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娘娘又燃起了希望,墨归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方姨,既然找到了丰益哥的孩子们,就能找到姝儿!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团聚!”
方皇后含泪点了点头,也许这世上真的会有奇迹!
“好,我会撑下去,等着见到我的姝儿!”
墨归不好在皇后这里久留,说了几句话后便告退了。
常嬷嬷进门后便看见方皇后怔怔的坐在那里,不知在回忆着什么,眼角眉梢都是暖色。
“娘娘?”
常嬷嬷唤了一声,方皇后才回过了神。
她将身上的衣裳拢了拢,对常嬷嬷道:“去把今日的药端过来吧。”
常嬷嬷惊了一下,娘娘什么时候主动喝过药?每次喝药都是她催促好几遍,然后只浅浅地喝那么一两口。
“还愣着干嘛,快去吧,等我身子好些,年前还想出宫走走!宫里太憋闷了,还是外头好!”
听娘娘这般说,常嬷嬷再没怀疑,忙不迭命人熬药去了!
……
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躲不过大长公主的耳目,她很快就从驸马和一些门客的口中得知了张、宋两家入狱的真相。
她自然没想到,这两家人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收北丹人的银子,帮他们做事。
虽然恼恨这两家愚蠢,但也不舍得折损了手中有价值的棋子,还是带着羲和郡主入了宫,打算与官家说说情。
余月羲听说要进宫,心中很是欢喜,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知许哥哥了,听闻他刚从外地赶回来,这两日常在宫里走动,没准这次入宫就能见他一面。
于是她选了最合心意的花冠,又穿了身灯笼锦的小袄,随着大长公主一起入了宫。
入宫后才知晓官家去了皇后宫里,两人便顺道来看望了皇后。
皇后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不在,她又深居简出,所以大长公主与皇后走动的并不多。
皇后若一过世,她便成了过去,对大长公主来说与这样的人来往就是浪费时间。
但今日见了面后,她发觉皇后并不像众人说的那样已经病入膏肓,虽然看着气色不太好,但眼神里是有光的,没有众人传的那么颓废。
不过大长公主也没有多在意,终是将死之人,以后这后位还不一定落在谁头上,与皇后随意寒暄了两句,便与官家说起了张、宋两家的事。
“皇兄,宋家的事我听驸马提了一嘴,有传言说您竟要给他们定个勾结外邦的罪名,您说这流言传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那宋家与驸马有亲,本宫与他们也有些来往,商人么,嗅到银子的味道就走不动了,贪了些财而已,谈不上勾结外邦,皇兄若是生气,罚他们些银子就好了,这既罚了他们,也充盈了国库,岂不是一举两得!”
景德帝就知道他这个堂妹来见他绝没有什么好事,若是其他姐妹敢干涉朝政,他早就落了脸子,可大长公主是先帝唯一的血脉,他无论如何都要给些颜面。
忍下火气,景德帝叹气道:
“皇妹,不是朕非要处置他们,你不知道这件事影响有多大!而且那宋家仗着有些钱财和背景,简直无法无天,你可知道他们居然敢将良家女拐到怀安,打算强抢民女!这样的混账还留他作甚?”
大长公主脸色沉了沉,景德帝说的良家女她当然知道是谁。
这事能传到官家这里,只可能是墨知许说的,墨知许竟然对那女子这般上心!?
当然,也不排除官家特地将事情讲给她听,叫她与墨知许生了嫌隙,帝王不喜欢臣子们过于亲近,这道理她懂。
看来堂兄的这个皇帝,真是越做越顺手了!
沉吟了片刻,大长公主笑道:
“那良家女若没什么想法,怎么会轻易被宋家人拐去怀安?皇兄,宋家能做到今日不易,他们的香料生意遍布各地,没了宋家,朝廷会损失一大笔税收,他们是有用之人,为了一个无用之人处置这些有用之人,不值啊!”
她说“不值”时,眼底还透着轻蔑,似乎对上位者的取舍了然于胸。
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单纯为了所谓的公正去处置别人,更何况是为了沐云书那样一无是处的小女娘。
“要我说,也许是那良家女栽赃陷害,要不本宫叫人把她带走审一审,没准能审出些什么!”
“皇妹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
大长公主话音刚落,方皇后便轻轻开了口。
这让官家和大长公主都十分意外,一向不管闲事的皇后今日竟然为一个陌生人说话,怎能不叫人惊讶!
不过皇后并未给他们深思的机会,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官家,你不是与妾身说,东珠的事情麻烦得很,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么?妾身就不留您了!”
景德帝知晓皇后在为他解围,便笑着起身道:“那好,朕就不打扰皇后了,你好生养着!”
说着,他又看向大长公主,“皇妹有空可以经常来看看皇后,你们聊,朕就先走了!”
大长公主被这般搪塞过去,心里窝火,可官家说他有事要处理,她不好拦着。
还不等起身行礼道别,景德帝竟已经跨出了门。
“皇伯伯!”
比大长公主更着急的竟是余月羲,母亲本来还想提她和知许哥哥的婚事的,皇伯伯走了,便又说不成了!
于是瞧景德帝跨出房门后,她就忍不住唤了一声。
景德帝有些诧异地转头看过来,“羲和丫头有事?”
景德帝长相温和,两个厚厚的耳垂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余月羲对他也就没那么惧怕,迈步走到景德帝身边道:
“我听爹爹和娘亲说了东珠的事情,您可是为这事烦恼?其实月羲有个办法能解决这件事呢!”
这话让景德帝彻底转回了身,多了几分耐心地道:“哦?说来听听!”
余月羲有些羞涩的揪了揪腰上的香囊,“皇伯伯,我若帮了您,可有奖赏?”
“羲和,不得无礼!”
大长公主低声呵斥了一句,景德帝却是摆了摆手。
“羲和性子率真,不打紧!”
他负手看着余月羲,笑道:“只要你真的能帮上忙,你的要求,朕自然会满足!”
他当然知道小丫头想求什么,虽然不想促成这门婚事,但比起眼前的麻烦,这事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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