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脸惊骇,连忙一把捂住了自己婆娘的嘴。急切又轻微的声音连珠炮似得从嘴里吐露出来:“这话你从哪听来的?可别瞎说!平白污了大小姐的名声!”
那赵福家的瞪了自己家的一眼,一把拽开捂住自己嘴的手,才轻声说道:“我又不是瞎说的!刚刚老爷叫我过去,让我偷偷看看小姐的守宫砂可还在。”
福伯顿时急了眼,“你这婆娘,老爷不过叫你去看一看,这事儿又说不定,你在这里瞎编排个什么劲?”
这赵福家的虽然平日里在家作威作福的,但是那也是因为福伯不和她计较。福伯要是真的生气了,那她也只能受着。
话说回来,这赵福家的也确实是个白眼狼,平日里受柳婉儿恩惠的时候,那嘴巴就和抹了蜜一样,那是什么好听就见什么说。
这会儿,事情还没下定论呢,就开始随意编排,全然不顾往日的情谊。不说帮衬着点吧,竟然连不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福伯说了自家婆娘几句就转身离开了,毕竟在福伯看来柳婉儿就是个菩萨转世,再好不过的人了,决计是不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出来的。
只是向前走的脚步,多少还是有些迟疑,要大小姐真的失贞了那可怎么办呢?福伯那一天到晚都挂着笑意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愁容。
赵福家的见当家的走了,这才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往柳婉儿的院子那边走过去。刚刚因为嗅到八卦而提起的那一丝兴致也被福伯说的消散许多。
只是,越走近柳婉儿的院子,赵福家的心里反倒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恶意。心想着,要是这大小姐真的没了守宫砂,那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等到了院子门口,这赵福家的径直就往内院柳婉儿的闺房去了。这赵福家的本就是在柳婉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着柳婉儿的。
只是因为她手脚不干净,柳婉儿这才没有让她继续在身边伺候。而是找了个清闲的活儿,将她养着,发下去的月钱还是比照着从前发的,逢年过节的还会多给她好处。
赵福家的要进柳婉儿的闺房,自然不会有人拦着,毕竟往日她这么进去柳婉儿也没有说什么。
等赵福家的进去了,柳婉儿正准备宽衣沐浴呢。柳婉儿也不是个傻得,刚刚准备沐浴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丫鬟婆子都给支出去,为的就是防止那些人发现自己的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只是她却是忘了吩咐不让其他人进来了。
见赵福家的进来,柳婉儿连忙微微挡住她的视线,将之前那守宫砂的位置给遮住了。那赵福家的一进来,就笑着说道:“小姐回来了怎么不通知老婆子一声,老婆子可是想念小姐的紧。”
说着,她就顺手将那浴桶里的毛巾给拿在了手上。不等柳婉儿说话,,这赵福家的就率先说道:“小姐沐浴,这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着呢?还是让老婆子我帮小姐擦擦背吧。”
没等赵福家的将手放到自己的背上,柳婉儿急忙说道:“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出去吧,等我洗好了在叫你进来回话。”
听到柳婉儿这话,这赵福家的心中一喜。这小姐越是抗拒,那越是再隐瞒什么。想着,还隐晦的往柳婉儿守宫砂的位置瞄了一眼。只是柳婉儿正防着呢,她更本就没有看到什么。
一般的丫鬟婆子听到柳婉儿这样的话,差不多就该退下去。只是这赵福家的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退下呢?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手中的毛巾不带一丝犹豫的就往柳婉儿的背上擦过去。另外空出来的那只手一探,就想将柳婉儿那守宫砂所在的手臂抓起来。
只是被柳婉儿一躲就躲过去了。这赵福家的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怕婆子将小姐抓疼了?小姐放心,老婆子我有分寸的。”
此时柳婉儿心中正是慌乱的时候呢,要是被发现自己的守宫砂已经不再,那自己日后还怎么过活?右键赵福家的向自己的手臂抓过来,柳婉儿一躲,然后大声说道:“我说话你是没听到还是怎样!”
说着不带停顿的对着屋外喊道:“来人呀!把她先给我带下去!”这声音多少有些焦急。见柳婉儿这幅模样,赵福家的心中一惊有了答案,也没多说什么,顺从的被刚进来的两个婆子带了下去。
等柳婉儿从自己的闺房里出来的时候,赵福家的已经走了。柳婉儿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婆子才说道:“人呢?”
“她说怕小姐不待见,就先回去了。”虽说有这么个说辞,但是柳婉儿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另一边,出了柳婉儿的院子,赵福家的迅速的向柳父的院子跑过去。
这柳父也算淡定,见赵福家的这气喘吁吁的模样,轻声说道:“先坐下喝口茶缓缓再说吧。”说着还示意了一旁的奉茶丫鬟一眼。
牛嚼牡丹般的豪饮了一盏好茶,那赵福家的看了看周围的丫鬟。柳父看了她一眼,才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那些个丫鬟都走了,柳父看了赵福家的一眼说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看到了什么结果了吧!”
被柳父这凌厉的眼神一瞧,赵福家的连忙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老奴看到,小姐的守宫砂已经没有了。”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着实一流。
明明柳婉儿躲闪,她是什么也没看到的。那守宫砂没了纯粹就是她自己看柳婉儿的反应猜测的,这会儿柳父问起,居然直接说是自己看到的了!说她白眼狼,怕是没人会反对。
柳父一听赵福家的这话,眼神闪了闪。他倒是没有怀疑赵福家的话是真是假。而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自家女儿让她去搭上四贝勒,她不仅没搭上,反倒平白丢了自己的清白!
实在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