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花颜嘴里慌忙解释,胡乱将自己的小衣带子系上,算是勉强遮住了面前春光。
先是扶着他在床榻边坐下,随即忙起身点了灯,为他宽衣褪去他的外袍。
烛火摇曳,花颜解开他袍带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知道从哪里开始解了。
褪下他的外袍,果不其然就瞧见他胸前亵衣上已经溢出好一摊殷红的血,被雪白的亵衣衬得越发狰狞。
她哪里有敢伤他的胆子,原本只想用手上的簪子将他逼退几分,可怎么也没想到大公子竟然如此不管不顾,颇有几分偏执执拗。
伤害主家……大公子若是追究起来怕是重罪。
花颜心中忐忑惶恐,攥着他衣服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苍白着脸就要跪下向他求饶,膝盖一弯还没跪下去,已然被他那只大掌扶住手臂。
她诧异又不安,“大公子…”
“这时候求情,怕是晚了。”卫辞青垂眸看着,以现在的姿势,正好顺着脖颈看见她潜藏在小衣下,隐约的雪白美景。
问着,就对上花颜那双湿漉漉又泛红的眼眸,写满了不知所措和害怕,眼角垂着泪,柔弱中更是平添了天真可怜,惹得人不禁生出几分怜爱,想要将她好好保护起来。
卫辞青眸光暗沉,嗓音淡漠:“怕了?”
见她咬着下唇没说话,卫辞青低笑一声,眸中似有罕见笑意划过:“晚了。”
话在她心里翻来覆去地换了一句又一句,片刻花颜才谨慎开口解释,心中已经慌的不行:“奴婢知错,奴婢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故意伤害您半分的!求您恕罪啊!”
实在是故意伤害主家这罪名太大,轻则几十戒尺家法伺候,重则严惩一番赶出府中,遇见了厉害的主家直接打死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若不恕罪,你便打算不给我上药了?”卫辞青存了心吓她,神色冷淡板正。
“奴婢!是奴婢的疏忽,奴婢这就给大公子上药!”经过卫辞青一提醒,花颜这才反应过来,正要到一边的雕花柜子中寻找金创药。
她还没走出一步,手腕一紧,又被人拉了回去,她呆愣又紧张地站在卫辞青面前,“大公子…”
“看来是真将你吓傻了,寻常通房的偏院怎么会有金创药?”卫辞青瞧着她呆呆愣愣,又包了一眼眶泪水的可怜模样,心中那股邪火像是迎面被水浇了,就算没灭也压下去了不少。
他扬声吩咐了外面的行之一声,让行之去取了药来。
正是他这一举动,吓得花颜更是动都不敢动,无比庆幸因为被那几个老嬷嬷不待见,所以将她偏院中的人都寻了由头喊走了,如今只剩她和桑桑在。
否则大公子的架势,她怕是早就辩无可辩了。
行之很快就送了药,又贴心地送了盆热水和干净巾子来,花颜接过了药,对上行之满是复杂的眼神,她心虚一笑这才关了门去给卫辞青上药。
“大公子…奴婢为你上药。”花颜说着,看着上身只着亵衣的卫辞青还是脸红的愣了愣。
顶着男子的凌厉目光,花颜像是鼓起了勇气,颤着手开始褪他身上的亵衣。
那伤口不停溢出的鲜血,在他冷白的胸膛上越发刺眼。
她那一簪原只是想做个样子,实在没想到卫辞青会那样主动地压过来,簪子直接破了肌肤入肉几寸,好在没有伤到实处,否则她万死难辞其咎。
花颜再也不敢耽误半分,急忙将巾子放在热水中浸湿,再拧干,再为他一点一点擦去伤口周围的鲜血。
她那一下又一下跟猫儿挠似的,加之她正低着头,温热带着幽香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的胸前,惹出一片酥麻涟漪。
纵使向来冷心冷情的卫辞青也热了身子,被她那完全不自觉的撩拨勾起了欲念。
花颜听见头顶男子原本平稳的呼吸,逐渐加重变粗,只当时自己动作太重弄疼了大公子,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越发放轻了动作帮他擦拭。
就连洒金创药的动作都一顿一顿的,每洒一点就不放心地偷瞟一眼卫辞青的反应。
殊不知,她自认为地放轻动作,对于卫辞青是多么大的考验,他不是不想要她,只是她昨夜确实…哭得惨了些,连现在说话时嗓子都还有些哑。
花颜正上着药,手腕陡然被人紧紧抓住,她下意识抬头,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大公子…疼么?”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俯身抬头这副模样,完完全全能让面前男子看紧了面前雪白浑圆。
她只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掌越收越紧,他那双眼眸也沉得吓人,像是在和什么人做斗争,神色极为冷厉漠然。
他并不说话。
看得花颜忙不迭低头,慌乱地躲过他的目光,逼着自己全心全意地给他上药。
那伤口虽然深,却并不大,处理起来并不要花什么时间。
花颜很快给他上了药,就听见头顶传来他的低沉嗓音,语气中像是颇为不解:“你为何如此想伺候卫昼然?”
这话问的花颜哑然,根本不敢轻易回答,只能提心吊胆地思索如何回话才能不惹怒这位主子。
好在他似乎没有逼问她的打算,见她没说话又兀自开口:“你今日伤了我,又打算如何求饶?”
又听他道:“若是旁人知晓……”
他这话锋转得突然,饶是花颜都一时没有跟上,直到被他抬起了下巴逼着回话才反应过来。
旁人知晓这四个字像是否兜头缓敲了花颜一棒,吓得她着急忙慌地跪下求饶:“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胆大包天伤了大公子,大公子如何责罚奴婢绝无怨言,只求大公子万万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求求公子,求求公子…”
她苦一些难一些都不要紧,可若她一旦出事,瘦弱的母亲和病弱的容儿日后又该靠谁过活?
再次想起噩梦中,母亲和容儿被那群催债的几近欺辱,又被卖到青楼,日日要受那样的凌虐和侮辱,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一阵一阵地揪得疼。
眼泪从脸颊滑下,一滴一滴地砸冰凉坚硬的地砖上。
“哭有什么用?”卫辞青故意逗弄她,见她落了泪,薄唇轻掀:“昨夜哭成那样,今日还不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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