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蓟州最近的是青城,他手指轻轻碰了碰城上插着的东渠旗帜,淡淡道:“审问的顺利吗?”
中军总领一愣,没想到将军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许是他以为伙头兵已经全部招供,所以没费多大力气,末将还没开始真正用刑,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都说了,甚至还交代了晋州目前的死亡人数和感染人数。”
闻言,胡中将扭头:“多少?”
中军总领看了一眼慕霆渊,小声回他:“跟云公子说的分毫不差。”
云公子每天都会给他们最新的南夏各城市的疫病情况,这种被各地官府严格保密的消息,她却也十分清楚。
至今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王统领拿着名册大步迈进来:“将军,各营千夫长已将那些可能有问题的军士统计出来了,还请将军示下。”
慕霆渊接过来扫了一眼,眼神越来越冷。
看完,他将名册扔给其他人浏览。
胡中将面露惊诧:“这么多?”
这册子上少说也有一两千人,有的甚至还是某个队伍的百夫长。
将军将伙头兵拎出来处以极刑,手段残忍,为的就是诈一诈军中是否还有别的奸细。
人只要做过亏心事就会心虚,看到别人下场凄惨就会控制不住的联想到自己。
这不,果然诈出来不少。
“吩咐人盯着他们,有任何异动,立马拿下扔进死牢严刑拷打!”慕霆渊神色冰冷,语调带着几分铁血嗜杀的味道。
很快,有关蓟州军营军士生吃花面狸感染疫病的消息,与疫病一起传遍了整个南夏,各个地方都出现疫病感染者。
圣上雷霆震怒,要求慕霆渊必须拿出解决方案,以将功折罪。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找不到办法结束这场疫病,就会被惩治。
而且不仅是他,蓟州上下官员连坐。
一时间,蓟州的上空好像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每个人都觉得十分压抑。
军营里,众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只能背负着这个骂名,个个都憋屈的要命。
清晨,天还蒙蒙亮,几位将领就轮流领着手底下的军士开始做训练。
“现在不光外界骂咱们蓟州,咱们自己的百姓也在骂。”
王统领背着两百斤的石头,领着前锋军负重原地跑。
旁边还有右翼总领,也带着一万右翼军做蛙跳,边蹦边问:“骂谁?咱们将军?”
“不可能吧?”他瞪着大眼,有些不信,那滑稽的样子还真有点像青蛙。
蓟州先前饱受东渠国的骚扰践踏,百姓生活疾苦。
自从他们将军接手蓟州的边关军营,将东渠那帮匪贼一步一步逼退,至今已有三年。
蓟州先前有多苦,现在就有多富足,虽比不上京都、荣安,却也丰衣足食,百姓安居乐业,连路边的乞丐都没有了。
因为被编收进军营,苦是苦了点,好歹能吃饱穿暖。
蓟州的百姓们,就算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将军,但每每提到他都是发自内心的尊崇爱重。
王统领摇头:“那倒不是,骂的是朱胆大。”
右翼总领叹气:“他也是真无辜,只能等蓟州恢复清白,他才能洗清冤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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