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西配殿。
胤礽毫不避讳的展示着自己同江宁织造曹寅交情身后,曹颙听了也不能没有表示,在京城混了半拉月,多少也懂得些人情世故了。
“多谢太子殿下记挂,不过这等小事,小的还能解决,暂时就不劳殿下挂心了。”这曹颙虽是拒绝了,但也没有将话说的太死,留了一点余地。
这人啊,果然还是需要磨砺,需要给太成长的地方啊。这曹颙现在处理事情起来,虽然还有些青涩之感。可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能改变到如今这个地步。
京城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真的是功不可没啊。
感慨了一番,胤礽又随意的同曹颙聊了好一会儿,眼见天色已近中午,这才吩咐人将曹颙送回去了。今日之事,为的便是给曹颙造势。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突然召见曹颙,其他人怕是好奇的紧。但实际上自己同曹颙只是话家常般随意闲聊了一段功夫罢了。
不过这样的话,说出去那些人定然是不肯相信的就是了。而胤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不知道真相的人将曹家同自己联系起来。
谁说曹家的主事人曹寅不在京中,但是曹家嫡子曹寅却在。作为曹家未来的继承人,曹寅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就是曹家。
胤礽就是要趁着曹颙经验不足的这个时间段做这件事,要等他有处事经验了,自己这样的小伎俩其实很容易看穿。到时候说不得就得多费些功夫了。
虽说将这样一个还算得上孩子的人,牵扯到京城中,牵扯到夺嫡的漩涡之中来,胤礽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胤礽不是圣母白莲花,在这样一个时候,还犯什么心慈手软的错误。
这么想着,胤礽忽然招手对站在一边的张宝说道:“下去之后,派两个暗卫暗中守着曹颙。”一来便于监视,二来胤礽实在无法压抑住心中的罪恶感,这两个暗卫关键时候也能起到保护曹颙的作用就是了。
张宝得了吩咐,连忙应了一声是。到是没有急着下去办事儿,事情的轻重缓急张宝还是能区分的开的。这样的事情,等到晚些时候同其他的事情一起去办就是了。
送走了曹颙,胤礽就独自坐在太师椅上,仔细的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鱼饵已经洒下去,还得等鱼儿上钩,这件事无疑是需要时间的。
江宁那边,织造府的曹寅意味不明,自己这边就只能通过曹颙,倒逼曹寅,让他站队在自己这边。江南官场和士林要是有所动荡,那可是异常难以处理的。
而且杂交水稻的实验正是在那边,这次多少有了些进展,但是实验研究向来对经费的要求都是巨大的。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自己的身家支撑杂交水稻的研究,让他继续下去并不成问题。
但是不容忽视的一点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资源当然也就不能全都投注到一见事儿上。还有好多事,好多要用钱的地方等着自己呢。
这钱的问题,目前来说算不得大事。但是,也必须要开始着手准备了,不然自己的资金链很容易就会断了。还有天牢里那群“吸血虫”没有处理,远在塞外苦寒之地的戴梓还没有帮他平凡。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还没有处理,只能一步一步来。贪腐之事和平凡之事,都涉及康熙,这两件事就只能等到康熙“醒过来”之后才能处理了。
想了想,胤礽这才转过头对站在一边的张宝说道:“江宁之事,你暂时先拨五千两白银过去,让他们先用着。不够了再来信就是。”
“另外,几处海关如今基本上都有我们的人混入其中。筹建商队之事,已经刻不容缓。你下去之后,给那四处地方一处去一封信。”
稍微停顿了一下,胤礽又接着说道:“让我们的人开始着手组建商队,八成之人就在海关那将那些外国人运来的货物低价买进,一部分送往江南,一部分送往京中,赚取差价。”
“至于另外两成人,让他们多收集些茶叶瓷器,做好准备之后就让他们出海去同海外那些国家做贸易。”这一部分人,除了是为胤礽赚钱之外,另外一个直接目的就是想尽快的和当今的世界接轨。
先进的技术自己掌握的不多,就只能让这些人先到海外去想办法弄一些回来。只要有了一定的理论基础,胤礽相信,底下自然是会研究出来的。
想了想胤礽又说道:“这四处海关的商队,各拨一万两白银给他们,给他们作为前期的资金储备,后续还有需要,那就再说。”
“另外,怜幼居那边,拨五千两白银下去,让他们开始着手准备在京畿地区建立分号。等京畿地区的分号建成之后,让他们自己派人去江苏,广东,福建,浙江这四大海关所处之地进行考察。”
“等拿出合适的方案之后,就让他们在这四处地方建立分号。标准一应比照京中的怜幼居,到时候此事你就不用知会爷了,直接给他们一个分号五千两白银,让他们自行去拉拢当地的官员世家就是了。”
张宝骤然听到胤礽放权给自己的消息,既没有惶恐不安,也没有欣喜若狂。只是淡定的听着胤礽的一个又一个吩咐,似乎胤礽刚刚说的那人不是自己一样。
顿了顿,胤礽又接着说道:“之前已经派人去了湖北大冶那处地界,下去之后,你开始联系那人,暂时先给他拨一万两白银,让他秘密在那边寻找矿脉,秘密采集矿料。”
毕竟当下,那些个明面上的矿脉基本上都被朝廷把持在手中。而且这东西本就在朝廷的监控之下,暂时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做了。
见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吩咐了,坐在椅子上的胤礽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赚钱快,但是花钱也快啊。今日这一通下来,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善财童子啊,六万两白银就这么散出去了。还别说,胤礽还真的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