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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的两位没有打起来的趋势,程实慢慢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但该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还不能完全沉浸到寻求诸神秘密这件事中去,就比如还挂在屋顶的那些玩家们,他们的状态现在到底如何了?
由于胡璇降临的时机太过凑巧,阿夫洛斯的出现又出人意料,所以程实并没有时间去打量那些跟他一起被困的巅峰玩家们。
此时得空,他便不动声色的朝着穹顶的诸多死婴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又验证了他之前的一些猜想,那就是庸人会的会场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活人。
因为这穹顶之上挂着的死婴,除了自己,分明就只剩......
五个?
怎么会有五个?
程实微微蹙眉,心想胡为、莫离、甄欣、余暮加起来也就四个人,剩下一个是谁?
混在人群里被自己误伤的幕后之人?
这一下程实又来了兴趣,他很想问问,但比起“时代”来说,这些都是小事,于是他又重新看向了阿夫洛斯。
阿夫洛斯立刻就看懂了程实的意思,毕竟祂是【污堕】的令使,又代表着放纵的欲望,所以祂太懂欲望了,当程实心中所想泛起水花的那一刻,祂就已经对程实的“欲望”作出了回应。
“不用担心那些逐神者。
当我感受到你的呼唤时,我便在观察他们,之所以让你们留有意识,是因为我总觉得我的兄弟你似乎在做局。
如今我确定了,你确实在坑他们,嗯,很好,这很欲望。
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对我更感兴趣,所以我必然不会让这些人来打扰我们的兴致。
当这位太阳小姐走下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
已经睡着了。”
“......”
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也稍微正经一点?
我感兴趣的是你嘴里的秘密,不是你,我跟你之间也没有什么不正经的兴致......
程实脸色一滞,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周旋在两只狼之间的羔羊,只能努力的把自己的羊毛染成狼毛的颜色,才能勉强坐上狼那一桌上。
“逐神者又是什么东西,你刚刚说我是拥神者,这听着像是两个不同的阵营?”
程实利用转移话题的功力问出了这个疑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回答他的不是阿夫洛斯,而是胡璇。
“在希望之洲的历史上总有这样那样追逐神明脚步的生命,他们将成为神明视作信仰的终极,而这群人,便被人称为逐神者。
当然,有想要成为神明的人,自然就有坚定的拥护神明的人,有一这样的人,他们认为神明是寰宇存在的意义,是创世的一切,整个世界都围绕着神明运转,所以他们坚定的追随神明,并惩戒一切渎神者,而这群人,就被叫做拥神者。”
程实愣了一下,他看先阿夫洛斯,错愕的问道:
“我算什么拥神者?”
我最多算个渎神者,程实心里又补了一句。
阿夫洛斯哈哈大笑:
“如何不算,理解祂们的意志,维护祂们的信仰,拓宽信仰的道路,便是拥神者们一辈子都在做的事情。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或许对神座上的那位祂没有那么虔诚,但对信仰,一定是绝对虔诚的。
拥神者是一个很宽泛的说法,而你,我的兄弟,你总能维护你想要维护的信仰,却又对信仰没有觊觎。
所以,你就是一个纯正的拥神者。”
“......”
行吧,没想到有一天我程实变成了拥神的人。
“别说这些东西了,我对你口中的时代非常好奇,如果我想了解有关时代的东西,阿夫洛斯,我需要付出什么?”
阿夫洛斯优雅的笑笑,没有回应,而是一甩袖袍邀请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我们,换个更加惬意的环境。”
说着,教会集会厅的虚影轰然散去,三人随着浓郁的欲望潮汐前涌,不一会儿眼前周围就出现了无数民居,似是来到了一座虚空中的小镇。
程实只发现自己脚下的虚空突然变的凝实,石砖上垒,木材横架,这些琐碎的材料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搭建重构,转瞬间就在三人的脚下筑成了一方宽敞的露台。
而那轮代表着胡璇的巨日也悄然挂在了天边,与整座小镇融为一体,似坠非坠的变成了落日,为这露台涂上了一层金黄的彩妆。
日暮、高阁、露台、微风。
这里确实比刚刚挂着死婴的教会集会厅景色要美,可程实脸上却没有一丝欣赏,反而写满了震惊。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小镇是哪儿!
这他妈不是......多尔哥德吗!
他脸色复杂的看向阿夫洛斯道:“所以,【时间】予你的囚笼并不是那间恶婴裁判所,而是整个......多尔哥德?”
阿夫洛斯优雅的坐在露台上的长桌上首,含笑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可以简单的这么理解,但【时间】并非当下的一幕。
我的囚笼是我【存在】过的【时间】。
以常理而论,这更像是【记忆】,但存在就是这么神奇,【记忆】只是表象,【时间】才是本质!”
听到这句话后,程实眼睛一眯,没有做声。
这个说法他并不意外,因为【虚无】便是如此,或者说,在相对的命途上,每位【祂】的意义都是相对应的。
“而我的兄弟,你所看到的我,只是这段【时间】里,我最完美的状态而已。
正如这位永恒之日对我姓名的偏见,我不是不想用歌莉丝的身份与她相认,只是......
当我变成歌莉丝的时候,我在意的东西就不会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而是只有祂,和亵渎祂的那些渎神者们。
相信我,你们不会想要跟那样一个我,同桌而谈的。”
“......”
程实对于阿夫洛斯的身份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对方不对自己使用那些【污堕】的手段,不当着自己的面变成女性,不脱掉这身好看的衣服,其他的都好说......
但胡璇就不同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诞育】令使,以一个候选人的身份与一位【污堕】的令使同桌而谈,对她来说到底有没有影响呢?
程实不经意的往胡璇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见胡璇优雅了拖出一张凳子,饶有兴致的坐了下去。
“我想祂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所以才会在你苏醒之前,将你的‘遗物’交给我保管。
这大概就是祂想告诉我的,我猜我主应该是想让我来见见你。
或许祂也想知道,自己曾经的孩子,如何堕落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胡璇的语气很轻柔,但内容却很犀利。
可阿夫洛斯并未恼怒,他只是笑着拍了拍手,便有成队的傀儡仆从端着一盘盘品相超绝的食物走上了露台,摆在了三人面前的长桌之上。
程实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
如果这也能算是囚禁的话......
囚囚自己也不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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