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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遇狼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八个大字,一气呵成,字迹如行云流水,笔酣墨饱,精熟至极,即便是柳三根不识字之人,也觉得字迹漂亮,大气磅礴。
  看着自己写出的大字,柳逸也非常满意,这是他前世的书法,练习了二十多年,岂能是不到弱冠之年的学童能够比拟的。
  本来,他想写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此话出于《诗经·大雅·抑》,从字面上看别人解人之困,授之以桃,而受惠之人却以李相报,当时有负于授桃之人了。
  桃之味比李美,李之实比桃小。故疑此语为贬义。但人们日常中往往在表达时犯错误,说受人恩惠,过后报答,言曰;“投桃报李”。
  为了避免误会,柳逸最终选择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八个大字,当然,他知道两人不可能知晓,因为书面载最早为清代的增广贤文·朱子家训。
  但此话从字面意义上就能够知道涵义,根本无需解释,跟衔环结草意义相近。这句话,恰好能够表达出他对于二叔的感激之情。
  柳三根自然读懂了字面意思,他惊喜地拿起了白纸,赞道:“好字!绝对是好字!二叔我虽然不识字,但看这字就觉得是好字,不过子安,这字写的是什么意思。”
  柳逸尴尬地看了二叔一眼,自己以为二叔能够认识点字,未料对方大字不识,不由得念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二叔对于小侄做的一切,小侄永记于心,三日后,我定不负二叔期望,凝聚出才气!”
  “好好好!”柳三根连说出了三个好字,“你父亲有学识,你也有学识,我柳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二叔,二婶,那小侄告辞了。”柳逸对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个躬,离开了二叔家里。
  既然二叔家里借不到粮食,那柳逸只得想办法筹一点粮食,距离蒙童考试还有三天的时间,总不能让他跟叶轻柔两人饿肚子。
  只是他刚走没多久,后面就响起了焦急地呼喊声,回头一看,二叔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子安,子安!”二叔大声喊道。
  “二叔。”柳逸停下脚步,恭敬地喊道。
  “子安,这笔墨你拿着,还有点钱,拿去买点吃的。二叔知道,家里没有多少粮食,你先撑一日,明天我就想办法送点粮食给你们。”柳三根气喘吁吁地说道。
  柳逸感动不已,热泪盈眶。
  “二叔,子安定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再给二叔丢人。”
  柳三根将几枚铜钱放在柳逸手心,咧嘴笑道:“二叔不识字,你爸是二叔的骄傲,你也是二叔的骄傲。你二婶就那个脾气,二叔力气大,少吃点没什么,倒是你,回去要好好念书,切莫出游了。”
  “谨记二叔教诲。”柳逸再次鞠躬,他真是感动了,从二叔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亲人。
  “回去吧。”柳三根对着柳逸摆摆手,见柳逸离开,他才美滋滋地跑回家,将柳逸写的字小心翼翼地挂了起来。
  二婶坐在椅子上面,冷脸看着柳三根,讥讽道:“挂那个废物的字有什么用,晦气!刚刚又偷偷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柳三根,我告诉你,若是不想过的话,咱们就分家!”
  “妇人懂什么!”柳三根怒道。
  二婶讥笑不已,闭口不言,只是眼神里露出一丝冷漠的目光。
  ……
  柳逸看着手中五枚铜钱,心中估量,似乎只能买两个馒头,跟轻柔一人一个。只是吃了这一顿,明日的饭又是没了着落。
  二婶生气,二叔怕是不能偷偷出来送饭,他只能另作打算。
  砰!砰!砰!
  倏然间。
  柳逸的耳边响起了嘈杂声,侧身看去,一名白发老者,坐在木桩上,手持斧头,劈砍着柴火。
  劈柴!
  柳逸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走到老人面前,拱手道:“老伯,不知可否商量一件事情。”
  老人抬起头,看见柳逸,笑道:“这不是三根家的侄子,子安吗?”
  “正是。”柳逸说道。
  “有什么事。”老人放下斧头,站起身来。
  柳逸掏出身上的五枚铜钱,轻声道:“老伯,我家二叔身体不适,我想上山采药,奈何身上没有防身利器,所以想求老伯将斧头租借于我,天黑之前,必定归还。”
  “不用客气。”老人笑道。“拿去用便是,不过山上野兽众多,可需要我与你同去。”
  “不用麻烦老伯了。”柳逸谢过。
  他可不敢让老人跟自己一同上山,自己好歹为书生,若是被对方知道,自己拿着斧头只是为了砍柴,定会贻笑大方。
  借了斧头,柳逸将笔墨纸砚暂放老人家里,提着斧头上了山林。走了不到半里路,柳逸就满头大汗,心悸气喘,有些劳累。
  只是想到家中的伊人,柳逸不敢懈怠,提着斧头,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村民经常砍伐的地方。
  砰!砰!砰!
  柳逸拿着斧头砍着树木,心中却想,若是自己能够调动穴位震动,发出刀字,似乎能够砍掉树木。
  他放下斧子,静下心来,默默地念叨着。
  天地文星穴位震动,刀字震了出来,却是并未有正气凝聚。见状,柳逸心头失落,看来还是需要拥有才气才行。
  沙沙沙——
  正准备拿起斧头继续砍伐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脚步急促,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他猛地回头,惊吓不已。
  一只小老虎向他所在的地方跑来,腿部受伤,后方一只小狼紧追不舍,凶神恶煞,绿眼幽幽。
  柳逸正准备逃跑,小老虎忽然跑到了他的身后,停了下来。
  追击的小狼同样是停下脚步,盯着柳逸,目光在斧头上打量着,斧头寒光闪烁,有股震慑之意。
  所幸柳逸不是古代书生,见到来者只是小狼,顿时来了勇气,挥舞着斧头,大声喝道:“来上吃你爷爷一斧!”
  小狼低吼一声,不服气似的,猛地窜向了柳逸,猩盆大口张开,作势就要将柳逸给咬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