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走到外面接起电话,笑道,“老大,今晚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安哲道,“梁子,我给你打电话不是很正常吗?我看你快把我忘了,最近都没接到你的电话。”
乔梁道,“老大,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怕您太忙了,影响您工作。”
安哲呵呵一笑,两人私底下其实一直都有保持联系,这会开完玩笑,安哲很快就道,“梁子,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今年中秋我打算回去一趟。”
安哲自从调到西北后,每年除了过年才会回黄原,平时没事基本不会回来。
乔梁听到安哲要回来,高兴道,“老大,那感情好,到时候咱们聚一聚。”
安哲微微一笑,“嗯,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安哲说着,又道,“梁子,你和郭兴安的关系是不是出了点问题?这次把郭兴安一起叫上,大家坐下来喝几杯,有啥矛盾说开了就好了,你们在一起共事,闹僵了可不好。”
乔梁无奈道,“老大,这事怕是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安哲道,“我相信郭兴安应该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乔梁闻言,一时有些无语,安哲对郭兴安的印象恐怕还停留在以前,但人都是会变的,如今郭兴安的权力地位跟以往不同,他也不需要像在江州时因为要面对骆飞这个一把手的打压而团结其他非骆飞阵营的人,所以郭兴安的心态也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
不过乔梁也知道安哲是好意,对方这么做更是为了他着想,否则安哲完全没必要费这个心思,所以乔梁这会也不会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两人聊了一会,安哲还提到了丁晓云的事,丁晓云转任关州市常务副市長,这意味着丁晓云今后由挂职变成了留在江东发展,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安哲的支持。
结束通话,乔梁有些感慨,又是一年中秋时,要不是安哲提到这个,他都忘了中秋节快到了。
“明年中秋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乔梁低声呢喃着,按照廖谷锋的安排,他和吕倩年底要完婚,明年这个时候,他又是有家室的人了。
乔梁此时想到了廖谷锋,而他也决计想不到廖谷锋这会正同郑国鸿在京城郊区的一处山顶茶社里喝茶。
秋风徐徐,在山上远远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别有一番景致。
郑国鸿今天是进京开会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多个省市的一二把手,此次是在有关领导主持下召开的区域协调发展会议,相关省市的一二把手都到会参加,因此,郑国鸿和苏华新都来了,白天开完会后,晚上两人各自活动。
这会郑国鸿和廖谷锋随意地喝茶聊天,郑国鸿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江东省目前还空缺着的纪律部门一把手,现在还没有传出任何风声谁会接任这一岗位,哪怕是郑国鸿都没听到相关的消息。
两人说着话,廖谷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笑道,“入秋了,天气真的凉了,这大晚上的,山上还真有点冷。”
郑国鸿笑道,“谷锋同志,我看您这外套有点薄,要不要让工作人员再送件衣服上来?”
廖谷锋摆了摆手,“那倒不用了,穿着已经挺暖和了,就是风吹来有点凉罢了,还是你年轻好啊,我都穿秋天的外套了,你还穿短袖。”
郑国鸿笑道,“谷锋同志,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您才年長我几岁,可别把自个说老了,咱们这个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也得保持年轻的心态嘛。”
廖谷锋感慨道,“上了年纪了,身体一年比一年差,这个感觉还是很明显的。”
廖谷锋说完,放在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廖谷锋瞄了一眼,随手接了起来。
电话是廖谷锋的秘書打来的,对方不知道同廖谷锋汇报了什么,廖谷锋一下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看到廖谷锋的反应,郑国鸿面露惊讶之色,发生什么大事了?
廖谷锋同秘書说了几句,没一会就挂掉电话,郑国鸿关切地问道,“谷锋同志,出什么事了?”
廖谷锋道,“谦默同志突然脑溢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郑国鸿闻听呆住,“这……”
廖谷锋口中的谦默同志叫林谦默,对方跟郑国鸿一样,都是省一把手,但要论前程和上升空间的话,林谦默却是比郑国鸿更有竞争力,因为林谦默所在省份是名列前茅的经济强省,论经济地位并不是江东省能比的,两者差了不只一个量级。廖谷锋口中的谦默同志叫林谦默,对方跟郑国鸿一样,都是省一把手,但要论前程和上升空间的话,林谦默却是比郑国鸿更有竞争力,因为林谦默所在省份是名列前茅的经济强省,论经济地位并不是江东省能比的,两者差了不只一个量级。
因此,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林谦默以后肯定是能更进一步的,这会突然传出对方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郑国鸿的惊讶可想而知,因为就在下午,双方还坐在一起开会,对方所在的省同样也是这次区域协调发展的省份之一,下午对方恰巧就坐在郑国鸿旁边,当时郑国鸿还在感慨林谦默年富力强,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对方竟然就病危了。
短暂的失神后,郑国鸿急忙又问道,“谷锋同志,情况严重吗?”
廖谷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道,“刚刚听秘書的汇报,谦默同志是七点多感觉身体不适,然后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抢救的,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目前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但据说是刚才又紧急将京城最著名的几个专家调过去了。”
郑国鸿闻言,一时竟是不知道说啥,他从廖谷锋这话里听出恐怕是不太乐观,这让郑国鸿此刻心绪难平,他跟林谦默的关系还可以,关键是下午两人还坐在一起,林谦默看起来比他还精神,晚上突然就……
这事太过于突然,以至于郑国鸿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置信,但他相信廖谷锋得到的汇报肯定是错不了,事情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廖谷锋才得到汇报已经是够慢了。
郑国鸿默默发呆着,廖谷锋同样也没说话,良久,廖谷锋感慨地说了一句,“年轻时对身体是事业的本钱这句话没有太深的感触,等到年纪上来了,才真觉得这话是至理名言,特别是我今年大病一场,对这话有了更深的体会,尤其是对咱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健康其实也是一大竞争力。”
郑国鸿下意识点着头,廖谷锋这话是一点没错,现在组织对领导干部的身体健康是愈来愈重视,特别是走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本来还有希望更进一步的,一旦身体不好,可能直接就因为身体原因退二线了,毕竟组织不可能选一个病恹恹的人。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郑国鸿才慢慢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唉,这事太突然了,我实在是没法想象,下午林谦默同志坐在我身边还精神抖擞,晚上就在手术室里抢救了。”
廖谷锋道,“希望谦默同志吉人自有天相吧,而且也要庆幸今天恰好是在京城,这里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疗资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郑国鸿抿着嘴,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太乐观,毕竟脑出血不是小问题,能不能抢救过来是一回事,即便抢救过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又是另一回事。
发生这么一件突然的的事,郑国鸿和廖谷锋喝茶的好心情也都消失了一大半,虽然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但作为熟悉的同志和朋友,难免心有戚戚,尤其是廖谷锋,他自个经历了一场大病,对此感受尤深。
两人在山上又坐了小十分钟,随即下山,各自回去。
今晚对于一小撮人来说,无疑是难眠之夜。
不论是廖谷锋还是郑国鸿,回到住所后,两人都继续關注着医院那边的抢救情况,直到半夜三点多,历经七八个小时的抢救后,医院那边终究还是传来了噩耗,回天乏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国鸿还没睡,他坐在客厅里看書,得知林谦默的噩耗,郑国鸿心头有些烦躁,看了看时间,想给廖谷锋打个电话,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现在已经很晚了,廖谷锋可能休息了,他知道廖谷锋自打生病后,生活作息都很规律,组织出于对廖谷锋的关心,还特地安排廖谷锋适当减少工作量。
原本还能看得下去書的郑国鸿,眉头紧拧,坐了片刻,在客厅里的抽屉里翻找,终于找出一包烟,许久没有抽烟的他,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的门打开,郑国鸿的妻子穿着睡衣出来看了看,眼睛还有些迷糊,“老郑,你还不睡?”
郑国鸿道,“你睡吧,我不困。”
郑国鸿妻子看着墙上的挂钟,“这都半夜了,你还不困?你是咋回事,难得回来一趟,还是利用工作的时间才抽空回来,在家竟然还不睡觉。”
郑国鸿听到妻子念叨,无奈地笑笑,轻声安抚道,“你睡吧,我呆会也睡了。”
妻子瞅了瞅郑国鸿手里的烟,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丈夫很久没在家里抽过烟了,至于在外头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抽烟,她不是很清楚,眼下看到丈夫的样子,猜到丈夫可能有什么事,妻子也就啥也没说,自个又进屋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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