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听到这里，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他怒吼道，“他们该死！都该死！莫家世代行医，救了多少人，却被人诬陷，说我莫家害死了人，灭了我莫家满门，就连小云，也未能幸免。”

        当时莫凡正巧没在家，而小云又来莫家找他，遇到了那场劫难。

        小云也被人害死了。

        莫凡这些年活着最大的愿望就是，要让那些杀害莫家的人付出代价。

        “你要报仇就去找那些害了莫家的人，而你杀害无辜，你才最该死！”白苓冷冷的看着他，“打开时空隧道根本不用那么大的精力，只需要集齐十大古玉便可，但你偏偏还集齐了十个阴时阴历的人，甚至让李家制造阴兵，让裴昱铭研究基因，制作变异人，再让王薇和李婉悠打开鬼门。”

        白苓眸色一冷，“你只是想借着打开时空隧道，毁灭人类，你想报复整个人类。”

        莫老一怔，“原来你都发现了。”

        “发现这些很难么？”白苓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我只是觉得你可笑，为了不让我发现你的所作所为，编造出来两个人格，你故意以黑先生的身份在外面作恶，让我觉得作恶的是你的另外一个人格。”

        莫老笑了，“果然啊，什么都瞒不了你，所以，你打算怎么呢？要杀我么？”

        “是。”白苓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要杀你，你若不死，人类便没有安宁之日。”

        莫老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死了就太平了么？你的身后还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你，他们的目的比我的更可怕，你觉得你能应付的来？”

        “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莫老笑，“是啊，这就是你！永远都这么干净利落，不过，你今天杀不了我，除非你不想知道你奶奶的下落。”

        白苓拧着眉，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傅琛和林佩雅相视一眼，随后，傅琛问，“你知道奶奶在哪？”

        “当然！”莫老道，“她触碰了天道，被关在天虚洞里，我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你放了我，我可以带你去找你奶奶！”

        白苓手指不自觉的紧握，声音冰冷，“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找到我奶奶！”

        “我相信你的实力，凭你自己当然能找到天虚洞，但你就算找到天虚洞，也救不出你奶奶，她是被天道处罚，想救她，只有逆天而行。”

        莫老抬头看着白苓，“而我可以！”

        白苓眸子低垂，神色冷的不像话。

        过了很久，她才道，“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天道，我只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我想做的，天道又如何？我一样可以救我奶奶，而你……死吧！”

        说完，白苓拿着匕首刺向莫老。

        这时，林佩雅忽然冲上来拦住白苓，“不要！”

        白苓拧着眉看她。

        林佩雅道，“留他一命，他真的可以救你奶奶，天虚洞我们就算找到了，也进不去。”

        “不需要！”

        白苓冷声说完，匕首直接刺向莫老的胸口。

        莫老捂着胸口，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

        他看着白苓，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一旦你做了决定的事，你就不会改变，哪怕这个人关系到你奶奶，你亦是如此。”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今日我没有打开时空隧道，来年，会有人替我打开的，而那个人，你阻止不了，我倒想看看，你会不会像杀我一样，那么决然的杀了他！”

        说完，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小云，我来找你了。”

        莫老死了！

        带着他没有完成的心愿死了。

        傅琛走到白苓身边，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身体都在打颤。

        他知道，亲手杀了莫老，白苓比任何人都难过。

        只是她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已。

        林佩雅看着白苓这个样子，叹了叹气。

        她原本是想留莫老一条命，好跟他们一起救出陈慧芳，这样白苓心里也能好过一些。

        可白苓太执拗了。

        她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罢了，莫老死都死了，说那么多也没用。

        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

        “刚才莫老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小苓，你有没有猜想？”林佩雅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莫老的话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听他的意思，那个人跟白苓的关系匪浅，而且还是白苓下不去手的人。

        那肯定就是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人。

        难道，白苓身边有人背叛了她，在暗中帮莫老做事？

        “不知道。”白苓脑子里也在想莫老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

        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了许久，她也没想通，干脆不想了。

        事情到了眼前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傅琛搂住她的肩膀，道，“莫老已死，厚葬吧？”

        白苓点了点头，“恩。”

        毕竟是她师父，让他体面一点走吧？

        傅琛把莫老的尸体放入车里，跟白苓他们走了。

        山底下，廖然的车还停在那里。

        白苓见到后，让傅琛停了下来。

        她下车，走到廖然车前。

        廖然打开车门下来，“白姐，你没事吧？”

        他小心翼翼的。

        刚刚已经知道了，白姐亲手杀了她的师父。

        他担心白苓心里不舒服。

        “没事。”

        白苓走到夏可欣面前，给她扎了一根银针。

        夏可欣很快便醒了过来。

        夏可欣看到白苓，懵懵的，“白苓，你……”

        话说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我爸呢？”

        “他死了！”白苓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愧疚，“是我杀的。”

        “什么？”夏可欣整个人都懵了。

        她忽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苓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她。

        任谁的父亲死了，都不可能好好的站着。

        夏可欣哭的很伤心，几度晕厥过去。

        白苓把她救醒。

        她是醒了哭，哭了醒。

        直到哭醒几次后，她的情绪才算稳定了一些。

        她看着白苓，哽咽道，“我，我不怪你……这次是我爸爸做错了事情，若是你不杀他，以后也会被大家的唾沫淹死，与其让他一直活在愧疚中，死了才算是一种解脱吧！”

        白苓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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