性的地方,虽然吹嘘的厉害,又是奔驰宝马又是年入千万什么的,但真正成功的,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讲真,只要是有点思想的,谁又想真正把时光蹉跎在这鬼地方呢?
  可窝点里单身男一大堆,比我高大帅气的多了去了,为什么江西女孩独独选择我?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好像知道我会问,她那边挺平静的,解释说我现在是领导身边的大红人,窝点情侣那么多,指标就这几个,跟着我,才有最大的机会被选中!
  这下子,我更加佩服江西女孩了,说的好听点,是聪明,不好听,是老谋深算,不管哪点,我都不在意了,也算默认她的建议吧,细想一下,七夕还几天就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活动,就是我以前不是‘"情侣”这身份,才没有去实际了解。
  在这呆了没多久,宿舍里的人都回来了,我俩又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搂搂抱抱的,既然在他们眼中我们是情侣,就逼真点,还说上一些腻歪的话,别说有多甜了,至于同宿舍的人,也跟着瞎起哄,叫我们亲一口,互相摸一下什么的。
  其实,在窝点里,唯一好的是可以自由恋爱,只要两厢情愿,随便你怎么搞,只要别太过分,领导一般都不会说你,到了一定程度,甚至鼓励你,还给你提供TT,如果出了什么事,还请医生给你医疗。
  不过,我和江西女孩只是“初期”,再说只是做做样子,但收到的祝福,却不在少数,其中,最活跃的就是少妇讲师了,可没少当面调夼过我们,不愧为江湖上打拼多年的人物,言辞恰到好处,每回都能闹出一个大红脸。
  可是,外人都不知道,看似平静的背后,是一场“大阴谋”,可以这么说,我俩聚在一起,天雷勾地火,比谁都想逃出这该死的窝点,同时一直在计算出去后的各种路线,以及具体的打算。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讨论这事的时候,我甚至钻进江西女孩的被窝,一呆就是一整夜的那种,当然,七夕即将临近,我们的目标是争取获得那个活动的指标,并没有其他闲功夫去弄其他的。
  虽说如此,毕竟两人都是青春期的青年,对于异性都是充满好奇感的,呆在同一张床上,还是一个被子里,闻着彼此间散发出来的体香,偶尔还是有些反应,唯一能做的,还是用尴尬的笑容去化解。
  时间过的很快,七夕前一天,少妇讲师把我们拉到窝点后面的后操场,一人搬个小凳子坐着,前方摆了一个大屏幕,像放电影一样展示各种幻灯片,里面的内容都和传销知识挂钩,开篇就讲到了金字塔,最顶层还泛着泽泽金光。
  讲课的时候,少妇老师只是个打下手的,领导亲自作镇,不得不说,领导就是领导,他的讲课水平比少妇讲师好多了,虽然辞藻不怎么丰富,但三言两语,愣是把那种高大上的逼格给讲出来了,也成功点燃现场气氛,引起数次狂呼。
  当然,我们都准备逃出去了,他讲什么不太感冒,只是随随便便附和几句,鼓掌就鼓掌,欢呼就欢呼,反正大家做什么就做什么,有种滥竽充数的感觉,最后,就是我们在意的重头戏了!
  七夕嘛,为了贴合主题,主要是请几对情侣上台表现表现,一起跳个舞,唱个歌什么的,窝点里有二十多对情侣,舞台就这么大,总不可能一窝蜂全上去,最后领导准许下来是六队。
  大家都挺踊跃的,刚开始上去的是一对中年情侣,先是举着话筒说了一大堆客套话,然后跳了个华尔兹,两个人手挽手在舞台上转来转去,像灵车漂移一样,那种感觉挺美妙的,连在台下看的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据说两人都是外出务工被骗传销窝点来了,也有些年头了,算是“老人”了吧,来之前都有家庭在外面,估计是时间久了,家庭那边的牵挂也断了,又急于一个人的依靠,才会结合在一起,抛去道德上的观念不讲,这样挺好的。
  实际上,窝点里有不少情侣都是半路出家来的,年龄普遍的三四十岁,后面依次上台的几对情形都差不多,可谓是各怀‘绝技”吧,第一对跳的是华尔兹,到了第二队,跳的就是二人转了。
  最搞笑的还是第四队,竟然演了个小品,拉了不少陪衬的,就连少妇讲师和领导都被拉去跑龙套了,领导演的是一个成功人士,穿上西装,一声不吭,往老板椅上一坐,还别说,真有那种气势隐隐间透露出来。
  至于少妇讲师这边,演的是一个学校老师,戴上一副白框眼睛,手里持着教鞭,很冰冷的感觉,就和第四队情侣演的学生斗智斗勇,台词犀利,笑点很多,整个小品隐隐间透着一种本山大叔的味道。
  最后,我们也上台了,倒不是我有那种欲望,只是江西女孩一直在催促我,强行把我拉上去的,其实我没才没艺,唯一会的,就是几首歌了,比如黄家驹的光辉岁月,还有郑智化的水手。
  以前上大学那会,室友成天用手机放这两首歌,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粤语版普通话版轮的来,一听就是一大半天,至于歌词什么的,我这个旁观者,听的耳朵起茧子,都能倒背如流了。
  而江西女孩就不一样了,虽然说是医学院毕业出来的,可平常也会参加一些和表演有关的社团活动,一见到舞台,自然而然有表演的欲望,现在上台,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我就在这唱光辉岁月,她就迈动光洁的大长腿在边上表演,画风到底是怎样我描述不出来,但等我唱完,台下响起剧烈轰鸣的响声,不得不说,镁光灯下,站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感觉,确实挺好的。
  等表演完毕,少妇讲师拿起话筒,充当主持人,刚开始自然是一系列的开场白,就说这次晚会举行的很完美,还重点表扬了一下那个小品,之后才道:“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都是华夏炎黄子孙,想必对于华夏的传统还是理解的,多的我就不说了,众所周知,自古以来,华夏就流传着牛郎织女的传说,明天,就是他们在天河见面的日子了,就让我们用热情的声音,提前预祝他们一番吧!”
  果然,少妇讲师一说完,台下众人也不加思考,就是"哗啦哗啦’的掌声了,起哄声成片响起,像行尸走肉一样,估计他们都没弄明白咋回事,而少妇讲师,只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天上一番光景,我们地上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组织决定,明天从公司挑选出六队情侣,去外面参加为期三天的野营活动,往年都有举办过,精彩我就不多说了,去的话,举手先报名即可!”
  不出意料,又是成片掌声响起,举手的也很多,都往高了举,看的很明显,大概有二十多队情侣都报名了吧,二十进六,挺残酷的,更残酷的是,这次打破以往的惯例,竟然是抽签选择!
  可以说,这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环绕在身边的光环瞬间没了,抽签的时候,由男方代表,等我拿到纸条签,还没打开,手心已经开始颤抖了...
  事情偏离轨道,所有的打算,都成了过眼云烟!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