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容得你如此放肆!”白芷脸色一冷,大声叱责道。
胡公公瞬间脖子一缩,没了声。
叶蕴看了眼胡公公道:“东西不是他拿的,虽然从掌印大小来看一致,但是指骨的粗细不同,与他的指骨相比,丝帕上的要更细一些。”
“那依贵人看,这偷东西的贼该是谁。”胡公公不死心的嘟囔道。
“带我去丢东西的地方。”
胡公公看了眼叶蕴,不情不愿道:“是,贵人这边请。”
在他看来这贵人分明就是看那孩子年纪小,想帮那孩子脱罪,若是到了那儿依旧没能找出证据证明那孩子的清白,到时候,看那贵人还怎么袒护!
这般想着,胡公公脚下生风,走的更快了。
此地距离事发地并不远,没走几步便到了。
叶蕴将丝帕放到石桌上,自己沿着石桌周围仔细寻找,还真让她发现了端倪。
左侧的石墩之下,散落着几根黄白相间的毛发,叶蕴将其捻起,看了看手中之物,又顺着毛发坠落的位置往远望去,那边是一片浅草,末尾有片林子。
叶蕴站起来,一边低头寻找一边往浅草方向而去,终于在一处找到了一枚被浅草遮盖的半枚掌印,形状与丝帕上的如出一辙。
叶蕴抬头,盯着前面的林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白芷。”
听到叶蕴叫自己,白芷赶忙去到跟前,叶蕴凑到白芷耳畔低声耳语几句,白芷应了一声立即离开。
胡公公等人看着打哑谜的主仆二人,均有些摸不着头脑。
片刻,白芷提着一个锦盒回来,她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两盘水果摆到桌上,随后退到一旁。
叶蕴扫了眼众人道:“大家各自找个地方藏起来,切记不可出声!”
闻言,所有人揣着疑问去到拐角藏起,叶蕴瞥了眼斜对面的榕树,纵身一跃,几个呼吸间,人已隐于枝叶间。
一炷香后,叶蕴远远瞧见一个黄白之物唰的一下从草地上掠过,眨眼就蹲到了石桌上,它先是盯着桌上的水果看了看,随后转动头颅左右瞧瞧,确定周围没人后,以极快的速度从桌上拿起一颗桃大快朵颐起来。
许是觉得桃好吃,那东西吃的更欢了,没一会儿就将盘里的桃吃个精光,看到这儿,叶蕴嘴角勾勾,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果然,就如叶蕴预料的那般,方才还吃的欢快的野猴动作一僵,接着整个身体毫无征兆的向后摔去,直接掉到了地上。
见此,叶蕴双脚一瞪,从树上下来,她走到野猴身边,兴致盎然的打量着昏睡过去的野猴,当目及它那鼓起的脸颊时,叶蕴笑了,她蹲下身子,用手掰开野猴嘴巴,伸指一掏,一颗颜色血红的宝石顺着野猴嘴角,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胡公公忙不迭跑过去将东西拿在手中端详,确定就是他丢的那颗后喜不自胜,对着叶蕴磕了一头:“奴才谢过贵人,多谢贵人帮奴才寻回红宝石!”
“此刻人证物证具在,你是不是该先向那孩子道歉。”叶蕴瞥了眼胡公公道。
“贵人说的是,是杂家误会你了!”胡公公立刻转头看向那孩子,随即又回过头道:“敢问贵人大名,来日若有机会奴才必定报答贵人今日之恩!”
今日要不是遇到这位贵人,依照童妃娘娘的性子,恐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报恩就不必了。”叶蕴睨了眼胡公公道:“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便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说完,叶蕴抬脚径直向前走去,见此,白芷忙跟上脚步,边走边道:“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句公主,惊起千层浪。
特别是那个孩子,当听闻白芷对叶蕴的称呼后,他猛地抬起头,望着远去的背影,满眼惊愕。
等到众人离开,从最前端的墙角后走出两道身影,一老一少,其中年轻的那位男子望着叶蕴离开的方向,突然轻笑一声道:“方才蓟大人和我还因大理寺少卿一职尚有空缺,又无可荐人选而苦恼,如今倒是巧了。”
“苏相的意思是...”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折腾了一圈,叶蕴重回宴席,没想到献艺还在进行,叶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百无聊赖的在席间环视一圈,正巧看到付齐墨与童滢二人一前一后离席,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叶蕴冲白芷招招手,后者凑过来。
叶蕴在其耳边小声交代几句,白芷点点头,也悄声退了出去。
“皇妹可是累了?”宇文谦见她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不由出声关切道。
“累倒谈不上,只是觉得这宴席有些长。”叶蕴叹口气,实话实说道。
闻言,宇文谦笑笑道:“再忍忍,这柳家小姐是最后一个,等她弹完这首曲子,就该快了。”
叶蕴嗯了一声,随手拿起块儿糕点就要吃,却在看到放在童妃桌角上的红宝石时,手一顿,想到自己之前用手掏野猴嘴巴的事,叶蕴嘴角一撇,又将点心完好无损的放回去。
宴席就在叶蕴无比期盼中到了尾声,万片花丛中童妃一眼挑中了兵部尚书姜言家的嫡女姜楠钰。
“此番献艺,姜小姐的琴音当属一绝,依本妃看,姜小姐当为头首,来人,将先前定下的彩头以及这颗红宝石送去给姜小姐。”
闻言,姜楠钰忙起身谢恩:“臣女谢童妃娘娘赏赐。”
童妃笑道:“不必客气,本妃瞧着你甚是喜欢,你若无事可常来玉溪宫坐坐,陪本妃说说话。”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瞬间明了,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姜楠钰就是三皇子妃了!
姜楠钰自然也听明白了童妃的话中之意,当下心中大喜,自当年跟随父亲进宫,在后花园中巧遇三皇子后,她便芳心暗许,这么多年,她一直将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不敢告知旁人,没想到,今日一曲竟是让她美梦成真了!
这般想着,姜楠钰便悄悄抬头看向斜对面的宇文讦,哪知宇文讦也在回望着她。
四目相对,姜楠钰忙错开视线,她耳根发烫,面带羞赧的对着童妃盈盈一拜道:“是,臣女记下了。”
正事办完,童妃也没了再坐下去的心思,以身体偶感不适为由便匆匆退下了,童妃一走,谁还愿意干坐着,纷纷三两结伴从席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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