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语声柔和几分:“事实是,朕不曾来晚。”
江云娆不知道裴琰知不知道这是皇后的计谋,但是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肯定装一下可怜,不能再去告状。
反正这点事儿也不可能废后,自己索性就收敛点。
不过今日皇后损失惨重,凤仪宫负责伺候她的近身宫女除了婵娟一人外,全都没了。
“但愿今日这事儿不会再有人知晓,否则臣妾万死难逃罪责,也会污了皇上声名。”
裴琰看着她:“朕已经处死那些宫人,你放心。”
方才裴琰处死宫人的样子,的确也是将她吓着了,果然是帝王,执掌天下生死。
屠戮起人来时,是那样的轻松加漠然。
江云娆咽了咽唾沫:“皇上信臣妾就好。”
夜里,江云娆便发了一场高烧,浑身烧得像一根火棍。
梦里全是自己和亲暹罗,宁如鸢站在高台上嘲笑她的样子,还有皇后魏婉莹看好戏的样子。
裴琰从龙床醒来抱着浑身滚烫的她:“福康,快去请太医。”
江云娆在裴琰的怀里嘟囔着:“裴琰,你不要把我送人,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儿。”
“你不会这样做吧,才表白就打脸的人。”
“巴颂开出的条件是很诱人,我是皇帝我也选送人。可是怎么办啊,你不要把我送去和亲,我不想离开你。”
江云娆已经烧得迷糊了,在床上断断续续的说着。
因为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热议此事,送出娴婉仪和亲暹罗,就可以最终解决南境匪患。
巴颂开出的条件着实是很诱人了,愿皇帝不要被美人迷乱其心智。
裴琰目光深沉起来,伸手顺了顺她鬓边有些乱的碎发:“这世间,已经没人叫朕裴琰了,朕自己都快忘了。”
江云娆又在床上胡说着:“半信半疑......你从前对宁贵妃是不是也很好,如今说变就变了......”
从前关于裴琰与宁如鸢的故事,江云娆在后宫里听说过不少。
俨然就是两情相悦,郎情妾意,裴琰是真的说变就变吗?
如果一个男子如此的容易移情别恋,那自己的将来跟宁如鸢又有什么区别?她不知道,她猜不到自己是不是裴琰心里的例外。
裴琰面色沉冷,眉心只是微微皱了一下,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跟宁如鸢是怎么回事。
江云娆昏迷中拉住了他的手掌:“不去暹罗好不好,我不要去。”
裴琰看着烧得面色绯红,透着一股娇弱病态的美人道:
“朕是皇帝,是大周有血气的儿郎,怎会送一个女子出国门换取和平?”
他很清楚,巴颂条件是很诱人,
但大周更需要在天下各国面前用自己的武器与血肉捍卫家国尊严,而非是选用和亲这最无用最无尊严的这一条路。
李文年抵达天元宫替江云娆看诊后道:
“婉仪娘娘前些阵子得的病没好全,今日又受了凉,大抵是严重了些。”
裴琰侧首问:“前些阵子何时得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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