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福身上还缠着绷带,动作甚至还有些凝滞但是在跪下来的那一刻眼泪就流了满脸。
“温大人,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今生就算给您做牛做马我们也愿意回报。”
温思尔感觉脑门疼,她连忙拉着人起来,无奈道:“我要你们做牛做马干什么?”
张大福抹了抹眼泪,“我知道您也瞧不上我们这点本事,可是……”
温思尔捏了捏鼻梁,好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福连忙道:“大人,我哥嘴笨,不是说话,但是他是我们镇上念书念得最好的,连那些乡绅老爷家的公子哥儿都比不上,他脑子好使,肯定能帮上大人的忙!”
张叔也跟着应和道:“是啊,这俩孩子都聪明又激灵,打人您可以放心。”
听了好半天的温思尔愣了愣,听出了一点苗头,“你们这是在……”
张大福连忙道:“大人,让我们跟着您进京吧,我们能吃苦卖力气,可以做个小厮奴才,只要您需要,我们什么都能做!”
温思尔愕然。
她一开始听到二人极力推荐自己的时候,还以为二人想要借着自己的关系某个差事或者一官半职的。
但是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只是一心想着报答自己,连奴才也愿意做。
温思尔看着张大福,问道:“你读书这么好,怎么甘心就在我身边做个小厮奴才?”
张大福认真道:“若是没有恩人,就没有今日的我们,自然是做什么都不为过的。”
小福在旁边使劲点头,小声道:“昨天李大人带我们去看了母亲,她恢复的很好,温大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听到“再生父母”四个字,温思尔难得牙酸了一下。
怪不得自己在里面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陆绎澜和白云潇他们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听起来真的很奇怪。
温思尔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思量片刻,问道:“你们跟我走了,你们母亲怎么办?”
小福立刻道:“母亲会和张叔虞伯他们在一起,她说了,要是我们不来报恩,她就不认我们当儿子了!”
温思尔简直哭笑不得。
她思量了片刻,还是道:“能不能跟我走还要看情况,你们先去解决自己的事,在我走之前,会去告诉你们的。”
几人知道过犹不及,连忙点头同意了。
温思尔叹口气。
要是能有自己的人手自然是好事,但是前提是她能平安的回京去,现在看来,陆绎澜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去还两说呢,实在不能给他们什么保证。
温思尔在原地叹了一口悠长的气,这才继续迈步往回走。
她回去的时候正碰上阿允焦急的在外头张望,一看到她,那表情简直像是要喜极而泣了。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阿允抹了抹眼角的泪,小声道:“您要是再不回来,我连闯进千煞王的院子去闹的准备都做好了。”
温思尔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就你个小胆儿,还敢去千煞王的地盘儿闹事?”
没想到阿允严肃了表情,“事关少爷,小的没有什么不敢的。”
温思尔听到这里,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她叹口气,笑道:“以后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就已经给你少爷我最大的帮忙了。”
说完,她抬手拍了拍阿允的肩膀,道:“去,准备纸笔,我给陛下写奏折。”
阿允连忙小跑着去准备东西,一边准备一边嘴上也说个不停。
“少爷,所以王爷是原谅您了?”
听到这话,温思尔就脑门一疼,气得骂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想到陆绎澜就给了她两天的时间,还不知道应该想个什么解决办法呢,要是把师兄叫过来……如果谈崩了,他能打过陆绎澜吗?
阿允把纸笔递过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温思尔摆摆手,“去去去,别扰了我的好心情。”
她还要好好措辞一番,想办法给自己捞个大功劳好回去升官加爵呢,而且还要考虑在温庆墨那边该怎么交代……
温思尔蘸了蘸墨,开始落笔。
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此时屋外的树上,蹲在阴影中的夜十头抵着树干,正在昏昏欲睡。
真是的,自己明明是个晚上出来和他的小花们活动的夜猫子,结果就因为人手不够,被白云潇安排过来做这种盯梢的事。
现在他都快要困死了!
在好几次差点跌下树之后,屋里终于重新传来说话声,夜十顿时一个激灵,立刻竖起耳朵靠近。
温思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水,随即折好,递给阿允,“送回京吧,别出了岔子。”
阿允点点头,刚要接过来,就见温思尔一拍桌子,“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少爷?”
阿允顿时一个激灵。
“瞧我这脑子。”温思尔挠挠头,“这次出来也是要给外祖找药的,之前我去过云山,上头有不少好的药材,明天我们上山去看看。”
温思尔说这番话的时候,冲着阿允挤了挤眼睛,然后悄悄打了一个手势。
阿允下意识想要往窗户那边看,但是立刻反应过来,瞬间忍住了。
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睁大眼冲着温思尔挤了挤,但是嘴上却平静的应了一声“是”。
“这个再说,这封奏折才是关键,务必把信好好送出去。”
温思尔再次把信递过去,阿允接过来,这才发现手里不只有一份奏折,还有另一封信,在表面写着一行字:这一封也要偷偷寄出,务必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阿允连连点头,心里明了:有坏人!
他将信妥帖的收好,“那小的就先去了。”
“去吧。”
外头的夜十看着主仆俩交接好手里的奏折,然后兴致索然的收回了视线。
等到阿允离开,温思尔才吐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心里想着,希望师兄能有应对的办法吧。
天色慢慢昏暗,温思尔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又和陆绎澜斗智斗勇好半天,早就累了。
她早早的吹了灯躺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暮色四合,一片安静之中,窗户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一阵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原本紧闭双眼的温思尔猛地睁开了眼,几乎在一瞬间握紧枕边的匕首,翻身直接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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